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絮端起茶杯,默默喝起来。
贺宴庭看着他们的互动,面色冷沉,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很不耐烦地一下下轻点。
徐天中忽然开口:“小姜,刚才听你老公说,你们是大学同学?”
姜絮明显感受到来自那个男人的视线,她低头喝着茶道:“嗯。”
“哎呀,那真不错,大学时候的恋爱最纯情了,我和我夫人也是大学时候谈的。”
徐天中笑眯眯说道。
姜絮硬着头皮微笑:“是。”
不远处,贺宴庭的脸色越发戏谑,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淡笑:“巧了,我大学时候也谈过恋爱。”
闻言,大家先是一愣,然后来了浓厚的兴趣。
谁能想到贺宴庭会主动分享恋爱经历。
立马有人道:“我倒是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博得贺总您的心。”
“她嘛——”
贺宴庭把酒杯放在鼻子下面,轻轻闻了闻,勾起唇角:“长得很漂亮。”
这话把大家逗乐了,“那是肯定的,我们想知道性格方面有什么特别的,一定是个贤妻良母类型的吧,靠一手好厨艺吸引了贺总?”
贺宴庭摇头轻笑:“她做饭特别难吃。”
这话一出,姜絮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收紧,白了他一眼。
“性格方面么,也没什么突出的,不温柔,还总是凶我。”
贺宴庭垂下眼眸,无奈地扯起嘴角。
旁边人道:“那看来最后一定是贺总把她甩了吧?”
贺宴庭笑了笑,唇角带着抹难以察觉的涩意,淡淡道:“是她甩了我,而且是一声不响地离开,杳无音信。”
“啊?还有这回事?”
“不可能吧,贺总是不是跟我们开玩笑呐!”
“就是啊,贺总您这条件,哪个女人瞎了眼才不要您。”
所有人都表示不信,只当贺宴庭在开玩笑。
贺宴庭不再说什么,只是在瞥了姜絮一眼后,盯着手中的玻璃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何其的视线在姜絮和贺宴庭之间转了几圈,问:“贺总上的是哪所大学?”
贺宴庭:“a大。”
徐天中笑起来:“小姜也是a大的,没想到和贺总是校友。”
贺宴庭也是笑,冲姜絮举起酒杯:“敬校友。”
然后一饮而尽。
姜絮只是很敷衍地笑了下,拿起果汁,随意地敬了一下。
何其看着那两人的表情,不由得挑了挑眉。
饭局结束,姜絮和秦子非一起离开。
到了楼下才发现不知何时下起大雨,停车场距离门口有段距离,秦子非让她在这儿等着,自己去把车开过来。
姜絮把车钥匙和伞交给他,站在门口,看着无边的雨幕发呆。
“妈妈小心点,别摔了。”
之前遇到的那对母子走过来,母亲抱起孩子,快步走进路边的车里。
姜絮的视线追随着他们,直到车子离开。
此时已经入秋,夜风中裹挟着寒意,皮肤上起了细小的颗粒,姜絮不由得抱紧自己。
她想着刚才那个小男孩趴在母亲肩头的样子,那么的依赖,那么温馨。
而她的儿子,小临曦,会有人给他这样的温暖吗?
他也会这样依偎在别人怀里,奶呼呼地撒娇吗?
一声短促的鸣笛车打断她的思绪。
路边停下一辆劳斯莱斯,车门打开,贺宴庭从车上下来,高程在后面为他撑伞。
“要我送你吗?”他问。
正好这时,秦子非开车过来,降下车窗大声道:“姜絮!”
姜絮对贺宴庭道:“接我的车来了。”
说完她抬脚要下台阶,贺宴庭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软软,你不想看看我们的儿子吗?他很想你。”
黑夜中,他的双眸又黑又亮,带着一抹乞求。
姜絮的心脏骤停了一瞬。
直到秦子非按响喇叭,她甩开贺宴庭,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贺宴庭站在原地,看着载着姜絮的车消失的漫天的大雨中。
过了许久。
雨越来越大,一阵阵狂风卷着冰冷的雨水,打湿贺宴庭的裤腿,他却毫无察觉。
高程忍不住叫了声:“贺总。”
贺宴庭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刚要上车,忽然想起什么。
“刚才劝姜絮酒的那家伙,查清楚身份,以后我不想在京市再看见他。”
高程跟在他身边多年,自然清楚他的意思,这是要给老婆报仇。
“明白了,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