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凛站在原地,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是那双眼静静盯着她。
沉默了几息,他忽然低低地笑了声,笑意带着讥讽:“所以雌主现在是在跟我说你第二个雄性的发情日吗?”
他慢悠悠地开口,语气淡得发凉,像在随口说话,又像刀尖挑在她心口上。
白姝:“!!!”
她本来是真心想解释的,可这一句话太刺人了,偏偏又反驳不得。
哎。
渣女当不得啊。
她眼角微抽,抬眼看他那张冷着的俊脸,脑子里一阵剧烈翻涌。
要不是怕他记仇,让自己落到书中那个结局。
自己还这么卑微?
白姝刚要再开口解释,哪知道狼凛却突然出声,语气低淡得像是不经意的随口一问:
“我是你的第一位雄性吗?”
她一愣,没多想,便点了点头:“是啊。”
狼凛垂眸看着她,声音又轻了一分:“第一位?”
白姝微微一顿。
这语气不太对劲,难道这话还有别的意思?
她心里一紧,表面不动声色,脑子却飞快翻找原主那堆混乱的记忆碎片,几息后,终于从某段雌性间的闲谈中捕捉到了关键。
“第一位雄性”——字面看着简单,实际上就是“大房”的意思。
在兽世,雌性一旦认定某个雄性为“第一位”,那便是公开承认他是主伴侣,是最亲近、最被认可的存在。其他雄性不管来得多晚,都只能排在他之后。
白姝对这所谓的“第一位”其实没什么执念。
大房给谁都一样,反正她也没打算搞什么雄性大合集,那条龙纯属意外事故,能不能算数她都还在犹豫。
她干脆利落地点头:“给你给你。”
狼凛原本还阴着脸,眼神冷冷压着,可听她这么爽快地答应,整个人愣了一下,连带着身上的戾气都顿住了。
他像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轻松,喉结滚了滚,竟生出一丝不自在,脸上的阴沉像被风吹散了一角。
白姝看着他脸色瞬间缓和的模样,眉梢轻挑。
难道这家伙吃这一套?
她声音放轻了些,像拂过耳尖的风,带着点缓缓的温度,又似哄着小兽:“我本来就想给你这个位置啊。”
她语气软得一塌糊涂,却不带半点敷衍,眼神也温和得过分:“你可是我第一个雄性,不给你,给谁?”
这话语气恰好当初的软,听起来藏着点偏爱,又藏着点半真半假的撩。
狼凛怔了怔,薄唇紧抿,耳尖却悄悄泛起一层红。
他眼神避开了一瞬,像是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但整个人那股阴郁锋利的气场,竟悄无声息地软了一角。
白姝就等着他的反应。
只见狼凛喉结微动,低低地“嗯”了一声,像是应了,却又不太确定自己该不该应。
他没有看她,只是别过脸去,眼神落在远处,像在逃避,又像在强压着某种反应。
半晌,他语气淡淡的,压着些不自然的硬:“你别后悔就行。”
他说得像在提醒她,也像在说服自己。
白姝看着他那别扭模样,倒也没再调笑,嘴角微微翘起,眼神仍旧温温地看着他。
这个雄性啊,表面冷得要命,心里却比谁都软。
“我不后悔呀,干嘛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