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杨总提醒。”
温凝说完，杨韵就淡笑着进了一旁的办公室里。
几人出门，坐到公司车里的时候，谢梦霜不由得吐槽着。
“我寻思我也妹回答啊，怎么就忽然看好了？杨总这气场，真跟女魔头似的。”
谢梦霜平时说话的时候，带着点东北口音，这副模样，惹得温凝轻笑。
“放平心态，有我呢。”
她这一句话，像是个定心丸。
报社众所周知，温凝是个工作狂，别人都是八仙过海各凭本事，她是一仙过海集齐八仙本事。
什么都能参与，也能琢磨。
车窗外的街景渐渐变得萧索，没多久就到了陆氏的拆迁开发地。
刚下车，一股尘土味混着汗味就扑面而来，倒塌的房屋碎砖堆得老高。
旁边用蓝色雨布搭起的棚子歪歪扭扭，底下堆着锅碗瓢盆，几条抗议条幅在风里扯得笔直，红底黑字刺得人眼慌。
“陆氏恶霸，还我祖宅！”
“强买强卖，天理难容！”
温凝让崔巍架好摄像机，自己理了理衬衫下摆，走到一个相对整洁的棚子前。
棚子下，中年女人正摇着蒲扇，男人躺在凉席上哼小曲，看起来比别家平静些。
温凝弯下腰，声音放得轻：“您好，能耽误几分钟接受采访吗？”
女人抬眼扫了她们一眼，扇扇子的手顿了顿，语气懒懒的。
“天天来采访的，该说的都写条幅上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谢梦霜连忙往前一步，将话筒朝向女人。
“您指的是陆氏强卖强买？能具体说说吗？比如他们什么时候拆的房，有没有跟您协商过？”
女人忽然笑了，嘴角扯出点嘲讽。
“你们这些高学历的，连字都看不懂？就是没商量，半夜把房推了，一分钱没给！这合理吗？！”
女人说着，又朝着扛摄像头的崔巍勾了勾手。
“你让全国观众评理，合理吗？！”
“可拆房得有许可证吧？”谢梦霜追问，“陆氏这么大的集团，总不能违法吧？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这话刚说完，凉席上的男人“腾”地坐起来，瞪着眼打量她们，语气冲得像带了刺。
“我看你们是北城报社的吧？早就听说你们被陆氏收买了，果然来帮他说话！”
谢梦霜连忙摆手：“我们没有帮他们说话的意思，就是想了解实情”
“实情就是陆氏不是东西！”
男人猛地推了身旁的女人一把。
“我让你别跟他们废话，听不懂啊？村长说了，北城报社跟陆氏穿一条裤子，不能理！”
女人踉跄了一下，手里的扇子掉在地上。
温凝赶紧扶住她，抬眼瞪向男人。
“你怎么动手呢？我们有摄像机，都拍着呢！”
男人冷哼，脖子梗得像块石头。
“拍了又咋样？我的女人，我想打就打！你们管得着吗？多管闲事！”
温凝扶着女人站稳，声音冷了几分。
“姐，我们不麻烦您了，能告诉我们村长在哪儿吗？我们去找他。”
女人抿着唇，刚抬手指了个方向，男人又急了，抬脚就往女人身上踹。
“你他妈还敢说？！”
这次温凝反应快，一把将女人拉到身后，自己迎着男人的目光，眉峰拧得笔直。
她的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怒意，一字一顿道：“你再敢动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