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大家地里的活都已经做完,回来准备做晚饭吃。
听见动静,纷纷探出头来看。
沈玉兰正在做饭,一听声音就知道老太太又想来找麻烦。
举着刀,绷着脸出来:“妈,你不在家做饭,跑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
王春华指着她,横眉竖眼:“你个蠢货,连女儿都教不好,教出这么个缺德玩意。”
“你就是个扫把星,专门进我家门害我们。”
沈玉兰往前挥了挥手里的刀,吓唬她们:“你嘴里最好给我放干净点,不然别怪我手里的刀不长眼,划到你。”
王春华手哆哆嗦嗦,她死死盯着那把刀,萌生几分退意。
王雪娟在她耳边提醒:“妈,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
“那个不要脸”王春华小贱人三个字还没出来,沈玉兰微微眯眼,重重哼了声:“你说什么?”
王春华立马改了口:“江南柚在哪?把她叫出来,我有事要问她。”
“我女儿在睡觉,有事问我也是一样的。”沈玉兰不耐烦地加了句,“赶紧的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我做晚饭。”
“江南柚孩子的爹是谁,家里干什么的,准备给多少彩礼?”王春华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最后才说出自己真实的目的。
“她是我孙女,收得彩礼钱应该拿一半出来孝敬我。”
叽里咕噜一大堆,听得沈玉兰脑子发懵。
她皱眉:“胡说八道,南柚没怀孕,你们别听风就是雨,到处传谣,影响南柚的名声。”
“村子里的人都在传,还有人看见过那个男人,你还要瞒着我?”王春华以为她不愿意把彩礼钱拿出来,拉着脸。
“弟妹,我知道你不想拿彩礼出来,没必要骗我们。”王雪娟轻轻叹气,“妈,弟妹不愿意就算了。”
“分了家,虽然还是一个姓,可总归不是一个家里的人,你们跟着我们生活,弟妹不想拿钱出来孝敬你们也正常。”她挽着王春华的手,话里有话,煽风点火。
王春华眼里冒火:“沈玉兰,你别以为分了家,就能甩掉我们,江建军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必须管我。”
沈玉兰门清。
她们听了点谣言,以为她女儿要嫁人,赶忙过来要钱。
也不说装一装样子,关心一下。
这是根本没把她女儿当人看,只当成一个可以随意买卖出去的物件。
噌的一下,她心里火气直蹿脑门:“你扒着我们吸血也就算了,现在还把主意打到我女儿身上,想得美!给我滚,马上滚!”
她挥舞着刀的模样很是吓人。
王春华害怕的要命,朝着里面喊儿子,想让儿子出来管管沈玉兰这个疯婆娘:“江建军,你老娘都要被你媳妇欺负死了,你还不滚出来管管。”
江建军倒是想出去,他怕呀。
自从签了保证书,他都不敢和王春华他们联系,生怕被沈玉兰抓到错处,逼着去离婚。
他不想一无所有,缩在屋子里不敢出去。
任凭王春华喊的嗓子都哑了,也没见他的身影。
王春华心里拔凉拔凉,开始哭:“白眼狼,都是白眼狼!”
“老娘累死累活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带大,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说着她把矛头对准沈玉兰:“都是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我儿子怎么会这样对我。”
“离婚,我要你马上跟我儿子离婚。”
沈玉兰冷哼:“我倒是想离,你问问你儿子愿不愿意。”
王雪娟眼神一亮,拽了拽王春华的手:“妈,离婚,家里的东西可都有二弟的一份。”
这栋老宅、他们家里的钱,还有江南柚的彩礼钱,都是能对半分的。
她一想到能分到这么多好东西,恨不得立马拉着沈玉兰和江建军离婚。
王春华听了也很心动,一来能把沈玉兰跟儿子分割开,儿子能重新变回以前那个孝顺的儿子。
二来,还能从她手里扣出不少东西。
三来,就算离不成功,也能吓吓沈玉兰,让她学乖。
一举三得。
她中气十足对着里面喊:“江建军,你要还是我儿子,就跟沈玉兰离婚。”
这句话吼得差点没把屋顶掀开。
江南柚被吵醒。
她揉着太阳穴起来,下床往外面走。
睡了一觉,她精神恢复不少,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身上也没力气。
她走到门口,倚靠着门框:“奶,你真想让我爸跟我妈离婚?”
“你妈这种搅家精,谁娶了她谁倒霉,我可不敢再让她留下。”王春华上上下下打量她。
病歪歪的,看起来还真有点像怀孕的样子。
眼神带着鄙夷:“也不知道学着谁的那一套,未婚先孕,真是丢尽了我们江家的脸。”
她话题转得有点快,江南柚有点跟不上。
谁怀孕?
她吗?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肚子,纤细的四肢,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怀孕的人。
她无语质问:“奶,你听谁说我怀孕了?”
“你敢做还不敢认?村子里面的人都看见那个男人上门来你家吃饭。”
江南柚扶着额头,村子里的那些婶子们闲来无事,就喜欢聚在一起聊闲。
她想了一下,应该是她回来的时候因为晕车狂吐,不知道让谁看见误会了。
“奶,要让你失望了,我没乱搞,没怀孕。”
王雪娟装模作样,一副为她好的口吻:“南柚,怀孕不是一件小事,你没必要瞒着我们。”
“虽然现在我们家还在守孝期,但也要跟他们家通口气,谈谈你们结婚的彩礼钱和具体时间。”
这一大段话中,恐怕只有钱才是她们真正的目的。
把主意打到她的彩礼钱上来,真以为她是软柿子,好拿捏吗?
“我爸妈还在,轮不到你们管我。”江南柚抱着手,语气凉凉,“天色不早了,你们再不回去,小心走夜路撞见鬼。”
沈玉兰抄起一边的扫帚赶人:“没听见我女儿说的吗?赶紧给我滚!”
两人被打了好几下,王春华瞪着沈玉兰,扯着嘶哑嗓子吼:“家门不幸”
沈玉兰打得更狠:“再不滚,我拿针缝了你那张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