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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驾！”
“快些！再快些！”
马车颠簸疾驰，车厢剧烈摇晃，几乎要散架。
“夫人！抓稳了！”
车厢内，刘文兰双手死死抓住窗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尽力想维持镇定，但娇躯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牙关都在咯咯作响。
脑海中反复闪现着陈断那副骇人的模样。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刘不才和李顺两个人垫后，已经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刘文兰从没这般无助过。
老车夫拼尽全力，凭借对道路的熟悉和惊人的技巧，驾驭着马车在混乱的街道和巷道中左冲右突，惊险地避开所有障碍。
“夫人！城门！看到城门了！”
老车夫惊喜的声音传来。
马车毫不停顿，冲过城门阴影。
然而，就在马车冲过石桥时。
唏律律！
一道黑影从侧翼窜出。
那是一匹黑马，马背上，是一个少年。
砰！！
马儿轰然相撞，老车夫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巨大的冲击力让马车失去平衡，朝着一侧倾覆。
“啊！”
车厢内爆发出惊恐的尖叫。
贴身丫鬟抱着秦小公子，惨叫着从车厢中被滚出来。
巨大的惯性让她脱了手，怀中的孩子划出一道弧线，眼见着就要落地。
电光火石间，一只大手稳稳地将其接住。
陈断出现在护城河边，目光投向那个正挣扎着爬起的丫鬟，招了招手。
丫鬟脸色惨白，在陈断的目光下，连逃跑的勇气都不敢有，只能颤颤巍巍地上前。
“拿好了，就站在这儿。”
陈断将孩子还给她，随即迈开脚步，走向那辆倾覆的马车。
刘文兰正从变形的车厢里艰难爬出，发髻散乱，华美的衣裳沾满尘土。
她刚一抬头，便对上了陈断那张笑脸。
“小兰，方才见了我，怎么跑这么快，连声招呼都不打？”
——
顾松将昏过去的刘文光拖到护城河边，距离他不远的位置，抱着孩子的丫鬟瑟瑟发抖，等待着陈断接下来的命令。
刘文兰跪在土地上，娇艳动人的脸蛋上写满了绝望，身体抖得不成样子。
“小兰，”陈断的声音响起，他伸手指向护城河，“选一个吧。想保谁？”
刘文兰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陈断，眼中尽是哀求和难以置信。
她死死抱住陈断的腿，当即泣不成声。
“阿断，不要这样，求求你，求求你”
陈断：“给你十个呼吸的时间，不然两个小家伙一块下去洗澡。”
“阿断！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饶了我们吧，求你了”
“哭，也算时间哦。”陈断善意地提醒道。
绝望如同冰水浇头。
十个呼吸短暂得如同刹那。
“时间到了，小兰。”
刘文兰的视线在弟弟和儿子之间疯狂摇摆。
最终，她紧咬牙关，看向陈断，从喉咙深处挤出哀鸣：
“儿儿子别杀我儿子！”
陈断挥了挥手。
噗通！
落水声清晰传来。
刘文兰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软在地，紧闭双眼，根本不敢去看那残酷的一幕。
过了许久，她才鼓起一丝勇气，颤抖着、一点点扭过头看向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