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林晚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好歹还能找到药草。
随即将山路图递给他。
“上面都是采摘苦艾的注意点，你拿着瞧瞧。”
王大柱接过，又掏出三枚铜钱。
“换一罐水，俺们回去煮药，这次有了苦艾，说不定病人能好得快点。”
林晚给他把水罐装满，又叮嘱。
“煮药的时候多加点水，熬得浓点，给病人分着喝。”
王大柱点点头，扛着水罐刚要走，就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
是王大人的随从，穿着灰布短褂，手里没拎点心盒，脸色比平时严肃。
“林姑娘，等一下。”
随从跨进店门，目光扫过吧台上的草药，最后落在林晚身上。
“我家大人听说你这儿有治时疫的方子，让我来拿一份，说是要给督查看，也算大人的功劳。”
林晚心里不爽，速度可真快。
她不动声色地把剩下的草药往吧台后挪了挪，笑着说。
“大人说笑了，这方子不是我弄的，是郎中按本地草药改的，换了地方就没用。而且郎中早就记熟了，我这儿没原稿，都是口头传的。”
“口头传的？”
随从显然不信，往前凑了两步。
“你别跟我耍花样，我家大人说了，这方子要是管用，少不了你的好处。要是你藏着掖着，耽误了督查的事，你这店也别想开了。”
林晚刚要开口，就见郎中背着药箱匆匆来了，手里还拎着个布包，里面是熬药剩下的药渣。
“林姑娘，俺给你送药渣来，你看看这药效咋样，病人喝了后，烧退了不少，也不吐了。”
他看到随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帮腔。
“这位差爷，这方子真不是林姑娘的，是俺祖上传下来的，还得配林姑娘的水才管用。咱们的水太浑，煮出来的药没效果，拿过去也没用。”
随从皱着眉，看着郎中手里的药渣，又看了看林晚的神色，似乎有点犹豫。
他知道店里的水确实更干净，要是方子真跟水有关，拿回去也没用。
“行吧。”随从哼了一声，语气却软了些，“我家大人说了，让你多供点水，督查要喝干净水，不能断了。”
“水我每天就这么多。”林晚语气平淡，“村民们都等着用水煮药，得优先给他们。大人要是要喝，按价来换。”
随从没料到她这么硬气，噎了一下，又不敢真的闹僵。
督查还等着喝干净水。
“行，我会跟大人说。你记得多备点水，别让大人和督查渴着。”
说完，他转身走了，脚步比来时慢了些，显然是没拿到方子，心里不痛快。
郎中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
“多亏俺来了，不然这方子被他拿走，指不定要被改成啥样，到时候治不好病人，还得赖你。”
林晚笑了笑，接过药渣看了看。
“这药效不错，你再煮几副，给轻症病人也喝上，巩固巩固。”
郎中点点头，把药渣递给林晚。
“俺这就回去，要是草药不够，俺再让后生们去山里找找。”
送走郎中，林晚靠在吧台上，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郎中来得及时，不然还真不好打发那随从。
没过多久，商人背着包袱来了，脸上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笑。
“林姑娘，你听说了没？督查明天要去村里看时疫，刘里正吓得昨晚没睡，正让家丁刷破屋的墙，还把流民都赶到更远的破庙去了，想装样子给督查看。”
林晚正在给村民装水，闻言动作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