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浮萍没说话,秦骁策几乎已经陷在自责之中,右手虚虚拢着柳浮萍腰侧,无意识地摩挲着。
触感让柳浮萍微微回神,她偏头望去,直直看进秦骁策的眼中,仗着男人还没有发觉,柳浮萍看得仔细。
片刻后,她悄无声息收敛起自己的恨意和苦涩,将手覆上了秦骁策的手背:“国公爷,这不是您的错,且不说这些年来您用心教养明珠,已经十分辛苦,这些事情也是才调查出来,时间过去太久,或许其中有些差错也未尝不可能,国公爷不若多方求证一番?”
柳浮萍声音温柔,却仿佛带着一股能够让人宁静的魔力,秦骁策渐渐平复了心情。
想到柳浮萍的话,他立刻点了点头。
不是不信任墨影,只是这些事情的真相太过可怖,他需要找一个借口,以此来抵消这些年来自己的失职。
见秦骁策听了进去,柳浮萍嘴角笑意更深,天时地利人和,这一次,她会彻底撕开秦明珠的伪装!
另一边,多宝院内。
这几日季晏礼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得知秦明珠不知情,竟寻了法子将消息传了进来。
既是为了让国公府出面,也是对秦明珠不满,因此,在外头风言风语盛行之际,季晏礼又特意说得严重了几分。
因此,书信才递到秦明珠手上,她便立刻白了脸色,眼底满是担忧。
这几日爹爹是铁了心将她禁足,外头的事她都一概不知,偏偏连贴身侍女都不能轻易出入,人最大的恐惧来源于无知,秦明珠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爹爹什么都没说,难道是信了吗?晏郎在信中语气冰冷,可是也轻信了这些流言蜚语?”
秦明珠惶惶不安地抓着桃枝的手,语气慌乱,“桃枝,你说晏郎会不会因此厌恶了我?婚事会不会出什么差错?这些话究竟传了多久,外头的人会怎么看我?我这些年来的名声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桃枝却一反常态,反手紧紧握住了秦明珠。
“小姐您别着急,奴婢虽不能出去,但主院的小意是奴婢的同乡,方才告诉奴婢,此事国公爷已经着手处理了,如今外头已经鲜少有背后嚼舌根的人了。”
桃枝的话如流水一样淌过秦明珠焦灼的内心,她大大松了一口气,对桃枝也难得有了几分好脸色。
“本小姐真是被柳浮萍那个贱人害得不轻,竟连这样的事情也会放在心上。”
秦明珠恢复了往常高高在上的模样,心情放松下来,便立刻又将此事扯到了柳浮萍身上。
桃枝还想奉承两句,门口却突然传来见礼声。
秦明珠听到声响,还以为是爹爹心疼她被冤枉,要提前解了禁足,笑容更灿烂了些,因此连忙起身。
然而走到门口,却看见秦骁策阴沉如水的脸色,秦明珠心中咯噔一下,直觉不妙,原本的笑意也收敛了许多。
“爹爹,更深露重,您怎么突然来了?”
秦明珠难得如此小心翼翼,然而这次却没换得秦骁策半点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