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工人闹,为了让纪笃行口碑崩塌,为了报复纪家。”
警察将写好的笔录给纪凌签字画押。
纪凌一一照做。
她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平静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门进来。
来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性,戴着黑色框镜,看上去严肃而正经。
她在纪凌对面坐下,面无表情道:“我助理,厉先生说,如果你愿意,他可以把你捞出去。
纪凌摇头。
对方意外:“难道你不想出去?”
纪凌白着脸笑了下:“我当然想出去,但我这事儿,整个鹭州人尽皆知,如果就这么出去了,会连累厉先生的。”
对方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劝他的。”
“是啊。事已至此,厉先生就不要管我了。”
“行,那你有什么事需要厉先生帮忙的,可以让他们联系我。”
“谢谢。”
门关上,纪凌松一口气。
她宁可坐牢,都不想被历铮压在身下。
两日后,在看守所的三叔被释放。
他派人到处找纪凌,都没找着,便上门找纪笃言。
他在纪笃言面前痛骂纪凌。
“你那个女儿,纪凌!背信弃义!当初求我支持她出国留学、支持她进公司的时候,下跪求我!一转眼,把我弄进去!”
纪笃言想起那日在占家门外,纪凌威胁要将他的小儿子挫骨扬灰的样子,还心有余悸。
“我都好几年没见过她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把家人当仇人。”
三叔点燃一根雪茄,狠狠抽着,那张本就沟壑深深的脸,变得愈加阴暗深沉。
“纪凌忘记当初答应过我的承诺,我要她在公司彻底出局!”
纪笃言问:“那我那10的股份,你要还是不要?”
三叔拿下雪茄,在烟灰缸里抖了抖,眯眼笑道:“你还想卖?行啊,一千万。”
“什么?”纪笃言瞪大了眼,脸红脖子粗,“你之前不还跟我说,可以出两个亿买下么?”
三叔骂道:“那时候,公司还能值点钱,现在被你女儿糟蹋成那个样子,你那点股份不值什么钱!”
“你别以为我久不在公司,就什么都不懂!就算把公司的厂房、库房、店面、总部大楼全卖掉,10也不止一千万!”
“公司还欠银行的贷款几十个亿,全部拿不动产去抵押!现在还不上这些贷款,你以为厂房大楼还能保得住吗?”
纪笃言这才听明白,脚一下就软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我澳洲那儿可还欠一大笔钱呐!”
三叔蹙眉,狠狠吸一口雪茄,问:“你在澳洲弄什么了?怎么欠了一大笔钱?”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盛岳的声音。
“三叔!三叔!”
三叔将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开了书房的门。
盛岳阔步走进来:“纪凌呢?”
见未来丈人也在,他才低了声调:“爸。”
纪笃言一脸没好气:“我看你啊,根本管不住纪凌!你也别喊我爸了,反正她也不认我这个爸!”
盛岳没空给他提供情绪价值,转而看向三叔:“三叔,纪凌呢?人没在家里,也没在公司,也没在老家,她到底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