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那血武台的苗五所言,源象宗掌门乃是超越五练,打破了武道之“极”的存在。
虽其主修的是“金相诀”,但同根同源的“木相”,未必没有直指五练之上的大道。
只是那“金相诀”乃掌门一脉单传,非预定接班人不可得。
之后可将修行重心放在这“木相诀”上,若进展顺利,看看能不能将另外“四相”也搞到手。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路还是需一步步走,饭还是要一口口吃。
眼下,还需以这木相诀好好探一探这源象宗的深浅。
——
次日。
源象宗。
木院。
“陈师弟,这里便是我木院藏功阁。”冯彩说道。
阁内光线偏暗,放眼望去,只有寥寥三四名弟子散坐,捧卷默读,神情恬淡。
柜台后一名年轻弟子更是以书覆面,似在打盹,一副慵懒闲散之态。
整个木院弟子似乎都沉浸在这种平和氛围中,却也难免给人一种得过且过的感觉。
“木相诀所修皆为内招,并无直接外用的攻伐之能。”
冯彩轻声解释,“故而,院内弟子大多会择一两门外用‘打法’,以作护道之术。”
“不过陈师弟需知,这并非兼修别门真功。阁中所藏上百套拳脚,兵刃技法,皆是依据‘洪元内炁’特性,衍生出的招式打法,与木相诀相辅相成,只需以洪元内炁便可使出。”
她抬手指过那一排排略显古旧的书架,“这些,皆是我源象宗立派以来,木院历代杰出前辈的心血结晶,留赠后人,福泽绵长。”
“不过,各套打法精妙不同,难度亦是天差地别。陈师弟虽有三练根基,但‘木相诀’初成,内炁尚浅。
师姐建议,不妨先从几套基础稳健的招式入手,待熟悉之后,若觉得不合适,再行更换也不迟。我这里有几套颇为适合新晋弟子的”
陈断认真地听着,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冯彩。
从今日见面起,他便察觉,这位冯师姐的态度比之昨日,似乎更为热络和亲切了几分。
陈断最后参考冯彩的建议,挑选了两套打法拳谱。
离开藏功阁时,阳光有些刺眼。
冯彩站在阶前,笑靥如花:“陈师弟,日后修行若有任何疑难,有什么需求,尽管来寻师姐便是。”
“任何需求都可以?”
冯彩掩唇轻笑,“当然,什么都可以。”
说罢,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离开了这里。
“冯师姐看上去似乎很中意你。”
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忽然自陈断身侧响起。
“有什么问题吗?这位师兄。”
陈断缓缓转身,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儒袍,作书生打扮的青年。
他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眼神显得有几分慵懒。
陈断刚刚见过此人,在藏经阁里,对方不时用目光打量自己。
“我叫墨真。”
“我叫陈断。所以,墨师兄,特意在此等我,所为何事?”
陈断继续说道,同时向前逼近一步,高大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墨真笼罩,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浓厚的挑衅。
面对这近乎逼视的压迫感,墨真却恍若未觉,甚至连姿态都未曾改变分毫。
“没什么要紧事。”
墨真再次开口,径直走到陈断前方,脚步微顿,将背影留给陈断。
“只是想给陈师弟一句,冯师姐她更偏爱我这等类型的男子。
约莫一年前,有位情况与你相似的师弟,对冯师姐痴心一片,最终鼓起勇气却遭婉拒。
明明是个武师,却因为这事而想不开,跑下山跳河淹死了,到现在尸体都没找到。”
话音落下,他不等陈断回应,便迈着悠的步子,身影很快消失在转角。
陈断站在原地,望着墨真消失的方向,双眼微微眯起。
这个墨真,很强!
那副慵懒书生皮囊之下,却给陈断一种面对钱长春的时的感觉,差点忍不住一拳轰上去。
但墨真那番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却是将他的这股好战的心思转移他处。
陈断摩挲着下巴。
“一个武师,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