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车,姜絮的脸还是红的。
池小梨口不择言,给了贺宴庭好多调侃她的素材,一路上他骚话就没断过。
“你下来干什么?”
姜絮发现贺宴庭跟着她一起下了车。
贺宴庭是从另一边下车的,他西装外面穿着一件深灰色呢子大衣,身后是积了雪的高大松树,衬得他清风朗月,眉目如画。
很难把这个人和刚才骚话不断的男人联系到一起。
“幼云在这里上班,我去看看她。”
贺宴庭神色自若。
姜絮蹙眉,心说他什么时候和幼云关系这么好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医院。
来到重症病房,时隔两天,再次看到秦老太太,老人家瘦如枯骨,眼看着就是行将就木的气色。
“奶奶。”
姜絮在床边坐下,握住老人家的手,“我这两天工作有点忙,没来看您,您别介意。”
秦奶奶露出微笑。
秦子非在姜絮耳边道:“奶奶说不了话了。”
姜絮点头,对秦奶奶道:“奶奶,您不用说话,您想说什么我都懂,我和子非永远都会好好的。”
永远都做好朋友,这也不算欺骗吧?
听到这话,秦奶奶微皱的眉头一下舒展开,满意地笑起来。
姜絮又陪了一会儿,秦奶奶昏睡过去。
秦子非把姜絮叫出去,他的眼底有些乌青,显然没怎么休息好。
“贺宴庭已经知道我们是假结婚了?”他问。
姜絮点头:“嗯。”
秦子非默了片刻:“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姜絮假装没听懂,秦子非摇头:“你别瞒我,结婚那天,贺宴庭明摆着是来搞事的,他那种人,你不给他满意的条件,他不会那么轻易收手。”
姜絮只好坦白:“我要去他那儿住一个礼拜。”
秦子非一副头痛的样子:“抱歉,都是我连累的。”
姜絮摇头,微笑道:“不能这么说,至少我有机会和孩子相处。”
“你那个儿子认你吗?”秦子非问。
姜絮脸上的笑容变淡,叹气:“说来复杂。”
这时,医生急匆匆赶过来,冲进病房,秦子非的脸色有些难看:“医生说可能就这两天了。”
姜絮知道他和奶奶感情很深。
于是上前一步,抱了抱秦子非,“师兄,看开点,谁都要经历这一遭的。”
秦子非伸出双手抱紧她,“我懂,但还是难免伤心。”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干咳声。
姜絮从秦子非怀里出来,看见贺宴庭和贺幼云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
贺宴庭一脸不高兴。
而贺幼云则是瑟瑟发抖,恨不得马上消失。
“贺总。”
一看见贺宴庭,秦子非嘴角就勾起一抹嘲弄。
贺宴庭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人来人往的,你们又没什么关系,这样抱着不合适吧?”
秦子非笑了笑:“跟贺总有什么关系?”
贺宴庭的黑眸眯起危险的光芒:“她是我孩子的妈,你说有没有关系?”
秦子非讥讽道:“那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贺宴庭无言以对,身侧的手默默握紧,眼神非常想打人。
“拜托贺总离姜絮远点,四年前你带给她什么痛苦,不用我说吧,她的人生好不容易进入正轨,你别来祸害她。”
秦子非丝毫不留情面。
贺幼云默默后退几步,防止被牵连。
贺宴庭脸色一黑,冷笑:“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对我和姜絮的事指手画脚?”
“贺宴庭。”
姜絮忍不了了,冷冷开口:“你太过分了,道歉。”
贺宴庭面色微沉,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