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标会当天，会场里坐满了业内人士。
我带着我的“草台班子”——小王、阿杰、丽丽，坐在会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我们几个都因为连续熬夜而带着黑眼圈，和周围西装革履的精英们格格不入。
周总和王洁则意气风发地坐在第一排的贵宾席。
他身边围着不少人，谈笑风生，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看到我，周总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来，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王洁更是毫不掩饰她的怨毒，仿佛已经看到了我惨败的模样。
招标会开始，几家大公司轮流上台，方案都中规中矩。
终于，轮到了周总的公司。
王洁作为项目负责人，穿着一身崭新的名牌套装，在外部咨询顾问的簇拥下，自信满满地走上台。
她打开的PPT，精美绝伦，动画效果堪比电影大片。
“我们的方案，‘星河计划’，将采用业界最前沿的混合云架构，结合AI智能调度算法，并引入区块链技术确保数据安全......”
她口中蹦出一个又一个时髦的词汇，听得台下不少人连连点头。
方案看起来天衣无缝。
既有宏大的构想，又有美好的前景。
再加上他们承诺的极具竞争力的价格，引得台下一片骚动。
周总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用最华丽的外表，掩盖最空洞的内核，足以唬住大多数人。
我抱着臂，静静地看着王洁表演，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王洁展示完毕，到了评委提问环节。
几个评委问了些关于预算和周期的问题，都被她身边那位口若悬河的咨询顾问轻松化解。
眼看就要顺利过关，主评委席上的张总，终于拿起了话筒。
他没有看王洁，而是看向她身后那个真正的技术负责人。
“先生，我想请问，你们方案中提到的，基于AI的‘动态流量预测模型’，它的训练数据源是什么？”
“在面对突发性、非周期性的流量洪峰时，模型的响应时间是毫秒级还是秒级？有没有做过压力测试，极限QPS是多少？”
张总的问题，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瞬间切开了那层华丽的包装，直抵心脏。
那个技术负责人愣住了，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他们做的模型，只是一个基于历史数据的美好构想，根本没来得及做任何深入的压力测试！
“这个......我们的模型具有自适应学习能力......理论上可以应对......”
他支支吾吾，语无伦次。
“理论上？”张总的眉头皱了起来，“我要的是数据，不是理论。”
王洁和那个咨询顾问也彻底傻眼了。
她们根本听不懂这些技术细节。
全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台上那几个支支吾吾、无法自圆其说的人。
那场面，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一座魔仙堡。
“看来你们并没有准备好。”
张总放下话筒，语气里充满了失望。
“那么，有请下一家，林茜女士的团队。”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简单的衬衫。
在众人疑惑、好奇、轻视的目光中，从容地走上了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