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因为酗酒,老公林浩将我一巴掌打倒在地,脸肿的和猪头一样,耳鸣,持续了三个星期才逐渐恢复。
我要离婚,他跪下求我,看在两人相恋多年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我心软了,原谅了他。
再次动手,是我发现他出轨,他不仅毫无悔意,他还百般维护那个叫李娇的女人。
这次我回娘家寻求帮助,坚决要离婚,家人劝我。
两口子,哪里有不吵架的,你离婚后,上哪里找个条件那么好的。忍忍就过去了,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来的。
他装的诚意十足,跪在我爸妈面前:爸妈,我那天工作压力大,喝了点酒,我不该动手,我错了,我回去肯定好好补偿瑶瑶的。
殊不知,我父母的态度,更是给了他往后家暴我的底气。
我怀孕后,他彻底爆发,将我打进医院,孩子也没有保住,他和他的家人反而诬陷我出轨,在外面乱搞,玩的太开,才自己把孩子玩掉了。
我承受四面八方涌来的各种的谩骂和指点,连我家人也轻信了谣言,对我很失望。
从那之后,他打我更是家常便饭,一天三顿打都是正常现象,他母亲还觉得他儿子厉害,能收拾得了媳妇。
在第十九次被家暴时,我肋骨被打断四根插入肺腑,内脏破裂,我也终于解脱了。
再次醒来,是被他打进医院流产的时候,也是被他造谣出轨,被所有人指指点点,谣言逼的一无所有的时候。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这一世,我就让他们也尝尝底狱的滋味。
1
听说,这女的外面有人,玩的可花了
,这不孩子都玩没了。
啧啧,看着柔柔弱弱的,真看不来。
现在的小年轻,惯会装的
我醒来后,就低着头,静静的听着病房内这些病号家属对我的各种评判,指指点点。
我真的重生了,虽然没有重生到结婚前,但能重活一世,真好,还有机会。
林浩阴沉着脸走进病房,还没有到床边,就指着我骂:你这个贱人~~~。
我猛的掀开被子,从床上直接一个跳跃,跪在了林浩面前,死死抱着他的大腿,抢先哭喊:
老公,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和李娇的好事,我错了,你打我应该的。
但我求求你不要和我离婚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跟踪你,也不会打扰你们约会了,老公。
林浩,直接愣在那里。
周边刚才还对我议论纷纷的人,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直接撩起衣袖,将手臂伸向林浩,青紫的手臂,映入所有人眼中。
老公,只要你不和我离婚,你打我,你继续打我吧。
我听你的,孩子没有保住,是我不对,我不生了。等李娇的孩子生下来,你抱回家,我好好伺候他们娘俩,好不好老公。
林浩终于回神,铁青着脸怒吼:穆瑶瑶,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李娇,什么孩子,你自己不知检点,把孩子弄掉了,还敢胡说八道。
对对对,老公,是我的错,没有李娇,没有孩子,是我不知检点,老公你说的都对,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我抱着他的腿,哭的肝肠寸断,浑身颤抖。
2
病房里的人顿时哗然,用原来如此的眼光看着林浩,交头接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已经完全变了风向。
原来是那男的出轨,还倒打一耙。
我就说,看着小姑娘温温柔柔的,不像是那种不检点的孩子。
可不是,刚才她婆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原来是自己儿子不干净。
都这样了,这姑娘还不愿离婚,也太傻了。
刚进病房的老太太,还想看看自己早上的杰作,结果刚进门,就听见了病房内的议论声,顿时暴怒
她冲上来就给我一巴掌。
啪。
我顺势摔倒在地,红着眼眶怯怯地喊:妈……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么不知检点的儿媳妇,自己偷人还敢诬陷我儿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果然,这个把儿子当命根子的老太婆,受不了一点别人说她儿子不好,几句话就让她露出了真面目。
我没有,妈,您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干涉浩哥的事情,我会帮忙照顾她们娘俩的。
我一边哭求,一边连滚带爬躲避她的拳打脚踢。
直到医生的到来,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3
回家的车上,老太婆一路骂骂咧咧,不停煽风点火。
林浩阴沉着脸开车,一声不吭。
我知道,这是他爆发的前兆,计划没能得逞,他只会把怒气加倍发泄在我身上。
前世,他们母子在医院一个装深情,一个演苦情,合力把我塑造成人尽可夫的荡妇。
拜他们所赐,我被挂上网,不明真相的人,拿着他们的键盘诅咒谩骂我,人肉我,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被吐口水。
回家后,刚进门手机就被拿走,让我求救无门。
进门,他就一脚将我踹倒在地,狠狠将脚踩在我的手指上碾压,无名指和小手指被他生生踩断。
钻心的疼痛瞬间袭遍全身,我冷汗如雨,疼得失禁,血水和尿液混合着流了一地,狼狈不堪。
真脏。
他只冷冷丢下这一句,就转身出了房门和老太婆吃饭说笑,留我一人像条濒死的狗在地上抽搐。
他们让我吃剩饭,手指断了也不准去就医,到最后死的时候,这两根手指还是扭曲的。
