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被他盯得浑身发毛,慢吞吞地开口:“你是灵泽花?”
那人点了点头,语气依旧慢吞吞的,像是在模仿说话,咬字还带着点生硬,可神情却认真得吓人:“我是你的花。”
白姝无语个大头。
你的花都出来了。
她嘴角抽了抽,盯着他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我那天只是想借点花粉,不是让你整个人都长出来。”
灵泽花还是那副清清淡淡的表情,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那双浅蓝色的眼眸清澈得像晨雾中的露水,眉眼弯起的时候甚至有点好看。
“你需要我。”他声音轻慢,带着一点笑意,“我感受到了。”
白姝刚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可那张脸却偏偏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灵泽花对她特别亲昵,此时他靠得太近了,近得她一抬起头,就能看见他额前垂落下来的一缕浅绿色发丝。
她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可眼神总不受控制地落在他脸上。
这朵花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
眼神就是控制不住的往他脸上看去。
她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脸上却还是努力绷得死紧,咳了一声,强行别过头去,语气尽量平稳:“你怎么变成人身的?不是说草木不能变吗?”
话音刚落,她下意识看向狼凛。
狼凛此刻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不是没准备好面对竞争者,他早知道她会有雄性。
可谁都没想到,连一朵花都能和自己争。
尤其是这一次的狼狈,也全是拜这朵花所赐。
他心里烦闷至极,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上回长老提过灵泽花有“觉醒前兆”,说也可能是受到某种强气息刺激,当时所有人都没当回事。
所以谁也没把那种话当真,都以为只是哪个雄性不小心留下了味道,惹得花躁了。
可现在,花成精了,还站她面前,开口闭口说她是他的雌主。
狼凛烦得很。
“狼凛?”
一道熟悉的声音将他从思绪里拽回来。
他抬头,就看到雌性正看着他,带着他熟悉的关切。
想到这雌性说过,自己是第一位。
那一瞬间,他心口像是被什么软绵绵地捶了一下,本能地把满身躁火往下压了几分。
“嗯。”他低声应了一句,声音哑哑的,目光却没从她脸上移开。
可那股烦躁并没有消下去。
她的眼神,是看着他没错。可旁边那朵花还杵着呢,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也始终落在她身上,像是根本没把他这个“正主”放在眼里。
狼凛眼神一沉,朝前迈了一步,拉近与白姝的距离。
他的手落在她腰侧,没有多说什么,却带着清晰的宣示意味。
白姝察觉到动作,偏头看了他一眼,刚想说点什么,身旁的灵泽花却忽然也上前一步,语气一如既往温慢,却听不出一丝回避:
“雌主昨夜在我的气息里休息的还好吗?”
狼凛脸色骤变,眼神一瞬间冷得能凝出冰。
白姝头皮有些发紧,手都不自觉在自己腿上抓了一把。
她怎么感觉气氛有些怪怪的?
狼凛沉着脸不说话,灵泽花也站得直直的,眼神专注得像要把她看穿,两人之间气息绷得死紧,仿佛下一句要不是吵起来就是打起来。
白姝头皮一紧,立马转移视线,语气平平地打断:“你的事等会儿再说,等会去问问长老你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