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前这个父亲,却絮絮叨叨地担心她的身体,担心那些雄性是否真心。
不是为了家族,不是为了声望。
是单纯地关心她,作为一个女儿。
她喉头一紧,垂眸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也不敷衍,挨个解释。
“水灵那事,其实不算寄生他只是没成熟,而且不会对我做出任何伤害我的事情,真的,我已经契约了他。”
她说着,目光认真。
“那条龙也不是故意不守着,是他有事,也说了会来找我。”她想了想。
“至于澈溟”白姝自己也顿了顿,“他就是那种性格,本来也冷淡。但他答应我了,愿意待在我身边。”她低声补了一句,“我没被逼。”
狐父静静听着,脸上的表情从忧心转为缓缓释然,他点了点头,却还是轻声道:“好。”
“狼凛他也没事,刚开始可能有点不情愿,现在已经很情愿,天天跟灵泽他们争宠呢。”
白姝说完看见父亲还是有点担忧,就想到了狼凛。
也想到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母亲说过狼凛跟自己父亲一样。
可能这位父亲在担心狼凛呢。
所以她赶紧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狐父听见这句话明显松口气,然后笑着点头:“那就好,只不过争宠还是要管着点,你身边不可能就这么几个雄性。瞧瞧你母亲,身边雄性那么多,也就你这么一位女儿。”
其实也生了几个儿子。
只不过儿子都不在意,加上狐族雄性容貌也出众,还没成年就被其他雌性挑走了。
老狐娘对儿子也是跟上辈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水一样的想法。
从没主动联系过。
白姝来到这个世界各种事情,也没机会见自己那些哥哥们。
这时狐父垂着眼帘,掩去了眸底那一瞬的复杂情绪,半晌才轻声开口:“你父亲我年轻时候,脾气也不好。”
他说这话时,嗓音低低的,像是回忆从很远的地方浮回来,“不听话,不服管,雌性说一句,我顶十句。你母亲那时候是受了不少委屈的。”
白姝没打断他,只静静看着他眼角那条淡淡的纹路随着话语轻微颤动。
“后来出了事,”狐父微微仰头,像是在自嘲般笑了笑,“你母亲因为我太冲动,被牵连还受了重伤,而且为了保住我,你母亲赔了一大堆东西。那时候我才知道,你母亲对我挺好的。”
白姝听得有些发懵,不太明白父亲忽然说这些是为了什么,但还是乖乖点了头,想了想,轻声说了句:“母亲应该挺喜欢父亲的。”
她眼里浮起几分认真,补了一句:“就比如刚刚在院子里父亲不是膝盖不好吗,母亲明明嘴里一直在埋怨你,可还是从包里掏了块兽皮毯子,亲手给你盖脚上。”
狐父闻言愣了愣,随即低低笑出声来,笑意不浓,却藏着点岁月沉淀后的温柔。
他点了点头,像是认了这句话,也像是在默认什么旧事。
“我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他侧过头,望向那扇已经被藤蔓封住的窗,“要是狼凛不好教、不听话,那你也不用急着纠结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你对他,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