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我家摊子臭飘十里,首辅说真香 > 第一章:社畜的福报是穿越?

凌晨三点的写字楼,静得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和曾可妮自已的心跳声。
不,或许那已经不是心跳,而是生命倒计时的警钟。
曾可妮揉了揉干涩发痛的双眼,视线模糊地聚焦在电脑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设计稿上。这是本月第十一次熬夜到凌晨,为了甲方那永无止境的修改要求。她的眼皮沉重得像挂了铅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喉咙干得发紧。
“再改最后一遍”她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已的,“改完就能睡了”
手指机械地在数位板上移动,屏幕上的图标扭曲变形,色彩混成一团。她感觉自已像个被榨干的海绵,连最后一丝水分都被挤压殆尽。咖啡已经喝了四杯,现在只剩下冰冷的残渣留在杯底,再也提不起半分精神。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项目经理的消息:“可妮,客户又有了新想法,希望明早——不,今早九点前能看到新方案。”
曾可妮盯着那行字,眼前一阵发黑。她颤抖着手想去拿水杯,却感觉心脏猛地一抽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救”她想呼救,但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只有显示屏冰冷的光映在她逐渐失去血色的脸上。
剧痛从胸口蔓延到左臂,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模糊。在意识彻底消散前,曾可妮只有一个念头——
下辈子,再也不当社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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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头痛欲裂。
曾可妮在剧烈的头痛中恢复意识,感觉自已像是被重型卡车来回碾过,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尤其是额头,火辣辣地疼,像是被人用钝器重重击打过。
她费力地想睁开眼,却发现眼皮沉重得撑不开。耳边隐约传来压抑的啜泣声,还有一个男人沉重的叹息。
“妮儿都昏了两天了,这烧就是不退要是妮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沙哑而疲惫。
“别胡说,妮儿会好的。”男人回应道,声音低沉而粗糙,带着一种强作镇定的颤抖,“王郎中说了,烧退了就能醒过来。”
曾可妮艰难地掀开眼皮一条缝,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
低矮的茅草屋顶,粗糙的土黄色墙壁,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小油灯在摇曳着微弱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和霉味,还有一种她说不清的、属于贫穷的气息。
她转动眼珠,看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农妇正坐在床边抹眼泪。那妇人约莫四十上下年纪,面容憔悴,眼角已爬上了细密的皱纹,一双眼睛红肿得厉害,但眼神中的关切与焦虑却真挚得令人心头发酸。
见曾可妮睁开眼,农妇顿时止住了哭泣,惊喜地扑到床边:“妮儿!你醒了?老天爷,你终于醒了!吓死娘了!”
说着,她又忍不住落下泪来,这次却是喜悦的泪水。那双粗糙长茧的手颤抖着抚上曾可妮的额头,小心翼翼避开她额上包扎的布条:“烧退了,真的退了!大壮,快来看,妮儿醒了!”
一个身材结实、面色黝黑的农家汉子闻声快步走过来。他穿着打补丁的短褂,脸上刻着常年劳作的风霜痕迹,此刻一双粗糙的大手无措地在衣襟上搓着,眼眶发红,声音哽咽:“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曾可妮茫然地看着这两人,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哪儿?他们是谁?为什么叫她“妮儿”?
她不是应该在办公室吗?那个永远改不完的设计稿
一阵剧痛突然袭击了她的头部,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冲击着她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
原主也叫曾可妮,今年十五岁,是附近曾家村的农户之女。父亲曾大壮,母亲柳氏,还有一个八岁的弟弟虎子。两天前,原主上山砍柴时不小心脚滑,从山坡上滚下来,额头撞上石头,昏迷不醒被抬回家中
家徒四壁,粮食见底,为了给她请郎中看病,家里还欠了邻居张婶二十个铜板
记忆与现实重叠,曾可妮只觉得天旋地转,恶心想吐。
她这是穿越了?
不等她理清思绪,一个瘦小的身影怯生生地凑到床边。是个面黄肌瘦的小男孩,约莫七八岁年纪,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打记补丁的旧衣服,一双大眼睛里记是害怕与好奇,小声嗫嚅道:“姐你疼不疼?”
这是原主的弟弟,虎子。
曾可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觉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快,拿水来!”柳氏急忙吩咐,曾大壮快步走到一张破旧的木桌旁,倒了一碗水递过来。
那碗粗糙得硌手,碗边还有个小缺口。碗里的水看起来还算清澈,却带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柳氏小心地扶起曾可妮,将碗凑到她唇边。
曾可妮本能地小口啜饮着。水温适中,缓解了她喉中的干渴,但那股土味让她有些不适应。
喝完水,她终于能发出声音了,虽然依旧沙哑微弱:“谢谢。”
话一出口,她自已先愣住了。这不是她的声音,这个声音更年轻、更清脆,即使因为受伤而沙哑,也能听出是个少女的嗓音。
柳氏却因她这声“谢谢”愣了一下,随即抹着眼泪笑道:“傻孩子,跟爹娘客气什么。”她仔细地将曾可妮放回枕上,为她掖好那床硬邦邦、带着霉味的被子,“饿不饿?娘去给你热点粥。”
曾可妮摇了摇头,她现在毫无食欲,只觉得浑身无力,头晕目眩。
“让妮儿再休息会儿吧。”曾大壮低声说,粗糙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你也两天没合眼了,去歇会儿,我看着妮儿。”
柳氏摇摇头:“我不累,妮儿刚醒,我得守着。”但她眼下的乌青和憔悴的面容出卖了她的疲惫。
曾可妮看着这对陌生的夫妻,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作为社畜多年,她早已习惯了都市人情冷漠,就连亲生父母也因为远在他乡而疏于联系。突然被这样质朴而真挚的关怀包围,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更让她无措的是当前的处境。
她艰难地转动脖颈,打量这个所谓的“家”。
房间很小,土坯墙,茅草顶,墙上挂着几件农具和蓑衣。家具寥寥无几:一张歪歪斜斜的木桌,两条长凳,一个粗糙的衣柜,还有她躺的这张硬板床。角落里堆着几个麻袋,不知道装着什么。地面是夯实的泥土,凹凸不平。
一盏小油灯放在桌上,豆大的火苗摇曳着,勉强照亮这个简陋的空间。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味、霉味和一种贫困的气息——那是种混合了陈旧布料、尘土和长期食物匮乏的味道。
曾可妮的心沉了下去。
这不是梦,这一切真实得令人绝望。
她真的穿越了,从一个加班猝死的社畜,变成了一个古代贫困农家女。
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外卖,没有她熟悉的一切。只有家徒四壁的贫穷,和额头上阵阵作痛的伤口。
巨大的信息冲击和身l虚弱让她无法思考,眼皮越来越沉重。在陷入昏睡之前,她最后看到的,是柳氏担忧的面容和虎子那双懵懂而担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