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一路奔到母亲所在的那处宫殿时,眼前的一幕让她心头一紧。
宫殿有些凌乱,灰尘和血迹未清。
几个雄性围坐在一起,背靠着石壁休息,神色疲惫,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伤。
老狐娘倒是安然无恙,正披着斗篷坐在角落,目光锐利却沉静,看见她来了,才露出些许宽慰。
但白姝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躺在石床上的那道身影吸引。
那是她父亲。
他面色青黑,嘴唇泛紫,眉心紧蹙,像是在忍受剧烈的痛苦。
身上的衣服被割破,胸膛处包着厚厚的藤蔓纱布,隐约还能看到血迹渗透。
“他伤得最重,”老狐娘低声道,“是为了护我,挡了那一击。”
白姝快步走过去,蹲在床边看着那张熟悉却憔悴的脸。
“中毒了,”狼凛皱着眉开口,嗓音微哑,“是某种罕见的虫族毒液,不仅腐蚀血肉,还会在体内迅速蔓延,解毒药剂只能暂时压制,解毒药我们没找到。”
“唯一的办法”阿狞点头,神色淡淡道:“是找到那个下毒的雄性,让他亲自把毒吸出来。那种毒是寄生型的,解药本就存在于施毒者的体内,外力解不了。”
白姝看向阿狞。
阿狞原本被她目光注视着,他立马抖了下耳尖,屁颠颠地站了起来。
他本就皮肤偏深,身上却穿了白姝亲手改的小披肩,这会儿被她盯着,耳根红得透彻,眼里冒着亮光,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精神:“雌主!”
白姝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语气却难得柔了点:“你体内不是也有毒吗?能不能——”
她没说完,阿狞就摇了摇头,语气带着点沮丧:“我不行的。我的毒是特有的毒,跟你父亲体内那种不一样,我分离不出来。”
他知道雌主失望,也知道雌主这会儿肯定更焦急。
阿狞抿了抿嘴巴,小声补了一句:“对不起”
白姝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空气一瞬静下来。
澈溟站在靠墙处,一直没出声,这会儿却缓缓开口:“我可以。”
众人目光一瞬间集中在他身上。
他原本靠着墙,白发落在肩头,被身后那一小片光晕笼着,像落雪堆积在清寒的湖面。
他站直了身子,走出来时脚步很轻,视线却始终落在白姝身上。
那眼神太过认真,太过专注。
哪怕身边还有别的雄性在,他的眼里好像只有她。
“我是灵族,体内寒气能跟毒共生,可以融合稀释。”他顿了顿,声音低缓,“虽然未必能痊愈,但多来几次,应该可以。”
白姝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他。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这么看着他。
澈溟却好像被这道视线打了个措手不及,苍白的脸颊在众人面前泛起了一点轻浅的粉色,像雪地落了一点桃花瓣。
他垂了垂眼,耳根也泛红了,脚步却没有停。
他慢慢走到床边,低头看着白姝的父亲,眸色沉静。
“雌主,让我来试试吧。”他轻声说。
白姝连忙点头:“你试试。”
她说着抓住了他的胳膊。
澈溟被她这个动作弄的又是一顿紧张。
而旁边的灵泽,阿狞他们很是眼红。
没想到能得到雌主主动靠近,早知道他们也试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