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策还没站稳,眼前便已经有人风风火火地向着他扑来。
“爹爹救我!”
桃枝落后一步站在后头,终于如释重负地轻轻松了一口气。
秦骁策没有防备,被她撞的一个踉跄,足可见秦明珠用的力气有多大。
她死死地扒着秦骁策的手臂,埋首在他怀中,像是害怕极了,浑身甚至都在轻轻颤抖着,始终不肯从秦骁策怀中退出来。
“多大的人了,瞧瞧你这像什么样子?快些自己站好。”
身旁的侍女们都眼观鼻鼻观心地低下了头,只当没看见,秦骁策却没法真的视而不见,冷声训斥了两句。
然而,或许是秦明珠这副没有安全感的模样太过罕见,因此秦骁策虽然脸色瞧着依然冷肃,手却没有动作,仍然任由秦明珠抱着自己。
“不知岳丈和岳母大人大驾光临,小婿有失远迎,还请长辈见谅。”
季晏礼得了消息,从外头大踏步进来,先向着秦骁策和柳浮萍行礼作揖。
秦骁策拧着眉,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他。
“明珠不是轻易抱病喊痛的人,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让她竟然如此狼狈?”
他低头打量怀中仍在瑟瑟发抖的女儿。
秦明珠在府中时向来最是爱美,京中时兴的花样、新上的首饰,镇国公府几乎都是前几位拿到的,可如今呢。
秦明珠这会儿鬓发凌乱,脸上因为哭泣格外狼狈,脂粉未施,同平时里比起来平白添了两分憔悴之意,一头墨发只随意挽了一个髻子,松松垮垮地坠在脑后,除却脖子上出自柳昭月嫁妆中的翡翠项链之外,竟浑身上下再无半点装饰。
“明珠身为你季家的当家主母,却连锦衣首饰都无一星半点,季晏礼,你便是如此待她的?”
秦骁策语气冷了下来。
季晏礼心中暗骂秦明珠这个蠢货不安分,竟一时大意让她们主仆二人钻了空子。
这几日秦明珠在季晏礼面前伏低做小,季晏礼只当她已经死了心,加上外头的朋友催得紧,一来二去,他便不再如此前一样提防着秦明珠,竟没想到,今日一时不察,让她找到机会去国公府报信。
等他得知消息的时候,秦骁策和柳浮萍早已到了季宅,便是再后悔也来不及了,不过他向来会做戏,即便此刻也装的面不改色,丝毫看不出破绽来。
“明珠,你瞧瞧你,昨日贪凉偏要在院中赏景,今日发了热让你好好躺着还不听,这样素发白衣地见人,岳丈大人没得疑心我亏待了你,明珠可要替我分说两句。”
季晏礼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神色宠溺地扶着秦明珠远离了些秦骁策,三言两语之间,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楚。
秦明珠被他搂着,身子又是狠狠一颤,这下秦骁策看得清楚了些,更是忍不住皱眉。
“你给我滚,都是你,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爹爹,爹爹”不过短短几日,秦明珠远没有离府时对季晏礼的百般维护之意。
她猛然推开季晏礼,眼中又是惊惧又是愤怒,仿佛眼前之人如厉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