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安一下回过神来,听到这话很不高兴。
芝芝是他的妻子,怎么就不是他的了?
虽然自己前几日惹她生气了,叫她闹着要和离,但只要自己不答应,她这辈子也别想离开他身边。
更何况,芝芝的脾气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过些时日她没那么气了,自己再买些好吃好玩的、像以前那样说些软话去哄哄她,保管将她哄得心里甜滋滋的,一口一个夫君地叫自己。
想到这里,沈玉安心头便又美了起来。
只还有些不乐意地辩驳了一句。
“母亲,你莫要再说这些晦气话,我和芝芝是不可能分开的,她一辈子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啪!”
姜晚宁又补了他一巴掌!
刚才真是打轻了,叫他在这里说梦话。
“闭嘴,我看你才晦气!”
全家都咳,从头到脚都晦气!
沈玉安捂着发烫的脸颊,龇牙咧嘴地转过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母亲的掌劲好像越来越大了。
再这么下去,他都怀疑她掌心要长茧子了。
看来下回遇见三弟的时候,得叫他当心着点,别没大没小地口无遮拦、顶撞母亲。
抬眸看向马球场内,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神采飞扬的宋芝芝,沈玉安轻轻摸了摸脸颊,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母亲有句话还是说得很对,芝芝今日简直太给他长脸了,以后他在军营里都可以翘着尾巴走!
还有谁敢嘲笑他娶了一个脾气大没教养的商户女?
不过说来也奇怪,他跟芝芝成亲这么久,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还有这样飒气的一面?
正琢磨着,马球场上忽然传来一声锐厉的马鸣。
“嘶——”
只见季凌珠的马不知怎的突然受了惊,高高地扬起马蹄嘶鸣了一声,差点将她从马背上摔下去!
下一瞬。
还不等她来得及勒住马缰,那匹马便疯了似的朝宋芝芝冲了过去,像是要将她连人带马撞翻在地!
“芝芝小心!”
沈玉安骤然站了起来,忍不住惊呼出声。
千钧一发的刹那,却见宋芝芝左手抓紧缰绳,双腿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子,右手拿球杆狠狠敲了一下马屁股,迅速驱使马儿撒腿狂奔!
几乎是贴着季凌珠胯下的那匹疯马,险险地避开了对方的冲撞!
见状,在场众人顿时齐齐捏了一把冷汗。
好险!
要不是宋氏反应敏捷,这两匹马一旦撞上,非得人仰马翻不可!
到时候且不说人从那么高的马背上栽下来,容易折了骨头,两匹马受惊之下胡乱踩踏,怕是当场就会血溅三尺、将人踏死!
“该死”
没想到宋芝芝这样都能侥幸逃过一劫,季凌珠眼底的眸色愈发阴鸷,多有不甘。
奈何这是在宫里,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做得太明显,叫人察觉端倪。
便只好攥住缰绳紧紧地贴在马背上,没有再去冲撞宋芝芝。
一直等到惊马绕着球场跑了大半圈,速度减缓了下来,她才佯作支撑不住的样子,“啊”的惊呼了一声,像是被疯马甩开那样,跌下马背翻身滚落到了沈玉安的身前。
“芝”
沈玉安忧心宋芝芝受伤,本是急步朝她跑去。
然而季凌珠倏然摔到了他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叫他不得不顿了一下步子。
他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季凌珠,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翻身跃到疯马背上,试图制住疯马的宋芝芝。
眼中不免闪过一丝犹豫。
“师兄,我胸口好疼,不知道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季凌珠一把抓住沈玉安的衣角,连连咳嗽了几声,一副从地上爬不起来的样子。
不得已,沈玉安只好伸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关切道。
“凌珠,你怎么样?有没有摔伤?”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从马背上摔下来我没寻常女子那样娇弱,咳咳咳”
季凌珠摇了摇头,皱着眉头一脸“我伤得不轻但我强撑着不想让你担心”的表情,假意着急道。
“师兄,你不用管我!我只是胸口有点疼,没什么大碍那匹马疯了,你还是赶紧去救嫂子吧,别让她受伤了!”
嘴里这么说,脚下却是站不稳的样子,摇摇欲坠地往沈玉安身上倒。
看她这副样子,沈玉安哪里松得了手。
又见不远处,宋芝芝似乎已经将那匹疯马制服,他便稍稍松了一口气,扶着季凌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