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深夜,她撑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
贺宴庭睁开眼睛,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房间里落下一片温柔的晨曦。
他感到头痛欲裂,稍微动一下,全身如散架般剧痛。
侧过脸,忽然一张美丽的睡颜出现在眼前。
贺宴庭瞬间愣住。
面前的女人睡得很沉,在晨曦的映照下,脸蛋上的绒毛几乎清晰可见,只是她的眉头微微皱着,好像在担心什么。
往下看,她没有穿睡衣,手里还拿着一条毛巾。
贺宴庭抬手,发现自己额头上覆盖着一块已经半干的毛巾。
所以她昨晚彻夜照顾他?
原本想起身的贺宴庭,停下了动作,不舍得把她吵醒。
动作很温柔地为她盖上被子。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团宝光着脚丫走进来。
“嘘——”
贺宴庭冲他竖起食指,示意安静。
团宝看向姜絮,点了点头,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小声问:“爸爸,你好点了吗?”
贺宴庭“嗯”了声,揉了下他的发顶。
姜絮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之后,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伸到一半,眼睛睁开,对上一双平静的黑眸。
“咳咳咳”
连忙停住伸懒腰的姿势,姜絮坐起来,看着贺宴庭:“你醒了?”
说着,伸手摸他的额头。
还有点热,但比昨天好多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着她的表情,贺宴庭神色微动,唇角不经意地扬起。
“看什么?”
姜絮默默垂下眼帘。
贺宴庭开口:“觉得你好看。”
嗓音嘶哑得不像话,说完就开始咳嗽。
姜絮拍着他的胸口,没好气道:“嗓子跟劈叉了似的,比鸭子叫还难听,能不能别说话了。”
这反倒把贺宴庭逗乐了,他笑了出来,咳嗽更加厉害。
看着他因咳嗽和发烧而变红的脸,姜絮说不出的感觉,转身下床。
“去哪儿?”
贺宴庭连忙叫住她。
姜絮回答:“给你倒水。”
贺宴庭这才放心,他挣扎着要坐起来,姜絮有些紧张:“起来干什么,躺着!”
贺宴庭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一声:“那个我尿急。”
姜絮愣了下,“那你去吧。”
贺宴庭下了床,但步伐很踉跄,差点摔倒,姜絮走过去扶他。
贺宴庭尴尬地笑:“没想到有一天去卫生间还要人服侍。”
“走吧。”
姜絮硬着头皮道。
贺宴庭进了卫生间,姜絮在他背后,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和哗哗的水流声,她尴尬地红了脸。
终于放水完毕,贺宴庭转身,盯着姜絮通红的脸颊,挑眉:“偷看了?”
“谁偷看你,自恋!”
姜絮翻了个白眼。
贺宴庭轻笑:“也是,没必要偷看,你也不是没看过。”
下一秒,他脸色扭曲,发出“嘶”的一声。
看着手臂上那只用力拧肉的纤纤玉手,贺宴庭轻嗤:“开个玩笑而已,报复心这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