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府就挨了三个大耳刮子,沈玉安不知是被扇清醒了,还是起了反骨,霎时“唰唰”几下,将桌上的和离书撕了个粉碎!
看得季凌珠心头一颤,感觉人都要碎了。
该死明明就只差一点了!沈师兄怎么突然长脑子了!
“我就不写,就不和离!”
沈玉安气呼呼地鼓着红肿的腮帮子,眼见母亲又要疼爱他,立刻往后躲开了两步,跟她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
接着才忿忿不平地控诉。
“母亲,当初是你硬塞给我这门亲事,要我娶了芝芝,害我被军营里的兄弟们笑话了许久现在,你又变了主意叫我和离,这要传出去,那我成什么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生气,明明他也没有那么喜欢宋芝芝。
可是刚才低头看到和离书上她签下的名字,心头莫名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让他又涩又疼。
甚至比母亲当众打他的脸,还叫他倍觉难堪。
以前宋芝芝那样闹,他都没想过要休了她,她倒好,竟反过来要与他和离?她怎么敢的!简直岂有此理!
“小兔崽子!你还敢躲——”
姜晚宁扬手挥了个空,又见他泥鳅一样躲远了开,不免气得双手叉腰。
只恨陆尧这会儿没在府上,不然早给这逆子捆了起来,还由得他在自己面前哇哇叫!
“我硬塞给你?呵,说得真委屈!你跟芝芝入洞房的时候,怎么不说是我硬脱了你的裤子?在一旁拿鞭子抽你,才叫你那样卖力!”
沈玉安:“”
宋芝芝:“”
季凌珠:“???”
林嬷嬷小心拉了一下姜晚宁的衣袖,低声道:“夫人,说过了”
姜晚宁卷了卷袖口,坐回到椅子上,喝了口茶才顺了气。
她就是神烦这种又当又立的男人!
虽然这个朝代的包办婚姻是让人有些抗拒,可这逆子要真有骨气,他就反抗到底,一边跟人家上床一边嫌弃,算个什么东西!
见这情形不对,季凌珠心里也是着急,便借着劝说的名义。
对宋芝芝贬低道。
“好嫂子,你就饶了师兄这一回吧!你身为女子,哪能张口闭口就提和离?说得好听那叫和离,说难听了,还不就是个弃妇!
更何况,像你这般要相貌没相貌,要才学没才学的商户女,除了沈师兄,帝京里头有哪个勋贵宗亲愿意娶你这样的夫人?你要是离了沈师兄,以后再想嫁个好人家,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听到这话,宋芝芝的眸色瞬间暗了三分。
白嫩圆润的手指紧紧绞着绣帕,脸上尽是窘迫。
偏偏沈玉安见着旁人这样贬低自己的妻子,非但没有出言阻止,还附和了一句。
“就是!你要真成了二嫁妇,除了我还有谁肯要你?!”
姜晚宁觉得自己的两米大刀,已经按不住了!
她失策了。
她根本就不该让这个蠢货进门!
“林嬷嬷,去叫几个护院进来,将这个蠢货、还有他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师妹,给我乱棍打出去!我倒要看看,离了侯府,他还能神气什么!”
“是,夫人!”
林嬷嬷这一回没有再劝,二话不说就叫了几个护院过来,一个个手里操着碗口粗的棍子,不像是来赶人的,倒像是来灭口的。
沈玉安和季凌珠见状齐齐变了脸色。
本以为姜晚宁只是说的气话,没想到她是真“赶”啊!
“喂喂你们干什么!敢对我用棍子,反了不成?!”
“师兄!啊!他们是真打——”
看着两人被逼到了门边,还迟迟不肯滚出去,姜晚宁冷冷一笑,下令道。
“谁先将他们打出去,本夫人赏他一百两!不,二百两!”
众护卫立刻高高举起棍子,争先恐后地扑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