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灵泽当真不高兴了。
“姝姝,我本来就叫灵泽花,你直接喊我灵泽,当时我没觉得什么。”
他走近两步,目光扫过她身边紧贴不放的波塞,藤蔓在他脚边缓缓缠绕,像是在默默泄愤。
“结果你给这团水起名字,竟然想得那么认真”
灵泽望着她,语气慢悠悠的,却透着股酸劲,“姝姝对我就那么随便,我现在有点不高兴了!”
白姝连忙坐直了身子,摇头道:“怎么会随便,我是觉得灵泽这个名字很配你。”
她话一出口,果然见那根原本蹭在地上的藤蔓顿了一下,慢慢重新靠近她的腿边,又小心翼翼缠了上来,力道轻得像是在等她继续说。
白姝看着这醋坛子,真是随时都能掀一缸的样子。
她抬手轻轻点了点他藤蔓顶端那朵花,嘴角一扬,慢悠悠地说:“灵泽如月入山林,润物无声最动人。”
白姝说了个诗句出来,“你的名字本身我就很喜欢,不然我要是随便的话,我直接叫你灵泽花算了。只是觉得灵泽这两个字真的很好听,就跟你人一样,长得特别好看。”
灵泽原本一副气呼呼的模样,这会儿却像被蜜糖糊住了一样,花瓣上都染上了点红晕。
他小声吞吞吐吐地问:“真的有这么好听吗?”
白姝故作郑重地点了点头,还拍了拍他缠在自己膝边的藤蔓:“真的,灵泽,不管是名字还是你自己,都是最好看的那一株。”
藤蔓悄悄抖了抖,似乎忍不住地雀跃了一下,灵泽又问:“那我也真的长得好看吗?”
白姝笑着眯起了眼,凑近些低声回:“好看得我都舍不得你离开我身边。”
灵泽被白姝哄得晕晕乎乎,藤蔓顺着她的腰肢缠上来,整个人都紧紧贴在她身边,哪还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那朵蓝紫色的花在她耳边晃着,似乎在讨她再说几句夸奖。
白姝也乐得继续:“我家灵泽啊,长得好,名字好,连花香都好叫起来都觉得比风还柔。”
灵泽抖了抖藤,整株都泛着欢快的光泽。
狼凛站在一旁看着,眉头却越来越皱。
他的名字,是从幼时开始族人便这么叫的,从没让雌主亲口赐名的机会,也没受过这么多夸。
他目光落在白姝脸上,那点沉默被压进眸底,终究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握紧了手里的骨刀,转身去了水池边,动作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重。
倒是澈溟那边没什么反应,他刚洗完身,头发还带着潮意,走过来站到白姝面前。
“雌主。”他低头望她,声音一贯冰凉,“灵族他们跟随我许久,现在也得到雌主庇佑。他们已成年多年,皆品性忠诚、从不犯错。能否,给予他们一次交配的机会?”
白姝还没回神,身后一圈灵族雄性瞬间脸红到脖子根,明明全身都是刚洗完的清水味,可气息还是乱成一片。
有人紧张到不敢抬头,有人手指都在不自觉地搓着手。
差不多所有雄性齐刷刷地挺直了背,眼神里满是又敬又怕的希冀。
狼凛跟灵泽脸黑了一半。
尤其是灵泽,他才刚享受姝姝的夸赞,这群家伙就来搞乱。
灵泽藤蔓都炸毛了,原本缠在白姝腰上的花藤“唰”地一下甩开,气势汹汹地横在她身前,像要把那些蠢蠢欲动的雄性全数挡住。
他气得一张花瓣都快竖起来,声音都带着颤音,“一个个洗完澡就想上来贴?你们脸呢?”
狼凛脸色也沉下来,往前迈了一步,目光扫过澈溟身后那群跃跃欲试的雄性,眼神冷得能结冰:“现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