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广场是山腰间一块空地,地势开阔,四周都是藤木攀援的巨岩,高空有几只鹰型兽族在盘旋,地上是被踏得坚硬平整的青灰石板。
本来只是白姝跟着那群雌性拐过来,说是“比划比划”,她也觉得地方大、出拳不容易伤到自家雄性,就跟来了。
结果才站定没几分钟,风声就不知道被哪个长嘴兽族传了出去。
“听说了吗?今天有个雌性要同时决斗六个雌性,争地盘!”
“一个雌性?谁啊,疯了吗?”
“听说是那个最近占了南边整片水池区的狐族雌性叫什么,狐姝!”
消息传得飞快,像长了翅膀,不多会儿,四周山道上人影攒动,一只只雄性雌性从各个方向蜂拥而来,甚至还有人跳到树梢上、岩石边,眨眼之间就把整座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气氛刹那间炽热如沸,四周围观者的窃语还没散尽,却已被一场近乎碾压的暴力美学彻底震住。
而此刻,狼凛、澈溟,连同灵族一众雄性,全都愣在原地。
他们压根没空关心这群雄性。
此时他们的目光,全钉死在那片战场中央——
自家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柔弱无比、说话轻飘飘的雌性,此刻如神临凡。
她甩开外披,袖口一卷,轻轻踏前一步。
刹那间,整个人的气质像被彻底重铸,原本藏在笑容下的那点温顺、伪装出的软糯,全数崩裂成一道炽亮的金光。
一道道金色光效轰然炸开,像是某种禁忌力量的苏醒,气浪以她为中心荡出环形波动,尘土翻涌,青灰石板寸寸裂纹浮现,仿佛整个地面都在低声哀鸣。
围观的雄性们本能地后退一步,压迫感直逼骨髓。
对面六个雌性刚刚摆好架势,连气都没运匀,白姝已然抬手出掌。
——轰!
第一个雌性甚至没弄清发生了什么,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倒栽进人群,扬起一地尘沙。
第二个、第三个才刚反应过来,就被她掠身而过的气流带得双膝发软,紧接着利落如鞭的双腿瞬间踹出,声音清脆又结实,连空气都仿佛震出了回响。
“砰——砰!”
两人连滚好几圈,摔得七荤八素,场边雄性急忙拖人救下。
场中一片死寂,宛如飓风席卷过后的废墟,连呼吸声都仿佛被那股金光震得噤声。
狼凛死死盯着那道身影,半张着嘴,声音都发虚:“我眼花了吗?雌主好厉害啊”
他向来高大强悍,这一刻却觉得自家雌性一巴掌能把他扇到隔壁山头。
澈溟一向冷得像块冰,可这会儿嘴角竟罕见地裂开了一条极淡的惊愕弧度,目光紧紧盯着场中那道耀眼的身影。
连他身周常年盘绕的冰气都在不受控制地凝固,仿佛连寒气也被震住了。
灵族雄性们则是一片呆滞。
他们瞪大眼,像是看见了某种“雌性完全体”的初始形态,整齐划一地张嘴,下巴几乎砸到胸口,惊得他们四周脚下都角落了冰块渣渣。
从前的白姝,他们见过她怒怼邻居、训人时翻书拍桌子的凶劲儿。
但现在
现在这根本不是打架。
——是碾压,是降维打击,活活摁着人打!
而她本人,还一脸云淡风轻地站在战场中央。
白姝轻轻甩了甩手腕,那环绕身侧的金光仍在翻涌,每一道流动的光线都仿佛带着肃杀的冷意。
她垂眸,目光落在剩下那几个早已僵在原地、脸色发白的雌性身上,声音冷静得如同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