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娘那一声惊呼还没落完,整个人已经往后倒去。
屋里一圈雄性全都僵在原地,没人敢动。
狼凛握着刀柄的手一紧,澈溟神情凝住,连藤蔓都没再摆动一下。
——没人敢扶。
这是白姝的母亲,一位真正掌权的雌性长辈。
老狐娘每次来,也不带雄性,带了也是清一色全都站在门外,连门槛都不准踏进半步。
而现在,就这么倒了。
白姝眼疾手快地扑上去,一把将老狐娘搀住:“母亲!”
她抱着人轻轻晃了晃,老狐娘已经晕过去了,眼睫颤了颤,气息有点不稳。
白姝赶紧扶她到躺椅上,一边招呼波塞拿水,一边亲自替她揉着太阳穴。
等了一会儿,老狐娘终于缓缓睁开眼,先是迷迷糊糊地看着屋顶,然后突然抓住白姝的手,死死攥紧。
“女儿”她喉咙发干,声音还有些哑,“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你你生了四个小雌性。”
白姝:“”
她沉默两秒,平静地回答:“母亲,你没做梦,是真的,我是生了四个小雌性。”
老狐娘的眼睛瞬间睁圆了,像是又要断气:“四个?全是?”
白姝点点头:“全是。”
话音刚落,老狐娘眼一翻,身子又往旁边倒去。
白姝早有准备,面无表情地伸手,捏住人中的同时顺手掐了掐虎口:“母亲,别再晕了。”
老狐娘疼得一哆嗦,“嗷”地一声,又醒了过来,脸上还挂着一点震惊未散的茫然:“你怎么掐的我这么痛,老娘都快被你掐死了。”
白姝一边把她扶好,一边无语道:“不掐你,你就真晕过去了。”
“我这还得喂孩子呢,您要是再来一回,我可没空给您收拾场子。”
老狐娘靠在躺椅上,大口喘着气,捂着被掐得泛红的人中和虎口,眼角还挂着点被惊出来的泪光。
“我怎么知道你真给我生四个还全是雌的!”她语气发颤,几乎是在念咒一样地重复,“天老爷啊女儿,你真的是兽神转世啊!”
她一边说,一边摇着头,激动得嘴唇都在发抖,“不行,我得出去给你磕几个头,祭一下咱祖宗!我们狐族要崛起了!”
她话音未落,身体刚一动,下一秒,怀里忽然多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母亲,”白姝笑眯眯地把金灿灿的那个摇篮轻轻放进她怀里,声音不急不缓,“磕头先不急,正好,我这会儿好累,您帮我带带这个吧。”
老狐娘低头一看——那团金光灿烂得晃眼的小祖宗,正一脸天真地“哼唧”了两声,还伸了伸小手,抓住她衣襟不撒爪。
她眼皮一跳:“这这是谁的?”
白姝靠着一旁,懒洋洋地回:“那条龙的。”
老狐娘差点当场气背过去:“你、你应该自己带为荣!”
白姝只想牙齿磨得咯吱响。
“现在最要命的是我,什么为荣,母亲你还是救救我吧。”
她眼神一挑:“而且我觉得母亲你出去磕头,还不如先帮我把这条崽带好,这才是对祖宗最大的恩赐。”
老狐娘低头看着那团小金崽,软乎乎的一团,小手紧紧攥着她衣角不松,小脸泛着细碎的金鳞光纹,隐约透着龙族独有的威压。
可偏偏,这点威压压得她心都发软。
妈诶。
她闺女居然真给她生了个龙族的孩子!
还是个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