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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懿心还是放我离开了。
自那日起,我俩再没见过面。
甚至连各种生意局,都很默契地避开了对方。
一时间,争斗多年的两家公司,竟在无形中达成了诡异的和平。
新来的副总是个爱八卦的小姑娘。
这天,她跑来跟我说:“霍总,听说阮懿心有男朋友了。”
我摸了摸桌子上的木头樱花摆件儿,问:“哪里来的消息?”
她掏出手机,“你看,带着人逛街,不是男朋友是什么?”
我看着照片里阮懿心跟个女仆一样,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人家后面,突然笑了。
“挺好的。”
小姑娘缩了缩脖子,兴许是觉得屋里冷,很快溜了出去。
这头,父母一个劲儿给我打电话。
“上次跟你说的联姻,你考虑清楚了吗?”
我倚着靠枕,“我不想。”
“那我和你妈的股份,就留给你大哥了。从此这个家,你爱回不回。”
其实我本来的计划,也是要答应的。
只不过中间,出了一些插曲
我想了想,“约个时间,我回家。”
没承想联姻的事,被双方父母搞得满城皆知。
联姻对象与我同岁,男朋友换过不下几百个,光每年支付给男方的分手费,就足够买下一辆跑车。
为了我俩的见面,双方父母甚至安排了一场热闹的晚宴。
华灯初上,我穿着一身繁琐的高定礼服,漫无目的地游走在人群中。
那大小姐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留下我独自应对宾客。
晚上七点半,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自夜幕中驶来。
阮懿心下车时,手里还拎着一瓶红酒。
今夜她的穿着与往日比不太一样。
有点过于抓人眼球的贵气。
我眯了眯眼,盯着她腕上的手表,心想阮懿心什么时候也喜欢戴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了?
她在众人惊疑地注视下,不加掩饰地朝我走来。
像锁定目标的野狼。
这种被盯上的感觉,有种怪异的安心。
“霍先生,还未祝你觅得良缘。”
阮懿心来到我面前,把红酒递给我。
我公式化地笑着,“谢谢。”
由于我平日里和阮懿心斗得你死我活,此时不少人都偷偷观察着我们。
阮懿心没说旁的,很自觉地就近入座。
我收下阮懿心的礼物,转头去应付别的宾客。
距离宴会开场,还剩不到半小时。
我想到手机落在房间。
我上了二楼,推开卧室的门,打算拿手机。
谁知尚未开灯,便有人横跨一步,抵住了门框。
阮懿心高挑的身影挡住了外面的光。
我握着门把手,“你想干什么?”
阮懿心紧紧捏住我的手腕,将我从门前带离。
随着关门声响起,她把我带入了黑暗的室内。
瞬间,呼吸交融。
“听说你病了?”
阮懿心不知从哪里拿来了感冒药。
我没有接过,后退了一步,嘲讽地说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怕你男朋友看见?”
阮懿心沉默片刻,“哪来的男朋友?”
“刚陪人逛完商场就忘了?真渣啊。”
说话间,不自觉带着一股酸味。
阮懿心暗沉的眸子在我脸上落了一刻,突然捏着我的下巴,强势地吻上来。
她疯了——
我恼羞成怒,抬手就打,反被她剪住双手,抵在墙上。
“别动!”
阮懿心低斥道,“你吃我的醋,我不能哄?”
见我又想骂她,阮懿心说:“不是男朋友,我弟弟,亲的。”
“哦,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气喘吁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开始高谈阔论,“我马上就要订婚了,用得找你哄?你有什么资格哄?”
“我喜欢你。”
突兀的四个字,让我的心忽得失了重。
黑暗中,阮懿心目光灼灼,烧得人心头像滚开的沸水。
翻腾不止。
我却还是红着脸,嘴硬:“那你刚才祝我觅得良缘?”
阮懿心笑了,眼底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戾气,“我就是良缘,那瞎眼大小姐,愿死哪儿就死哪儿。”
“野狗”
阮懿心听见我的嘟哝,反而笑开,似是被我骂爽了。
“有种你再骂?”
“野狗!”
“汪——”
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