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新生的力量在血肉中野蛮冲撞。
破碎的衣衫下，皮肤下的血色图腾熠熠生辉，透着诡异的妖艳！
吉尔那双原本凶戾跳动的猩红瞳孔，此刻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惊骇和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所占据。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被扼住脖子的困兽般的声音，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一步。
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来自生命源头的古老威压，让他体内疯狂咆哮的杀戮因子瞬间偃旗息鼓，只剩下最深沉的战栗！
“不可能血神？”破碎的音节艰难地从吉尔牙缝里挤出，混乱的思维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剧变。
前一秒还被他逼入死境、狼狈不堪的猎物，此刻却如同降世的神祇，散发着令他灵魂都在尖叫着想要逃离的气息。
那种血脉深处传来的臣服感，几乎要瓦解他的战斗意志。
方元缓缓站直了身体，碎裂的衣物下，暗红色的古老图腾如同活物般在他皮肤上蔓延燃烧。
他轻轻甩了甩手腕，动作带起一丝残影，空气中发出低沉的音爆声，没有愤怒，没有之前的焦急和狼狈，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冷漠和威严。
“现在，该结束了。”
话音未落，方元的身影便从原地消失了。
不是吉尔那种带着狂暴气流的冲刺，也不是空间系的瞬移。
那是一种更加自然、更加无声无息、仿佛他本就该在那个位置。
吉尔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刺骨的寒意就已经贴着他的后颈传来！
极致的危机感炸裂，他野兽般的求生本能强行压过恐惧，身体以一个近乎不可能的角度扭转，布满猩红鳞片和尖锐骨刺的手肘撕裂空气，猛地向后砸去！
“砰”的一声闷响！
吉尔困兽之斗的反击，如同砸中了一座亘古存在的血晶之山！
方元甚至没有格挡，只是任由那足以砸碎精钢的手肘狠狠顶在自己的胸口。
没有想象中的骨骼碎裂声，方元纹丝未动。
而吉尔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他感觉自己击中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坚不可摧壁垒！
手肘上的鳞片和骨刺瞬间崩裂，黑紫色血液如同喷泉般溅射出来，剧痛让他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
吉尔的眼中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了绝望，这不是战斗，这是凌虐！是高位存在对低位蝼蚁的无情践踏！
方元甚至没有看他那只废掉的手臂，只是缓缓抬起了一只手，指尖萦绕的已不再是之前的金色战意灵气。
而是粘稠如实质、仿佛深渊凝结而成的暗红血气。
“空间？”方元声音淡漠，带着一丝嘲弄，“你理解的太浅薄了。”
他五指微微虚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