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见到春桃,柳浮萍脸上腾得红了,手忙脚乱起身,还刻意拉开了些距离,耳朵红玉似的一片,看着娇羞可人。
“国公爷!竟真是您,奴婢还以为听错了,您怎么来了?”
春桃方才隐约听见,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昨日秦骁策来时已经很晚,柳浮萍体贴春桃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因此早早打发了人回房中休息,并没有要她在身边伺候。
加之秦骁策进门时很是小心,除了当值的两个侍卫,其余人一概不知,春桃倒是比其他人还知道得更早些。
“萍儿出事,本公放心不下,便来看看。”
秦骁策没准备多说,淡淡回了一句。
但也已经是十分难得,他向来不是体恤下人的主子,此刻也不过是柳浮萍害羞的模样取悦了她,加之春桃是柳浮萍的贴身婢女,秦骁策才会回应。
春桃也觉得受宠受惊,但也没再多话,伺候柳浮萍起身洗漱。
因着秦骁策到来,柳浮萍没向往常一样,吩咐了春桃将素斋端来房中。
昨夜烛火不亮,直到如今起身,秦骁策才发现柳浮萍腿上的伤,在看到清一色的素斋时,更是拧了眉。
“国公爷,您快尝尝,这南山寺的素斋味道鲜美,妾身此前从前吃过呢。”
柳浮萍像是没发现秦骁策的不满,反倒招呼他来了桌前,又亲自夹了菜递给秦骁策。
说这话时,柳浮萍眼底亮闪闪的,秦骁策常来南山寺,寺中的素斋味道如何,他自然一清二楚,但看着眼前女人期待的眼神,到底默了默,没说什么,甚至还给面子地夸了一句好吃。
听了这句,柳浮萍越发像被鼓励,肉眼可见地情绪高涨了些。
想着昨夜梦魇之事,秦骁策担心她受惊吓,这会儿看她神色不错,也终于悄悄放心。
然而用过膳后,秦骁策跟着柳浮萍去了大殿上香,又去了问心殿,脸色便不太好看。
待看到偏殿中厚厚一沓仔细抄写的经书,柳浮萍的字迹他自然认识,一眼便知,秦骁策终于按捺不住。
“你每日都是如此?”
“是呀,妾身这些日子以来早起上香,或同虚云大师闲话几句,而后便来问心殿听素怀大师讲经,为国公爷和大小姐抄经祈福,很是安心。”
柳浮萍含着一抹笑意,细数这些日子的行程。
“不过是做个样子,你怎得反倒过起这样的苦日子来?”
秦骁策眉宇间的心疼藏不住,柳浮萍却认真摇了摇头道:“不辛苦,佛门重地,妾身怎能敷衍了事,为了国公爷和大小姐祈福,是妾身之福,何来吃苦之说?”
“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如此,萍儿,你明日便随我回京,昨日才受了惊吓,腿上还有伤,哪里能吃这样的素食?”
“国公爷,礼佛之人自然要饮食清淡,否则如何能让菩萨看到诚心呢?妾身知道国公爷担心妾身,但本该如此。”
“不行。”
秦骁策沉声打断了她的话:“即便是祈福这些日子也已经足够了,你该好好养伤。”
“可是妾身回府,大小姐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