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陪她骑马？
沈寒川露出来一点奇怪的神色。
他身边女伴无数，但都是冲着利益来，只有她付出无数，轮到提条件时却只要陪伴。
可他稍稍一想也反应过来，这大概只是她试图剑走偏锋吸引他的手段。
“行吧，我答应你。”
苏衔月得到他肯定的答复，也不再耽误时间，让医生为她进行植皮手术。
术后她昏昏沉沉地睡，却也能感觉到旁边偶尔有人坐着。
彻底醒来已然是正午，病房里没人，她也没觉得难过。
毕竟沈寒川的性格，能陪她才奇怪吧？
别忘了答应她的事就可以。
好在沈寒川也算得上言出必行。
苏衔月刚吃完病号餐，沈寒川就一身休闲服推开了门，将手里新买的衣服丢给她。
“穿上，去马场。”
马场在距离城市十公里的郊区，十分宽敞。
穿上御马服，沈寒川带着苏衔月来到马场选马，她一眼就看中了最角落里那匹头部高昂，毛皮乌黑发亮，四肢健壮的黑色骏马。
“就它吧。”
沈寒川略显意外：“你可以招架得住？”
就连马场主也跟着劝说：“小姐，这匹马性子十分桀骜，难以驯服，很容易误伤到人，要不换这匹吧，这匹性子温顺……”
可是苏衔月态度坚决:“不用换了，我就要它。”
沈寒川的视线停驻在她身上，没再说什么，反而心情很好地扬了扬唇角，自己挑马去了。
这样的苏衔月对他来说实在陌生，在他的认知中，这位连笑都不露齿的世家淑女不会碰这些事才对。
与认知中完全不一样的苏衔月，反倒值得他舍去几分注意力给她。
苏衔月试探地摸了摸马，见它没有反抗，眼眶一热。
这匹马，和前世陪着她的小将军出生入死的战马别无二致。
马场主见它没有反抗，也是稀奇：“这匹马平时性子烈的很，看来是很喜欢小姐你。”
苏衔月摸了摸它的头，在马场主的帮助下，上了马。
她骨折的手还没好全，腿上的伤口牵扯之下也开始出血。
但是苏衔月没有在意，她用没有受伤的手去挽住缰绳。
沈寒川的视线落在她使不上力的手上，还是开了口：“伤都没好，不然改天？”
苏衔月摇了摇头。
她只有四天时间了，不想浪费。
她的马术，是小将军手把手教的。
她在秋猎场上被他拉上马，久居深宫的她，第一次被自由的风迎面扑来。
她答应过他，等从边疆回来，就让他看看自己的所学。
可惜等到来年花开，她也没有等到那个要和她一起策马的人。
现在大概也等不到他。
但还可以借沈寒川来圆她一个虚假的幻梦。
苏衔月回神，刚想说没事，可沈寒川一言不发地翻身和她上了同一匹马。
他的手包裹住她握着缰绳的手，温热的身躯笼罩在她身后。
“今天心情好，让你看看我的马术。”
沈寒川的花花公子等级颇高，这类事情能称得上一句技术纯熟。
他握住苏衔月的手，两个人身躯贴的极近，他的呼吸甚至都落在苏衔月的颈窝处。
苏衔月下意识一颤，但没有躲开。
这点熟悉感足够将她眼底烧的发烫，泪珠坠落。
身后仍是紧贴的身躯和触手可及的温热，但……
苏衔月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是因为对沈寒川彻底死心了吗？
为什么没有那样的悸动了？
沈寒川不知道她为什么在发颤，但还是先将速度放慢下来，勒马要停。
但手机却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铃声惊动了这匹马骨子里的烈性，它发出一声低吼，开始挣扎疯跑。
在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将马背上的人甩在了地上。
苏衔月疼的眼前发黑，但还是看见了又折回来的马匹，她没有时间多想，下意识地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沈寒川。
自己却被发疯的马狠狠踏过。
过于猛烈的疼痛让她难以支撑，就要晕过去。
模模糊糊中似乎看见了沈寒川冲过来的身影。
“苏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