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识趣地领着府医离开,一室寂静。
秦骁策微微抵着柳浮萍的额头,语气悠悠道:“萍儿,你不必为了我如此,这样损伤身体,你可曾想过以后?”
柳浮萍垂眸,因为离得过近,卷翘的睫毛几乎扫到秦骁策脸上:“妾只是担心出了意外,平白让国公爷为难。”
柳浮萍声音轻得猫儿似的,像根羽毛飘飘悠悠落到秦骁策心头。
秦骁策眉头舒展,忍不住将柳浮萍抱得更紧,他没想到,柳浮萍愿意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
闻着柳浮萍身上若隐若现的草木清香,混合着女人独有的馨香,秦骁策只觉得心中都被填满了几分,“以后这样的药不许再吃了,府医开的补药一日都不许落,好好将身子调理过来。”
“不许偷偷瞒着我,否则,我便找春桃是问。”秦骁策故意板着脸吓她。
方才春桃替她求情,秦骁策看得出来,柳浮萍心地善良,对下人也都一视同仁的好,定然不会看着春桃因自己而被迁怒责罚。
果然,柳浮萍立刻急了,抬头为自己辩解:“国公爷饶了妾罢,妾若是不吃这避子药,将来万一怀了孩子”
“妾虽未身为人母,可孩子都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妾心疼孩子,恐怕下不出手,不若让妾早早喝了避子药,国公爷不必为难,妾也不用为了我的孩子伤心。”
柳浮萍声音很轻,苦涩的笑意不达眼底。
柳浮萍从前即便在多宝院中被下人磋磨,冬日跪在雪地中,亦或是做错了事向自己求饶时,都总是鲜活的,不像如今,嘴角在笑,可眼中却死气沉沉,仿佛一眼看不到头。
秦骁策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感受着她的存在,心中没来由得不真实感总算消散了几分。
柳浮萍顺从地搂着秦骁策,小鸟依人、楚楚可怜,仿佛这一方天地间,秦骁策便是她的主宰。
这模样极大的取悦了秦骁策,他掌心贴着柳浮萍柔若无骨的腰肢,盈盈一握,这半个月没见面,再闻到柳浮萍身上的清香,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勾引他,秦骁策已经有些心猿意马。
“国公爷,妾知道您如今心中有过妾的一席之地,便已经心满意足了,不敢再奢求什么,还请国公爷不要为难春桃,也不要责罚其他下人,便让妾继续将避子汤喝完吧。”
柳浮萍靠在秦骁策身前,吐气如兰,言语间好不可怜。
秦骁策哪里还记得自己身处何地,伸手抚过柳浮萍柔顺如绸缎的黑发,头脑一热,冲动道:“不必多说了,若是真是怀孕,便安安心心将我们的孩子生下来,萍儿这样能干,说不定能为本公生个小世子呢!”
“国公爷!”柳浮萍一声惊呼,似乎没想到秦骁策会这样说。
柳浮萍猛得抬头,满脸愕然盯着秦骁策,她分明很高兴,可很快声音便又低落下去,隐隐可见哭腔:“可妾出身不堪,国公爷的世子如此尊贵,世子的生母,也不该是个身份这样低微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