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还得是林破晓，简明扼要地将卫如晗的情况和韩夫人刚刚如何撒泼打滚，如何颠倒黑白的事说了出来。
听到这老娼妇居然还敢造自己儿媳妇的谣，萧锦瑟眼睛都要红了！
虽然她也之前随口说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但那都是旁人先惹的她，况且她如今本就是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性子。
加上这个时代，对寡妇是十分苛待的。
妇人的事由她婆家管，但一个寡妇的事，那就是全天下的人都能伸手指点。
好像你没了相公，全世界都有看着你遵守妇道的责任一般。
最可怕的是，这种事即使澄清了，可能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一些选择性记忆的人拿出来成为攻击你的利器，逼得你不停自证。
韩夫人如此说姚氏，这是要把她萧锦瑟的人往死里逼死吧！！！
林破晓当众又将姚氏受的委屈说出来就是为了方便澄清，好在这回，卫夫人没像木头墩子一样杵着不动，主动走到姚氏身旁，“老夫人放心，我自己的妹妹，我自然是相信的。”
天地良心，她刚刚只是太震惊了，才下意识朝姚氏投了个求证的眼神。
谁知萧锦瑟十分不给面子地怼了一句：“用得着你信，瞧你相公长得那损样，我儿媳妇能看得上？”
卫夫人：“？？？”不是，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
院门口，急急赶来的卫大人脚步紧急一顿——要不，自己晚点再进去。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儿子，焦急的神色也都瞬间怔住了现在进去，好像是不大好。
萧锦瑟没理这么多，有这样不清白的娘，难怪她女儿被欺负成这样，要不是看着小姑娘是个好的，她都懒得管这事了！！
近五十岁的“玉足”终于从韩夫人嘴上抬起，鞋尖在她脸旁轻轻一顿，萧锦瑟蹲下去，盯着那双又惊又怨、还透着几分不服气的眼睛。
萧锦瑟唇角微微勾起，喜欢造谣是吧！
她就不信，自己前世看那么多电视剧小说，市井流言、宫闱秘辛、狗血反转造谣还造不过你一个古人了！！
她唇角的弧度一点点加深，正在脑子里疯狂挑拣着一把最锋利的刀。
下一瞬，她冷不丁吐出一句：“这么急着让你儿子娶媳妇，怎么？怕你和你儿子的乱伦恋爆出来啊？”
院子外，刚被明月叫回来的所有贵妇和小姐们，脚步齐刷刷顿住——
不可置信地看向身边的人，她们刚刚是幻听了吗？
有人悄悄倒吸一口凉气，等对上旁人的眼神，才发现对方也是同样的震惊表情。两人嘴巴同时张大：还还有这种事！！！
院里院外，没有一个人出来主持秩序。
可空气仿佛凝住了，所有人都像被钉在原地——不眨眼，不呼吸，连手里的帕子都忘了放下。生怕自己一个眨眼，就错过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下一句。
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啊！！！
萧锦瑟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待，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放心放心，你儿子这么优秀，一定是你的，你也得好好加油，日后争取给你儿子生个儿子，给你相公生个大孙子！”
韩夫人脸色唰地白了个透，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几乎是尖着喊：“侯老夫人，你胡说什么！”
无耻！无耻！
怎么有人会想到这么恶心的污蔑人的话！
萧锦瑟一脸认真：“哦哦哦，现在还没公开，我懂我懂，保密保密~”
韩夫人觉得她那欠揍的样子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气得都从地上爬起来了，整个人像被火点着：“你别胡说！信不信我去衙门告你诽谤！”
萧锦瑟翻了个比月亮还大的白眼：“对对对，我胡说。你没有因为和你儿子搞在一起怕被人发现，就去到处败坏人家小姑娘的名声；没有因为人家撞破了你们母子俩的秘密，就想逼死人灭口——没有，没有，全是老身胡说的，行了吧？”
说完，她还意味深长地环顾四周：“你们也都当没听到啊——毕竟，人韩夫人也是要脸的~”
韩夫人气得喉咙里发出一声“呃啊——”，脸红得像要爆开，脚底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离她最近的喜儿吓得“嗖”地往旁边窜开，像躲什么瘟神。
她抬起头，对上满院子避之不及的目光——嫌恶、狐疑、还有三分看笑话的凉意。
“不是这样的！你们别听她胡说——”她急急解释，嗓音都破了，可没人上前，反而一个个下意识往后退，根本没人愿意听她说什么。
韩夫人的手指攥得发白，只能恶狠狠地瞪向萧锦瑟，胸腔里憋着一团火——可恶，这老不死的，怎么能在众人面前吐出这么阴毒的话！
邱嬷嬷不动声色地跨前一步，像座墙般挡在萧锦瑟面前，提防她扑上来。
萧锦瑟却懒洋洋地从邱嬷嬷身后探出脑袋，冲她眨了眨眼，喜欢吗，当你成为被造谣的那个，是不是很爽啊！
眼见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母子乱伦”的惊雷震得东倒西歪，姚氏却有些想哭——她知道。
老夫人这是在保护她们，谣言只能用另一个更大的谣言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