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策脸色霎时沉了下来,一脸怒发冲冠的模样,看着眼前的三个女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芳华心中暗道不好,原本还以为此事能够瞒过国公爷,却没想到如今被抓了个正着。
秦骁策见她们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的样子,心中越发不满:“不必再想着诓骗本公,方才本公在外头听了许久,这些事情原本早就该准备结束怎么拖了这些时日还没好?还有这喜服,又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秦骁策将她们的话听了个囫囵,春桃脸色苍白,知道这次是瞒不过去了,正准备和盘托出,柳浮萍先一步上前,却没急着解释,只是替秦骁策泡了一壶茶。
秦骁策只觉得柳浮萍此前做事一向让人放心,因此才迟迟没有管,却没想到今日临时起意过来,才发现出了这样大的纰漏,心中颇有些不高兴,冷脸看着柳浮萍动作。
柳浮萍却像是没察觉到秦骁策的不快,手下泡茶的动作依旧优雅缓慢,茶水倾泻而下,茶香袅袅,秦骁策无意识略略松了眉头,也没有方才那样咄咄逼人的气势了。
柳浮萍退后一步行礼,双手奉上茶盏:“天热难忍,国公爷才从书房出来,饮一盏茶润润嗓子。”
秦骁策接过茶杯,再低头时,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只是眼睛仍看向那件喜服。
柳浮萍又替他续了一盏茶,这次没等秦骁策追问,缓缓开口解释:“这帕子是底下人没注意,原不是什么大事,妾身今夜同春桃两人便能补上,至于那喜服”
柳浮萍抬头看了一眼,露出一丝有些窘迫的笑容来,“妾身粗手笨脚的,前几日试衣时不妨弄坏了,不愿国公爷担心,因此才自作主张拿了来修补,好在妾身从前也时常以绣品补贴家用,如今已差不多修补完了。”
像是怕秦骁策不信,柳浮萍还亲自拿了嫁衣来给秦骁策过目。
京中最好的绣娘,又是替国公府做事,自然没有人敢浑水摸鱼,嫁衣送到府上时,秦骁策恰好空闲,也看过一眼,对此赞赏有加。
可不过几日功夫,精致秀美的喜服便浑然变了个样子,不偏不倚在中间破了个大洞,明晃晃地难看。
柳浮萍绣工确实出众,此刻已经补了大半,可这又怎么可能是柳浮萍干的!
秦骁策本就觉得奇怪,这下亲眼所见,更是怒从心头起。
柳浮萍做事一向妥帖,更遑论这样的大事,秦骁策原本以为是春桃或芳华做了错事,柳浮萍不忍责怪她们才揽在自己身上,但即便再如何胆大包天,也不可能犯下这样的祸事。
秦骁策心中有了计较,没再多留,转身回了主院。
“回主子,西跨院中有两个新调来的洒扫丫鬟,这些日子时常会去多宝院,原先只是路过,但近来在小姐跟前一呆就是小半日。”
墨影效率很高,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经回来复命。
秦骁策几乎气极反笑。
这几日他和柳浮萍都忙着正事,对多宝院也没有太过关注,原本以为上次过后,秦明珠能够安稳一些,却没想到,她不仅没有改过自新,甚至还将手伸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仗着他没发现,越发肆无忌惮。
原本只是怀疑,墨影的话已经让他确信,这些日子西跨院的进度如此缓慢,定然是秦明珠在从中作梗,萍儿聪慧,只怕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因此才没有声张,甚至在被自己发现时,还全然揽过了罪责。
想到那堆成了破布的喜帕,还有那件不堪入目的喜服,秦骁策怒气冲冲去了多宝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