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在场的人都觉得很无语。
这威远侯夫人和她弟媳是拿大家当傻子糊弄呢。
姚祭酒也恨不得把脸直接放到袖子里装起来,自家这个闺女怎么能蠢成这样,这要装伤不是不行,可你好歹从一开始装行不行?
刚刚人还好好的,现在一下就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儿,当大伙都是傻子呢?
苗益恭等人也要被气笑了,当场就让一旁候着的大夫去给躺在担架上装死的林季安把脉,威远侯府的人自然要去拦,一片混乱之中,郑首辅的贴身长随来了。
这长随不知前面的情况,一见威远侯府的二公子被打成了这样额头就冒出了一层细汗,连忙传了郑首辅的话,“郑老说了,都是孩子间拌嘴,没什么大不了的。叫大家先各回各家,后事再议。”
苗益恭等人懵了,什么时候郑老这么好说话了?
但来人的确是郑老亲随啊,这还敢当场投反对票?
厅内风声瞬息而变,原本准备据理力争的几家人面面相觑,噤了声,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膛在说着他们心中的不服。
萧锦瑟颇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郑家那贴身长随:没想到啊,书中那个机关算尽、视财如命、老奸巨猾、睚眦必报、刻薄寡恩的郑首辅,今日竟还挺大气!
殊不知,这场“化干戈为玉帛”的和气,全是个天大的误会。
郑首辅此刻还在宫里议事,根本没空管家事。他不过让长随跑一趟瞧瞧情况,并交代一句:若他们这边占理,则站在一旁让苗益恭等人讨公道。
若不占理,威远侯的老夫人是个有本事的,莫要得罪了,先将自家孙子带回来,后续的事再慢慢处理。
结果长随一眼就看到了包成粽子的林季安,就这样让姚氏歪打正着了。
五户大家族学院打架斗殴事件,就这么虎头蛇尾的拉下了帷幕。
萧锦瑟一回府,先是将林承曜和林季安兄弟表扬了一番,二人为了家人出头都很棒,随后又十分直白地告诉了他们一点人生的小技巧。
这双方混战,都挂了彩叫互殴。
单方面虐打,叫寻事滋衅。
下次记得在自己身上也挂点小彩,先往地上一趟,这样他们这些做家长的来了也不至于低人一等嘛。
原以为林季安这小书呆子会冒杂音,不想他不仅立即表示了理解同意,还自己劝自己:“苦肉一计,兵法中亦有之。以小伤换大义,若能借此调转局势,于理于情皆有所得。祖母教训,季安铭记。”
萧锦瑟张大了嘴巴,文化人就是不一样!
倒是林承曜老大不愿意的,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别说没挂彩了,真挂了彩也应当装作没事。
被张氏一巴掌呼在脑门上:“你不流泪是想你娘我流是吧,你这个臭小子,今日让你下去给大夫看看,你说了啥,真是榆木脑袋。”
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顺从了,表示以后打架绝不会让人抓到小辫子。
教育完两孩子,萧锦瑟就拉着林承曜和林季安兄弟俩再三确认,这件事确实和永宁侯府没有半点关系?
只要有一星半点,她明日就去把永宁侯府的门匾都给拆下来,想借刀杀人,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可俩兄弟都是一口咬定,从头到尾没有旁人的身影。
萧锦瑟蹙眉思索,难道是自己太过草木皆兵了?
正想着,一张脸忽然鬼鬼祟祟地凑近,吓得萧锦瑟心脏差点跳了出来:“你干嘛呢!”
姚氏也郁闷啊,今日自己也聪明,急中生智让大夫给季安那孩子绑成那样才吓到人的,怎老夫人只表扬他们,不表扬自己呢!
眼见老夫人都开始想别的了,她肯定要出来争取一下自己的权益。
可萧锦瑟一问,她又傻了,总不能当着俩孩子的面说,“老夫人,您忘了表扬我了吧!”她这个长辈也是要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