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斯迈,那苏日勒是做什么的?”
嘎斯迈听她开口,顿时笑得满脸皱纹,连忙摆了摆手。
“他呀,就是个混小子,天天四处跑!”
白之桃想了想。
——四处跑的。
这要是放在上海,是要被叫小瘪三的。
但她看苏日勒的模样,倒也不像什么地痞混混,只是天天骑马四处跑,应该做不成什么稳定工作。
他或许是个小通讯员之类的吧——白之桃默默在心中给苏日勒加上备注。
通讯员虽然工分拿不了太多,不过就以苏日勒的身手,偶尔去打打猎补贴家用,勉强为生至少是不难。
白之桃因此一早见了苏日勒便尤为感激客气。
草原早晨气温还处零界线上下,人出帐篷呵气成冰。苏日勒刚在屋外喂完马,抬头就见白之桃轻悄悄的跑过来,跟只兔子似的。
“苏日勒同志!”
白之桃远远向他招手。
苏日勒皱皱眉,惊讶之外是明显不太满意她手里拎着的保温瓶。
白之桃没戴手套,也没有手套。
保温瓶里装的是嘎斯迈煮好的奶茶,嘎斯迈本不答应让白之桃来送,怕她不经风吹,最后却还是耐不住这姑娘的倔脾气。
“你来干什么。”
苏日勒脸色说不上来好坏,不等白之桃跑过来就已经大步上前走向她。
他腿长,步子自然也大,一到白之桃面前便抢过东西,也不说声谢谢。
“病好了?”
白之桃一愣。
“应该还没有。嘎斯迈早上给我吃了两粒药片。”
“那还出来吹风。”
苏日勒淡淡瞥她一眼,不由分说握住她一双小手。白之桃身体一僵,低头看见男人粗糙的手背,骨骼青筋分明,握满她手是如此的轻而易举。
苏日勒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嘎斯迈让你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非要”
“非要来见我?”
白之桃忙想把手从男人掌心抽出来。
但是已经晚了。
她试了试,根本没用,无论是自己的还是苏日勒的手,怎么拽都纹丝不动。
苏日勒歪过头,半笑不笑盯着她的小动作。
不是说南方姑娘都害羞?
怎么她胆子这么大,还挠他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