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傅斯年昨晚没走。
他看着林云舟抱着乔岁安进了公寓楼,像根钉子似的扎在楼下的树荫里,吹了一夜的冷风。
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他却浑然不觉,眼睛死死盯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直到后半夜灯光熄灭,也没见林云舟出来。
天亮时,他的脸色早已惨白如纸,嘴唇冻得发紫,却还撑着墙站在原地。
终于,公寓楼的门开了。
乔岁安匆匆走出来,衣领拉得很高,却还是没遮住脖颈处那抹淡粉色的暧昧痕迹。
傅斯年的理智瞬间崩了。
他冲上去,一把抓住乔岁安的手腕,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和他昨晚做了什么?!”
乔岁安被他抓得生疼,皱紧眉:“就是你想的那样。”
“为什么?”
傅斯年的眼睛红了,抓着她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难道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我为你挡刀,我跨越二十年来找你,你都看不见吗?”
“傅斯年,我做什么,不需要跟你解释。”
乔岁安用力想甩开他的手,“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傅斯年的目光落在她的脖颈上,他疯了似的抬手,想把那痕迹擦掉,指尖划过她的皮肤,力道重得让乔岁安吃痛。
“你又发什么疯!”
乔岁安猛地用力甩开他的手。
傅斯年本就伤口感染,又吹了一夜冷风,身体早撑到了极限。
这一推,他踉跄着往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腹部的伤口瞬间传来撕裂般的疼,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抬头,看着乔岁安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的背影,连一丝停顿都没有。
风卷着落叶吹过,落在他的脸上,冰冷刺骨。
心里的最后一点希望,终于像被风吹灭的烛火,彻底熄灭了。
傅斯年回到出租屋后,咬着牙处理了伤口,脑子里却只有一个越来越恐怖的想法。
只要林云舟消失了,乔岁安就还是他的。
另一边的乔氏集团,乔岁安正对着文件发呆,脑子里全是早上的尴尬画面,连助理敲门都没听见。
直到林云舟推门进来,手里还提着她爱吃的早餐,她才猛地回神,耳根瞬间红了。
“你怎么来了?”
她下意识地想躲,却被林云舟堵在了办公桌前。
“我来要个说法。”林云舟把早餐放在桌上,“昨晚的事,你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得给我负责。”
“负责?”
乔岁安的脸更红了,手里的钢笔都差点握不住,“你你别胡闹,这是公司!”
“我没胡闹。”
林云舟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语气却依旧坚定。
“我不管,反正我认定你了。”
乔岁安被他说得又气又窘,偏偏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她推了推林云舟的胳膊,声音细若蚊蝇:“你先出去,我还工作呢这事这事以后再说。”
林云舟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心里瞬间乐开了花。
“那我不打扰你了,早餐记得吃。我下午再来找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乔岁安盯着桌上的早餐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盒边,脑子里全是刚才林云舟那句“你得给我负责”。
她想起之前还义正词严地跟他说“我只把你当弟弟”,现在再回想那些话,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拆开早餐盒舀了一勺小米粥,温热的粥滑进胃里,莫名驱散了几分尴尬。
她想起这些年林云舟的陪伴,想起昨晚他克制的温柔,她心里那道紧绷的防线,竟悄悄松动了。
林云舟走出乔氏集团大门,正准备前往停车场,却没注意到路边小巷里突然窜出的身影。
“砰——”
一根裹着布的闷棍狠狠砸在他后脑勺,林云舟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傅斯年从暗处走出来,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
他费力地架起林云舟的胳膊,将人拖进小巷深处,又上了辆黑车,回到了出租屋。
到家后,傅斯年把林云舟绑在椅子上,用布条堵住他的嘴。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墙上喘着气,腹部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动作又开始渗血,可他却像没感觉到疼一样,死死盯着昏迷的林云舟。
他知道这样做不对,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