“调去县里?那是好事啊。”
二十二岁的徐春笑眼弯弯地看着沈正开,她一边小心地拍着小儿子的背哄睡,一边扭身问:“那你是教完这一个学期再走吗?还是现在就要交接了?”
天气热了,家里也没装空调,沈正开看着徐春额角的汗就拿着个大蒲扇给徐春娘俩扇风,他脑门也冒着汗意,但眉眼间的神色却畅快得很。
沈正开:“下周一就去,我这两天把镇上的事情处理一下就走了。”
徐春凑过去亲了沈正开一下,抿着嘴笑,她是真心在高兴。
沈正开却在她第二次凑上来的时候向后仰了一下头,他用力晃了晃扇子,说道:“太热了。”
徐春没有看到沈正开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自在,她叹了口气接过扇子自己扇了两下,絮叨着说:“这天确实越来越热了,今天早上电风扇还坏了,我拿去修了人家说要明天才能修好。”
蒲扇扇出来的风还算大,徐春闭上眼睛感受着凉爽,又继续说道:“还有那个热水炉也不好使了,我下午澡洗到一半就停了,一出汗就感觉浑身不舒服,小天他还老吐奶,吐到我身上还整得我身上也不得劲,咱们该看看给他断奶了,都快两岁了不能再惯着他了。”
沈正开半靠在床上听着,他时不时点下头,像是什么都听徐春的一样。
第三天下午。
徐春看着大包小包准备上车离开的沈正开,她抱着孩子哭得泪眼模糊,拉着沈正开说:“之前也没说去县上教书就住那了啊,你这一个月就回来四回,小天和我怎么办?”
沈正开把东西搬上三蹦子,他看徐春和孩子一直在哭有点不知所措,周围的邻居也都出来恭喜他,说他以后要有大出息了。
“春啊,这是好事你哭啥,以后你男人去县里当老师那不就挣得多了,路子也宽了,多好的事。”
“可不呢,还是老沈家的三小子最有出息,咱村里哪有人当上过正经老师,还是去县里的重点初中当老师。”
街坊邻居的吹捧让沈正开有点飘飘然,他再看向徐春时眼神中就有些不耐烦了。
他转校是好事,这女人哭哭啼啼的就是麻烦,把他的福气都哭没了。
最后,沈正开还是走了。
之后沈正开就像自己说的那样,一个星期回来一次,周五晚上回来,周日下午走。
时间长了徐春也习惯了,短暂的分别让他们每次见面都是小别胜新婚,再加上沈正开每次回来都会带些新鲜的玩意儿给徐春和孩子,徐春慢慢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不错的。
但是好景不常。
周五晚上八点,徐春着急地抱着孩子在村口等,往常这个时间沈正开早就回来了,可今天却一个消息也没有,也没人来捎句话。
徐春也没电话,咋联系人都不知道,只能守在路口干等。
徐春等了好久,她甚至以为沈正开是出事了,又立刻抱着孩子跑到婆婆家去找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守正找人给沈正开打电话,没打通,又给沈正开的一个同事打了过去。
“正开啊?他不是已经回家了吗?”
“是吗?”
“是啊,还是我送他去的公交站。”
沈守正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但他也没有细想,挂断电话后他对徐春说:“他在路上了,你回家等着吧。”
徐春听见这话就像吃了一记定心丸,她擦了擦眼泪抱着孩子回去了。
但这一等,她等到了天亮。
第二天,沈正开悄悄掀被子上床的时候,徐春背对他抱着孩子噘着嘴生气,她正要转身质问沈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