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浮萍下意识低头,顺从地跟在秦骁策身边,前去迎接贵客。
“瑞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秦骁策快步迎上去,难得一脸笑意。
“这里哪里的话,今日秦兄生辰,本王自然要来沾沾喜气,倒是秦兄,可别心疼自己珍藏的美酒。”
瑞王语气轻快,似乎丝毫没有亲王的架子。
柳浮萍不期然听到这道恨入骨髓的声音,即便事先已经有所准备,还是险些当场失态。
她不动声色地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保养得宜的手掌,破皮的疼痛总算让她清醒过来,勉强能够咽下心中滔天的恨意。
虽说如此,但柳浮萍面上丝毫没有破绽,始终安静地立在秦骁策身边,同在场的每一个人一样。
秦骁策和瑞王仍在寒暄,柳浮萍冷眼瞧着,秦骁策虽十分恭敬,但瑞王也没有平日拒人千里的冰冷。
看得出来,确实同秦骁策有几分交情。
“想必这位就是国公府的新夫人了吧,果然是冰肌玉骨,国公爷好福气,本宫总觉得夫人有些眼熟,颇有些相见恨晚呢。”
没想到瑞王妃会开口,柳浮萍难得怔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向王妃欠身行礼。
“王妃慧眼,妾身粗漏,多谢王妃不嫌弃。”
瑞王妃笑得温柔,似乎真是十分喜欢柳浮萍的模样,竟当即从手腕上退下一只玉镯,就要送给她。
柳浮萍有些无所适从,只好抬头向秦骁策求助。
“夫人不必推辞,月儿眼光极高,寻常人皆不放在眼中,今日能与夫人一见如故,真是意外之喜。”
瑞王一双凤眼上挑,话说得好听,看着柳浮萍的模样却不算尊重,但两人身份悬殊,连秦骁策没说什么,反倒拉着柳浮萍向瑞王二人谢恩。
柳浮萍咬住口中软肉,面上装得一派受宠若惊,将玉镯立刻戴在了手上。
瑞王妃随身的首饰,自然不是凡物,那镯子水色通透,柳浮萍原本也戴了一只,但放在一起,便有些相形见绌。
秦骁策莫名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引着二人向内走去:“真是昏了头,王爷王妃来了这么久,只顾着说话,竟忘了请二位上座。”
有秦骁策亲自应付,柳浮萍正巧偷闲,落后半步跟在后面,丝毫没有上去趁机攀谈的意思。
瑞王状若无意地回头,见柳浮萍低着头,只能看到她精致的侧脸,心中一哂。
他已经认出,柳浮萍便是上次在布庄所见之人。
上次匆匆,今日一见,模样确实生得美艳,难怪能勾得秦骁策对她上心,当初不过是个姨娘,这才过了多久,竟让秦骁策连平妻都抬作了,真是好手段。
瑞王来得晚,几乎是最后一位,宾客到齐,柳浮萍也不必再招待,又同瑞王妃说了几句话,便回了女眷席上。
她落座后,手中仍无意识地摩挲那只玉镯。
按理说今日和瑞王妃初见,瑞王妃长相俏丽,却丝毫没有王妃的脾气,对她更是显而易见的亲近,可不知为何,柳浮萍总有些不适。
或许因为是瑞王亲近之人,柳浮萍先入为主,只想敬而远之,生不起一点亲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