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出了院门,沈南音便将自己的手腕从沈时安掌心抽出,她秀眉微蹙,“兄长方才为何不让我说话?”
“从前父亲不是也很心疼玉容的么,为何现在知晓她病重后竟无丝毫动容?”
“你多虑了。”沈时安耸了耸肩,颇为自然的说道:“府中万事有你,父亲自是放心的。”
“加之近几日下朝后,皇上总留我与父亲在宫里商议北境战事,他压力也很大,许是再过几日便会抽空去看她了。”
“再说了,玉容那,你不是让府医去看过了吗?应当不会太严重吧?”沈时安脚步放慢了些,侧眸望向她。
“话虽如此,可她毕竟病着,若是因此对你和父亲生了嫌隙可如何是好?”沈南音担忧道:“曲姨娘刚被送到了庄子上,她心中定是怨着父亲的。”
闻言,沈时安眼底的笑意也渐渐淡了下去,他虽不喜曲姨娘,可对于沈玉容这个妹妹,他倒也谈不上有多讨厌。
只是曲姨娘曾偷偷往他身边送过女人,他每每看到沈玉容时都会想起此事,心里总归是有些别扭的。
沈南音不知他也曾差点被曲姨娘的腌臜手段害过,见他笑意渐浅,权当他是思念母亲,故而从不愿待见曲姨娘,连带着也不喜欢沈玉容。
可如今将军府才刚刚经历过一场风波,再经不起礼官弹劾了。
若沈玉容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即便能将父兄摘开,她也会背上一个虐待庶妹的名头,并且还会连累了父兄。
先前二皇子给将军府递帖子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二皇子也因此被梁文帝斥责过,只怕将军府早已成为他的眼中钉了。
若此时再传出对将军府名声不利的谣言,只怕将军府要面对的不单单会是礼官和夏丞相,更要小心二皇子
如果不是那些谣言,将军府与二皇子本不会树敌的
思及此,沈南音眼底浮现一丝阴郁,转瞬及时,“兄长若是得了空闲的话,便去瞧一瞧她,她年纪尚小,许是听了旁人唆使,才会宣扬那些不切实际的谣言。”
见少女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沈时安握了握拳,终是点头应下愿意去探望沈玉容,“只是需得我忙完手上的事情方可。”
沈南音见状,心下不免松了口气,随即温声道:“此事暂且不着急,毕竟朝事要紧。”
沈时安淡淡的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他沉默的走在沈南音身旁,思绪不知飘向可何处。
这么多日,他也并非全然为了战事在宫中忙碌,只是在京中急切的寻着一人。
不过那人的出现好似只是沈时安的一场梦般,昙花一现过后,便再也寻不到踪迹。
见身边之人不愿再说什么,沈南音也识趣的闭口不言,任由他将自己送回院子。
“兄长可要进屋喝盏茶?”
沈时安弯了弯唇,“太晚了,茶便不喝了,你早些歇息。”
听他这般言语,沈南音也不强求,只沉默着点了点头便带着红鲤二人进了院子。
沈时安单手负于身后立在院门处,如墨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身影,亲眼看着她进了屋子,才转身隐入暗中。
几日后的一个深夜,月凉如水,将军府一片寂静,一抹黑影趁夜潜入府中。
睡眼蒙胧中,透过床边轻薄的纱幔沈南音隐约看到屋中有一黑影闪过。
她顿时睡意全无,瞪大了眸子愣愣的看着那道由远及近的身影,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惧意。
不过眨眼的工夫那道身影就闪身到了床边,她惊恐的瞪大了眸子,差点惊叫出声。
下一瞬,她的唇瓣便附上了一只大掌,掌心的薄茧几乎要将她唇瓣磨破。
可她此刻全然顾不上唇瓣传来的痛意,只惊愕的在床间躲避着。
“唔”她用力的挣扎着,挥掌袭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