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行默了默,随即点头应了声“是”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此处的动静虽未惊动二皇子,可却传到了夏永禾耳中,她“噌”的一下从椅中站起身子,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沈南音又晕倒了?”
见对面之人正一脸疑惑的看向她,她忙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我的意思是那沈南音着实娇弱的紧,沈将军那般英勇的人怎会养出这么一朵娇花来。”
“明明方太医才为她诊治过,说是并无大碍,只需静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如今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夏清婉微微垂眸,声音依旧带着世家贵女的清冷自持,“你何时这么关心沈南音了?从前不是最看不得她了么?”
“这,我”夏永禾眼珠子一转,随即朝身边的两个武婢使了个眼色。
待两人都离开后,她才坐到夏清婉身旁,紧紧抱住她的手臂,撒娇道:“我这还不是听从姐姐的话么?”
“哦?”夏清婉侧眸看向她,“说来听听,我哪句话能让你这般言听计从,竟像是转性了般。”
“姐姐”夏永禾蹭了蹭她的肩头,“先前在书院时姐姐不是说要大家都是同窗,也都生活在京城,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得给对方留几分颜面不是。”
“我虽不喜沈南音,可她也是咱们的同窗,且我与姐姐一母同胞,皆出自丞相府,一荣俱荣的道理妹妹还是懂的。”
“若我三番五次的针对沈南音,只怕也会毁了姐姐的清誉。”
夏永禾凑到她耳畔,继续轻声说道:“姐姐可是皇上看中的未来太子妃,断不能因我的三言两语毁了去。”
闻言,夏清婉眸光微闪,看她的眼神也更温柔了几分,只是说出的话却依旧冷冰冰的:
“这些话日后切莫再说,免得让有心之人以此大做文章,父亲忠君爱国,咱们作为父亲最器重的孩子,也定要将‘忠心’二字铭记于心。”
“姐姐说的极是,妹妹日后定不会再给丞相府和姐姐惹麻烦了。”夏永禾贴的更近,整个人都几乎要坐到她怀里去了。
夏清婉并未将人推开,只是轻抚着她的头发,轻叹道:“若你日后也能如今日这般,那爹爹便也不会总是罚你,母亲也能稍稍安心一些。”
“爹爹一心只扑到三弟身上,根本就不关心我们,姐姐这般勤奋刻苦的完成课业、听从教习嬷嬷的教导,他也依旧不满意,还总将那些个女德挂在嘴边。”
夏永禾闷闷道:“好在丞相府只需要姐姐一人嫁入天家,若不然我也要遭罪了。”
她说着缓缓阖上了眸子,亲昵的蹭了蹭夏清婉的肩头,丝毫不曾注意到夏清婉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姐妹二人虽同为丞相府的嫡女,可夏清婉却是在出生的那一刻便被默认为是未来太子妃了,她也一直是被当做未来太子妃教导着长大的。
毕竟夏丞相也是追随梁文帝多年的肱股之臣,梁文帝颁布的每一道关乎江山社稷的政令都能看到他的影子。
也正因如此,朝中所有臣子都自觉为了给夏家女儿让路而敛起自家女儿的锋芒,也免得被丞相府针对。
可时至今日,梁文帝也依旧没有要立太子的意思,这不禁让夏清婉乃至整个丞相府都有些着急。
眼瞧着二皇子已然成人,而夏清婉也即将及笄,可梁文帝依旧不曾开口提及她与皇子的婚事。
京城虽无一人拿此事嘲讽过她,可大家心里也都在等着看她笑话,就连那混账李玄都曾明里暗里说过她恨嫁。
她虽愤懑不已,却也只能摆出一副世家贵女的做派,对于李玄的胡言乱语丝毫不做理会。
思及此,夏清婉隐于袖中的手不禁卷了几分,心中莫名生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
她推开靠在自己肩上的夏永禾,冷着声音问道:“今日不是说要去找陆凝月讨要前几天被她抢走的赤狐么?怎的还能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