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空气像被生生抽走,所有人的目光都猛地看向萧锦瑟,不是吧,她真爱慕过忠勤伯???
别说他们了,就是萧锦瑟看他那信誓旦旦的样子,都在原主脑海里疯狂提取记忆,难道她真眼瞎过?
怎么办,感觉这具身子不干净了。
一个时辰后,殿门被推开,进来的五个大腹便便的老登,气喘吁吁的,那场面怎么说呢,不用闻他们身上的味道,就有一股酒肉气扑面而来的感觉。
萧锦瑟眼睛微眯——这些人她认得,都是京中勋贵的后代,但不是嫡子,没有半点继承权,靠祖宗荫庇混到今天,整日无所事事,在京城里干啥啥不行,堪称纨绔界的活化石。
忠勤伯一见他们来了,像抓到救命稻草,腰杆“唰”地直了三分:“圣上,这五人都是与老臣一同长大的至交,他们都能为老臣作证!”
其中一个酒糟鼻立刻被他点名:“赵二!你不是说郡主成婚前每次看本伯的眼神都情意绵绵的吗??”
赵二被点得一激灵,额头立刻冒汗:“你别胡说啊,那天是您自己先拍着桌子说郡主对您有意思,我只是随口附和一句。”
他们路上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现在只恨没早点和忠勤伯撇清干系。
忠勤伯脸色猛地涨红,像被人当众甩了两耳光。
可他不甘心,又猛地转向一个秃顶圆肚的老登:“李三!你不是亲耳听到宜欢郡主与婢女说过,想嫁与本伯吗?快说!”
李三被点名,吓得脖子一缩,嘴上却飞快撇清:“哎呀,这不就是酒桌上打哈哈嘛,哪有人当真的?”
赵二生怕撇不清,忙补刀:“我们只是想着你请客,让你心里顺畅点才顺着说两句,私下里谁不清楚,郡主天之贵女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忠勤伯的脸已经不是红,是紫的了,像被人拎在闹市口扒了皮。那手指着赵二的手,颤得像秋风里的一片破叶。
他忙去看剩下的几个“至交”,他们全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忠勤伯不可置信的目光,显然,都只是当时气氛到了信口胡诌而已。
这就是他以为的“至交”,这就是他以为能共进退的“兄弟”——酒肉未凉,筷子一放,大难临头,各自飞得比谁都快。
“呵,呵呵,”萧锦瑟简直被气笑了,“老身倒是没想到,老身的名声,竟是你们酒桌上的一道下酒菜!”
乾熙帝眼见萧锦瑟又要开炮,脑补出她抄起双剑一人一个割下耳朵的画面,吓得虎躯一震——这若真干出来,怕是自己耳根不得清净啊!
他猛地抢在前头,“啪——!”一掌拍得龙案上的茶盏直跳,声音震得御猫都一个激灵,吐沫星子跟暴雨似的扑向那五个老登。
“混账东西!满肚子酒肉,半点人样都没有,你们对得起你们父母,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这一顿长达五分钟的不重样输出,连三岁小孩都能被骂到无地自容。最后大手一挥,让人把那五人拎出去,一人十大板子,打得场面好似新年敲锣放炮。
贾衡在旁看得暗暗咋舌——素来稳健的圣上,原来还有这份功底啊~
忠勤伯还不怕死的想争辩,已经对其极度不耐烦的乾熙帝双目一瞪,警告他——上次的账还没算清,这次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再来一次,他这伯爷就当到头了。
最终,痛失一只耳朵的忠勤伯,像被抽了魂一样,晃晃悠悠地出了宫门。
斗志昂扬进来、满腔正义的韩侍郎,再最后也没能幸免,被乾熙帝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灰头土脸地踉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