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透，邱凡便已起身。
一想到今天要学习真正的法术，他便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动。简单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着体内比初来时壮大了不少的气流，他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提前来到灵田区，发现李老头竟然已经到了，正蹲在田埂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那张枯槁的脸显得若有所思。
“来了？”李老头瞥了他一眼，磕了磕烟袋锅，“还算勤快。”
“执事早。”邱凡恭敬行礼。
“嗯，”李老头站起身，“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能领悟多少，看你自己的悟性。”
说罢，他走到一片尚未浇灌的灵田边，双手抬起，十指以一种奇特而舒缓的节奏律动起来，勾勒出简单的轨迹，口中念念有词，发出低沉而含糊的音节。
随着他的动作，周围空气中水汽似乎被悄然引动，缓缓汇聚，在他指尖上方形成一小片薄薄的、几乎看不见的水雾。随后他手指向前轻轻一点。
淅淅沥沥——
细微如牛毛般的雨丝精准地洒落在那一小片灵田上，均匀地浸润着每一株灵植的根部，雨量不大，却恰到好处。持续了约莫十息功夫，雨丝停歇，水雾消散。
【观测到法术：小云雨诀（残篇），是否记录并尝试学习？】
面板立刻跳出提示！
“是！”邱凡心中狂喊。
【已记录法术模型（残缺）。法术：小云雨诀（未入门：0/100）】
成了！
“看清楚了吗？”李老头收回手，语气平淡，“引动自身灵力，契合法诀，感应周遭水汽，凝云化雨。法诀和手印就是这样，自己琢磨吧。记住，灵力控制是关键，多了浪费，少了无效。”他说了几句含糊的口诀和手印要点，便不再多言，又蹲回去抽他的旱烟了，显然没指望邱凡一次就能成功。
这《小云雨诀》只是最低等的法术，但对于杂役和普通外门弟子而言，也已是不传之秘。李老头肯教个起手式，已是破例。
邱凡走到一旁空地，深吸一口气，回忆着李老头刚才的动作和面板记录下的那残缺模型。他尝试调动丹田内那微薄的灵力，按照法诀指引运转，同时双手笨拙地模仿着那些手印。
一次，两次...
灵力运转晦涩，手印也完全不得要领，别说汇聚水汽，连个水珠子都没凝聚出来。反而因为笨拙的灵力调动，感觉丹田一阵发虚。
【小云雨诀熟练度+1】
【小云雨诀熟练度+1】...
虽然失败，但面板上熟练度依旧在缓慢增加！每一次尝试，都带来一丝微弱的感悟。
邱凡精神大振，毫不气馁。他有的是耐心和“肝”劲！
他不再急于求成，而是放慢速度，一次次地重复着灵力的运转和手印的变化，仔细体会着其中的细微差别，感受着灵力与外界水汽那若有若无的联系。
【小云雨诀熟练度+1】...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额头渗出细汗，丹田内的灵力几乎消耗殆尽。就在他准备停下来恢复一下时，指尖忽然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湿润感！
虽然转瞬即逝，甚至连一丝水雾都未能形成，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小云雨诀熟练度+5】
【对水汽感应略有明悟】
一股小小的感悟涌上心头，让他对如何引导灵力去共鸣外界水汽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他连忙盘膝坐下，运转《引气诀》恢复灵力。这一次，他发现修炼速度似乎又快了一丝，对灵气的感知也敏锐了些许。施展法术，本身就是对灵力和心神的一种锤炼。
待到灵力恢复得七七八八，他再次投入到了“小云雨诀”的练习中。
整个上午，他就在这不断的失败、恢复、再尝试中循环。枯燥至极，但他乐此不疲，看着面板上那缓慢却坚定增长的熟练度，就是最大的激励。
【小云雨诀（未入门：62/100）】
临近中午，他的熟练度已经过半。虽然依旧未能成功降下灵雨，但指尖凝聚的水汽已经能从“几乎感觉不到”变为“能形成一抹转瞬即逝的白色水痕”了。
李老头中间来看过几次，每次都是摇摇头就走开，但眼神深处的那丝惊讶却越来越浓。这小子的韧性和学习速度，实在不像个丙下资质的杂役。
下午，邱凡继续上午的工作——浇灌、除草、捉虫。一边干活，他一边在脑海里不断模拟、推演着小云雨诀的施展细节。
【灵植术熟练度+1】...
