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人早已走空,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和笔尖划过笔记本时发出的“沙沙”声。
沈清禾停下笔,捏了捏有些发酸的手腕。
她抬起头,看向窗外。
黑暗中,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在不远处熄了火,静静地停泊在路边,像一头沉默的野兽。
车里的人没有下来。
他就那么坐着,一道模糊的剪影,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与她窗内的灯光对望。
不知过了多久,那辆车重新发动,悄无声息地掉头离去。
沈清禾收回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的笔记本。
上面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和英文,一个庞大而精密的知识框架正在被迅速搭建起来。
他曾经啃过,花了一个星期,还有好几个地方没弄明白。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沈清禾的笔记本上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笔记本上,对应这篇报告的,只有短短半页。
后面还跟着一串复杂的相变动力学公式推演,直接指出了原文模型的一个计算瑕疵。
精准、凝练、一针见血。
比他自己花了一个星期啃出来的理解,要深刻透彻得多。
“我的天”小刘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在发颤,“她她这脑子是计算机吗?”
老马的手微微发抖,他快速翻动着笔记本,又对比了好几份俄文和英文的资料。
结果完全一样。
不,甚至更可怕。
她不仅是翻译。
她用一种更高维度的视角,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些资料,提取核心、纠正谬误、建立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