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礼体贴地将秦明珠扶了起来,示意其他人下去,一路进了内室。
“我真是大意了,竟被你这个蠢货耍了一道,看来我这些日子对你实在太好了!”
一进门,季晏礼立刻变了脸,向来温润如玉的笑容不再。
他一把将人甩在地上,眼神阴郁,眉宇间全是让秦明珠心惊肉跳的狠厉。
“不,不要,别打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别打我求求你。”
秦明珠连连摇头,对上季晏礼逐渐逼近的身形,她害怕得手脚并用,然后没爬出去几步,就被季晏礼拽着头发拖了回来,下一刻,他拳脚相向,秦明珠只觉得心头一股钻心的痛。
躲闪不开,这些日子以来的折磨已经让秦明珠找到了些许关窍,立刻蜷缩起来,牢牢护住了自己的要害。
季晏礼眼中满是戾气,将方才对秦骁策低眉顺眼的气全都撒在了秦明珠身上。
他下手不轻,却因为都打在特殊的穴道上,秦明珠痛楚非常,面上却看不出什么伤痕来,季晏礼正是知道,才敢如此有恃无恐。
秦明珠生不如死,柳浮萍却也不太好过。
一路跟着秦骁策回了府,柳浮萍心中都始终七上八下的没个定数。
离开时秦明珠的话实在出乎她的意料,饶是柳浮萍也没想到,秦明珠会在这样的关头突然提起阿瑾来。
那些话秦骁策必然都听得一清二楚,可他却始终没有发问,柳浮萍反倒更觉不妙。
正想着要找什么借口,秦骁策却突然抬头看她,毫无征兆地提起了方才的事。
“萍儿,你实话告诉本公,你是不是,其实很恨明珠?”
柳浮萍心中一惊,知道秦骁策将秦明珠的话听了进去,此刻兴师问罪,若是她不能打消了秦骁策的疑虑,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努力,都将毁于一旦。
秦骁策面上淡得看不出情绪,问过这一句后,便低头专心摆弄起眼前的茶具来,仿佛刚才只是心血来潮的随口一问。
柳浮萍却如临大敌,她竭力维持自然,笑着看向秦骁策,“国公爷何出此言?”
“方才明珠突然说这样的话,妾身也觉得奇怪,可妾身能进国公府,全都是因为明珠出手相救,无论如何,明珠对妾身来说都是板上钉钉的救命恩人,即便她再如何不喜,妾身也定然不会害她,国公爷若是担心,尽可放手去查,妾身行得正坐的直,绝不害怕!”
她看着秦骁策眼前袅袅升起的热气,语气斩钉截铁,难得强硬起来。
“本公有些乏了,回房小憩片刻。”
然而秦骁策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随手扔了茶具,直接起身向外走去。
柳浮萍起身送他,直到看着秦骁策的身影消失,才回到房中。
眼前的茶热气依旧,香气扑鼻,柳浮萍却面如寒霜。
她盯着眼前的茶盏,知道秦骁策对此事耿耿于怀,恐怕已经怀疑自己,脸色难以抑制地阴沉了下来,心中思绪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