【灵植术提升至：熟练（5/500）：对低阶灵植生长需求有了更深理解，护理效率小幅提升】
终于，在下午劳作即将结束时，【灵植术】成功突破到了熟练级别！一股更丰富的关于土壤、水分、光照、灵植特性的感悟融入脑海。
他感觉自己现在光凭眼睛看和鼻子闻，就能大致判断出一株低阶灵植的健康状况和需求。
收工之前，邱凡再次来到空地，准备进行最后一次尝试。他调整呼吸，凝神静气，缓缓调动灵力，双手依循着那已练习了千百遍的轨迹舞动。
这一次，感觉格外顺畅！
指尖之上，一缕清晰可见的白色水汽迅速汇聚，虽然只有巴掌大小的一团，却凝而不散！
邱凡心中一动，依循感悟，手指向前方一小块空地一点。
簌簌...
几滴稀疏拉拉、大小不一的雨滴落了下来，砸在干燥的泥土上，留下几个深色的斑点。范围不过脸盆大小，持续时间不足两息。
但这确是实实在在的法术效果！
【成功施展小云雨诀（残缺），小云雨诀熟练度+15】
【小云雨诀（未入门：77/100）】
成功了！虽然效果惨不忍睹，远不如李老头那般举重若轻，范围小、雨量少、持续时间短，但这意味着他真正迈入了法术的门槛！
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邱凡差点忍不住欢呼出来。他强行忍住，只是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他偷偷瞥了一眼李老头的方向，发现老者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正远远地看着他，脸上那古井无波的表情似乎裂开了一道细缝，写满了难以置信。
一个杂役，一天时间，居然真的摸到了小云雨诀的门槛？这悟性...
李老头深深看了邱凡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佝偻着背离开了，只是脚步似乎比平时慢了一些。
邱凡平复下激动的心情，知道自己这番表现恐怕有些过于扎眼了。但他并不后悔，展现一定的价值，才能获得更多的机会和资源。只要核心秘密不暴露，问题不大。
他收拾好工具，离开灵田区。却没有注意到，在远处另一条小径上，一道清冷的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
林薇今日负责巡查这片区域的灵田生长情况，恰好看到了邱凡最后那次勉强成功的“小云雨诀”。
她秀眉微蹙。
这个杂役...居然在尝试施展小云雨诀？而且看样子，似乎还勉强成功了？
她记得很清楚，昨天观察时，这少年才炼气一层，灵力微弱。一天时间，不仅灵力似乎浑厚了些许，居然还能初步施展法术了？哪怕是最低阶的法术，这也绝非一个丙下资质的杂役该有的进度。
是隐藏了资质？还是有什么别的机缘？
林薇心中疑惑更甚。她天性清冷，不喜多事，但邱凡这种异常的表现，却勾起了她一丝探究的兴趣。她决定，稍加留意一下这个奇怪的杂役。
邱凡对此一无所知，他正沉浸在掌握法术的喜悦和对未来的规划中。
晚课修炼时，他感觉吸纳灵气的效率又提高了。施展法术极大地锻炼了他对灵力的掌控力，反过来促进了功法的修行。
【境界：炼气一层（68/100）】
【功法：引气诀（熟练：5/500）】：灵力运转更为顺畅，吸纳灵气效率小幅提升。
《引气诀》也成功突破到了熟练级别！
照这个速度，明天一定能突破到炼气二层！
夜色渐深，邱凡躺在床上，复盘着今天的收获。
法术入门，灵植术升级，功法升级，境界即将突破...
一切都在高速而稳健地推进。
“小云雨诀只是开始...以后肯定还能学到更多法术。”他默默想着，“灵植术也要尽快提升，这或许是获取修炼资源的重要途径。”
“还是要更低调一些...今天似乎引起了李执事的注意...不过问题应该不大。”
带着对明天的期待，他进入了梦乡。
窗外夜凉如水，暗中却似乎有目光开始流转。稳健的苟道之旅，第一次泛起了细微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