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小姐在国公爷心中的地位,咱们国公府谁人不知道啊!”
芳华勉强着笑了笑。
瞧着柳浮萍对于秦明珠重新获得国公爷宠爱一事并不着急,心中不由得思忖起来。
难道她真的不介意秦明珠多次虐待她的事情吗?
“姑娘倒是看得开。”
半晌,芳华还是开了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可大小姐那边前几日还让小厮来问你的伤势,说要是好利索了,还得回多宝院继续伺候呢。”
“国公爷如何安排,奴婢就如何做。”
柳浮萍轻轻翻过一页,眼都没抬,语气淡然。
秦骁策若真是心疼秦明珠,非要让自己回去,她一个奴婢能做什么呢?
“您就不怕回去再受委屈?之前大小姐不仅让你刷恭桶,还在寒冬腊月让你用冷水洗衣,你手上的冻疮,还没好利索呢,再说那柴房哪是人住的地方”
芳华追问,目光紧紧盯着柳浮萍。
“大小姐是主子,我是奴才,主子管教奴才,本就是天经地义,再说”柳浮萍见芳华迟迟不走,转头微笑道:“国公爷待我恩重如山,我总不能给他添麻烦。”
芳华看着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心里暗暗啐了一口。
原以为这柳浮萍能得国公爷另眼相看,定是个有手段的,没想到骨子里依旧是个下贱胚子。
怕是被大小姐打怕了,连反抗的胆子都没了。
“姑娘心里有数就好。”
芳华扯了扯嘴角,转身往外走。
待走出主院,芳华回头狠狠地剜了一眼柳浮萍所在房间的窗户,“真是个没出息的,我瞧着,等大小姐再次博得国公爷宠爱,你这小贱蹄子也没几天好日子可以过了!”
而暖阁中,柳浮萍待芳华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抬头看向外面。
眼底的温顺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阴鸷。
她放下医书,瞥向铜镜。
镜中的自己面色虽仍苍白,后背的伤口已经有所好转,但留下不少疤痕。
她想起了刚才芳华的话,随后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芳华想上位,又惧怕秦明珠。
现在国公府的几个侍妾都被磋磨得没了心气,连在秦骁策面前露脸都不敢,更别说与秦明珠争夺宠爱了。
自己这些日子为了博取秦骁策怜悯,没少与秦明珠作对。
芳华是希望她与秦明珠斗,最好斗得两败俱伤,她才能浑水摸鱼,得到更多的好处。
说不准,芳华内心还期待着她斗倒秦明珠,好报了之前的仇。
秦明珠欠她柳浮萍的,迟早会跟她算清楚。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今日不难猜出,秦明珠定然是用了苦肉计,引得秦骁策一改之前的态度,又赏赐了许多。
秦骁策对秦明珠的愧疚正浓,此时若与秦明珠硬碰硬,只会引火烧身。
她要做的,是耐心等待。
等待秦明珠再次露出马脚。
接下来的日子,柳浮萍就安安分分地主院养伤。
每日秦骁策得空就会亲自来给她换药,还抽空教她识字。
王大夫也时常过来,替柳浮萍把脉的同时教她一点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