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哥哥需要我做什么吗?”沈阿珠这般问着,声音里带着一丝,连她都不曾察觉的急切。
周衍怀一直关注她的言行,哪会听不出语气里的急切。
见状,嘴角笑意泛起,情绪一阵激动,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大展身手了。
沈阿珠一心沉浸在喜悦中,哪里顾得上周衍怀,她此时满心满眼都是贪婪。
世子妃这个位置,对于尚书府的嫡女苏语柔是触手可得,于她却是可望不可攀,不敢生出多余的心思。
如今,机会递到面前,只有傻子才会错过这泼天的富贵。
至于堂哥。
嘴角扬起的得意和野心,已经暴露了她最真实的一面。
只要能爬的更高,牺牲一些东西是必须的。
这个世界哪有不劳而获?有得有失才是常态。
况且,柳眉一沉,眸中生出怨怼之色。
堂哥这些年,明明有官职加身,却有意和家里撇清关系。
上一次,父亲为了帮哥哥某一个职位,去求堂哥。
堂哥却百般推辞,致使哥哥到现在只能在家一事无成。
既然,堂哥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为了心安理得,她将所有错都怪在沈淮序身上,似乎这样就能减轻负罪感,心安理得的出手。
从不反思是不是自己哥哥,能力不足,不堪重任。
周衍怀担心自己直白,会好心办坏事,演总归演一演的。
调整好情绪,他一副难为情的模样,支支吾吾地说:“这会不会让阿珠难做?”
沈阿珠心中爱慕他,本就没有几分理智,周衍怀稍微演戏,她便一颗心系在男人身上。
心里感动一塌糊涂,不嫌弃周衍怀发臭的脸,小鸟依人般往男人怀里蹭了蹭,声音嗲嗲的。
“世子哥哥说的什么话,阿珠别无所求,只求与世子哥哥恩爱绵长。”
“世子哥哥又不是不知道,堂哥对我向来不喜,上次在宴会上,还当众训斥我。害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脸面。”
“再者,上次,我爹去找他给哥哥安排一个职位,他无情拒绝,哪里把我们当做一家人?”
沈阿珠字字句句间透露着对沈淮序的埋怨和不满。
这不是演的。
周衍怀原以为,这件事还要花些时间,费些功夫。
出乎意料,沈阿珠很好摆平。
听到沈阿珠的哥哥要谋职位,周衍怀眼底闪过算计,善解人意道:“你哥哥心怀志向,想朝堂谋职,实现心中抱负。他沈淮序心胸狭隘,不识好歹。”
“他不帮,我帮,等日后你哥哥出人头,亮瞎他的狗眼。”
此言一出,如初春暖阳照在沈阿珠心头,心里暖洋洋的,浑身被暖意包裹,面露喜色,满脸放光,激动道:“当真?”
激动过头,嗲声变得有些粗重,沈阿珠反应过来,红着脸,低头,听到心脏撞击胸腔,强悍有力。
浑身轻飘飘的,若不是男人脸上散发出的臭味,钻入鼻腔,刺激她的神经,让她微微回神。
她差点以为这是在做梦。
世子哥哥为哥哥谋职,还许诺世子妃之位。
这破天的富贵,终于落在她身上,喜不自胜。
周衍怀点头,目光却一直锁定沈阿珠,看到沈阿珠脸上洋溢喜色,不加掩饰的野心写在脸上。
心里冷嗤,这种蠢货,喜形于色,最好拿捏。
比苏南汐那个蠢货更好控制。
只要这次事成,沈淮序不但众叛亲离,还会一无所有,最后落得个抛尸荒野的下场。
这次,一定要让两家反目成仇,沈阿珠这把刀需要好好利用。
两家的小矛盾和纷争,他早有耳闻。
当年,沈淮序父母双亡,寄宿在他的二叔家,听说可没少吃苦头。
若不是,沈淮序遇到柳十这位贵人,只怕这辈子都无出头之日。
亲戚也好,兄弟也罢,再亲的血缘,终究逃不过利益的驱使。
爱情,亲情,友情在利益下显得渺小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