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洲，我们谈一谈吧。”沈诗瑜说。
他沉默不语，她就当他默认了。
“你懂爱吗？”她问。
“你知道怎么爱吗？”
“你能确定自己是爱我还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空缺吗？”
他懂爱吗？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离开她以后会很想死，像绽放的茉莉花突然枯萎。
在沈诗瑜眼里，他爱的不是自己，而是她在他一个人最孤独的时候给予的陪伴，是她填补他内心缺失的爱，是她如同百合一样纯粹清新的温柔。
问她，讨不讨厌沈暮洲呢，讨厌吧，但恨不起来的。
她看着长大的一个弟弟要她怎么去恨？
可是思来想去，她始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
“你在我身上能找到乐趣刺激你的占有欲吗？”
“可爱是成全，不是占有。”
“无论你怎么对我，我始终当你是我的弟弟，我对你，没有半点男女情分上的喜欢。”
沈暮洲的鼻梁很挺，眼睛不像司清宴的那样深邃而具有攻击性，而是偏向清冷柔和的。配上他的薄唇，会让人觉得十分破碎。
“不对的，姐姐。”
“爱不是成全，而是占有。”
是在极端的边缘跟她一起去死。
“不是！不是！”她突然推开他，“你根本就不明白！”
他扯唇露出一个笑，“我不明白，那你那个前男友明白吗？”
“你能跟他好，怎么不能跟我？”
“这么喜欢守规矩吗？沈诗瑜。”
“你是不是怕我跟你的关系成为不正当不道德的关系？”
“可事实上呢？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你在顾虑什么？”
他不喜欢在沈诗瑜面前把话说得很重，可是小狗也会有脾气。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沈暮洲。”她的嗓音夹着哭腔。
“你让我没办法接受——”
“会有办法的。”他打断她话落的尾音，“从今天开始，不要再把我当做弟弟，试着把我当做的你的男人。”
他亲她的手背，很小心地亲吻，而后慢慢从她的脸颊亲到锁骨，每一次落下的都是温柔的轻吻，爱惜又珍视，“试试，就试试，好不好？”
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商量。
她答应尝试，其实依旧对他冷淡疏离厌恶，他也答应了给她空间，却还是实时监控她的位置，甚至精确到她究竟跟了哪位异性或者同性说话。
他和司清宴的方式也是不一样的，要说偏执和疯狂，司清宴要低于他一筹。
从那以后，俩人的关系就一直这样不温不淡。
沈诗瑜知道他家里的事情是在研一结束那段时间，的确没想到沈暮洲从一开始就在骗她，骗沈家。
沈诗瑜慢慢调节了自己的心境，选择顺其自然，不太想去耗费精力解决这些情感上的问题了。
沈暮洲也有在刻意给她空间，只偶尔在工作结束回家后抱着她亲一会儿。
如果她表现得十分不愿意，那他就会收敛一点不把她惹生气，如果她不抗拒，那么他会得寸进尺直接把人抱回房间里。
他改掉的是性情，但骨子里的偏执也是没那么容易改的。
他足足等了十二年，没有提过结婚这件事，始终是遵循她的意愿。
如果一辈子都是这样的关系，也挺好，起码她一直在他身边。
十三岁的少年知道心口长出来的枝叶需要用什么清泉浇灌。
小狗喜欢月亮，试图让月光越来越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