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为突破而来。”陈断回答得干脆利落。
“突破?”墨真微微一怔,“木相诀二练?”
他刚平复的心湖再次被搅动起来。
看陈断的神情,绝非玩笑,而依据他的了解,陈断也不像是个喜欢说大话的
他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时日。
才过去多久?
这就要冲击二练了?
木相诀何时变得如此容易了?
“陈师弟。”墨真的语气难得地带上了几分凝重,“我劝你三思而后行。木相诀不同于其他真功,根基越牢,后续突破方能越稳。贪功冒进,乃是取死之道。”
陈断环抱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哦?墨师兄今日怎有如此闲情逸致,关心起我的修行来了?”
“不过是恰有空暇罢了。”
“我的木相诀已至四练境界,对此功法的理解还算有些心得。你若需要,我可为顺便指点一二,如何?”
“哈哈哈!”陈断大笑起来,“墨师兄这‘无事献殷勤’,可真让师弟我受宠若惊啊!就是不知我身上究竟有何物,能如此吸引师兄?”
“没什么缘由,无非是出于同门情理。”墨真语气平淡。
“师兄的美意,师弟心领了。”陈断直接拒绝,“不过此事已有韩师兄和冯师姐答应从旁照应,便不劳烦墨师兄了。”
他可不敢让墨真来指点自己,毕竟这位可一直想将他“赶”出宗门的好师兄。
万一动点什么手脚,他可没处说理去。
见陈断拒绝得如此干脆,墨真也不再强求,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留下一句:
“你跑得太快了,木相诀迟早会出问题。”
“不劳师兄费心,陈某自有分寸。”
墨真不再多言,转身离去,青衫背影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
当他走过一处洞门拐角时,一道身影落下,恰好挡在了他的前方。
“墨师弟。”韩阳脸上挂着那副惯有的笑容,语气却带着几分明显的讥讽。
“你这又是何苦呢?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何必如此执着,非要盯着一个一心求武的小师弟不放?”
墨真眼皮都未抬一下。
“我闲的。”
“我是真搞不明白,横竖都是为了宗门,还能顺带提升自身实力,你为什么就不肯加入我们?
以你的资质,若是肯开窍,或许早就顶替大师兄了。
好!就算你清高,不屑与我们为伍,那也犯不着一直给我们使绊子吧?大家不都是为了木院好吗?”
“我闲的。”
墨真依旧是这几个字,径直绕过韩阳,似乎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韩阳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摊了摊手,“真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师尊夏景天曾私下称墨真是木院的“良心”,并严令不得对其用强,一切顺其自然。
但韩阳对此始终表示难以理解。
咱们师徒几个为了宗门延续,早已干尽了损阴德的事,还死守着这点所谓的“良心”有何用?
这不是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吗?
既然决定要坏,那就坏得彻底一点。
等宗门熬过这道难关,站稳了脚跟,再来谈什么狗屁良心也不迟。
他摇摇头,将这番思绪压下,转身朝着陈断的方向走去。
然而,刚走近一些,他脚步便是一顿。
只见陈断正与一位身着面容俊美的青年站在廊下相谈甚欢。
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木院首席大弟子,杜俊。
韩阳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仿佛自家菜地种的白菜,转眼就要被隔壁老王连盆端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