这还不够,他后来甚至把李娇带回家,让她看着我被打,逼我带着一身伤伺候他们全家。
我恨透了,心一抽一抽的疼,嘶哑地问他:既然真爱回来了,为什么不肯放我走
我花那么多钱,凭什么让你走你就该伺候我们,娇娇还没有出够气呢!想走除非你死。
如果不是你当初招惹我,娇娇怎么会误会怎么会离开我
4
当年和朋友玩大冒险,我要向刚进餐厅的人表白。
我看着林浩眉清目秀,很阳光,就上前搭讪。
本来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结束后大家一笑而过。
却被后进门的李娇看到误会了,我还特意跟她解释,是和朋友玩游戏输了,希望她不要介意。
再次遇见是一年后,我根本没有认出林浩,他追求我半年我才同意交往,结婚。
直到死我才知道,从结婚开始,都是他精心策划的报复。
因为当年那场无心的游戏,他恨我入骨,用整整一段婚姻,将我折磨至死。
这一世,我会用他们的方式,一点一点还给他们。
这才刚开始,他们就破防了。
好戏,还在后头。
5
回到家中,手机直接被林浩拿走。
老太婆一屁股陷进沙发里,像看垃圾一样看着我。
不知检点的贱人,站那干嘛
妈,我真的没有~~~
林浩将车钥匙砸在玄关柜上,那声脆响,吓得我不自觉颤抖,也打断了我要解释的话语。
我低着头,缩着肩膀,还是当初他们欺辱懦弱的样子:
妈,我先给您和浩哥倒水。
倒什么水。
老太婆尖利的喊声,显示出她的不耐。
晦气玩意,孩子都保不住,要你什么用,连娇娇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去把房间的卫生打扫了。
好的,妈。
我装作没有听见她前面的话语,顺从的拿起抹布,走向厨房。
林浩烦躁地扯开领口,几步逼近我身后,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后,却带着毒蛇般的寒意:
穆瑶瑶,你在医院发的什么疯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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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的一颤,转过身,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恐惧的看着他:老公,我错了,我只是太爱你,怕你不要我了,我才失心疯胡说八道的,我再也不敢了。
我下意识的用右手护住左臂,那是被他打出来的淤青,这个动作恰到好处地取悦了他扭曲的控制欲。
他冷哼一声,虽没有动手,但他眼中的厌恶和警告丝毫未减:滚去把我昨天换下的衣服洗了,看见你就恶心。
我低着头,快步躲进卫生间,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咒骂声。
水流声哗哗作响,掩盖了我脸上瞬间褪去的恐惧和卑微,只剩下冰冷的死寂。
6
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
林浩和婆婆的折磨变本加厉,言语羞辱是开胃菜。
咣当~~~~
婆婆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剩菜。
等什么,赶紧起来收拾了,收拾不干净,就跪着舔。
老太婆让我趴着将地上的饭菜擦干净,我乖乖照做。
妈,您好好盯着她,明天我带娇娇回家吃饭,娇娇说想您了。
这就迫不及待要带那个女人回家了,真好。
好好好,我明天去买些好东西,做给娇娇吃,她怀孕辛苦了,得好好补补。
老太婆心情大好,也放过了再次折磨我,我终于得以喘息。
他蹲下身,向我贴近,你说过,要好好照顾她们娘俩的,明天就是你表现的机会了,好好做,不然别怪我下手太狠。
好的,老公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去买菜。
你乖乖在家里呆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出门要做什么,想报警,还是想回娘家,我给你家人说了,你刚掉了孩子心情不好,我让我妈带你出门旅游散心了,死了你的心思吧。
他还是他,即使我在医院扭转了一点局势,我在不出现,再好的舆论也会消失在时间里。
我得想办法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我的遭遇,才能对我更有利,也许明天就是一个机会。
7
第二天,在我把饭菜做好时,林浩带着李娇也正好到家。
门还没有进,李娇的声音就先传入耳中。
干妈,娇娇好久没见您,可想死我了。
老太婆听声赶紧迎上前,哎吆,娇娇,干妈也想你了,快进来,累坏了吧!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后面跟进门的林浩,看着那两个女人,眼神温柔,哪里有看我时恨不得我死的眼神。
他眼神凌厉的望向我:还不赶紧上菜,娇娇都饿了。
好的,老公,我这就去。
我低头,揪着衣角走进厨房。
吃饭时,毫不意外的我没能上桌,理由也很简单。
李娇笑看着我,瑶瑶姐,我来一趟真是麻烦你了,我怀着孩子,浩哥心疼我,不舍得我自己做饭,非要带我回家吃饭,你不会介意吧
我看看她,不想搭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可是我不理她,她却没有放过找我事的机会。
瑶瑶姐,你怎么不说话,看来是不欢迎我,可是,宝宝也想爸爸和奶奶了,你要是不欢迎我,那我就先走。
很好,一句话,让家里的另外两人脸色都变了。
你个贱人,自己生不出孩子,就看不得娇娇好,你那脸色给谁看呢
老太婆,直接气的跳脚,赶紧出来维护李娇。
没事的,干妈,她不喜欢我,那我就走吧!以后我也不见浩哥了,我怕瑶瑶姐不高兴。
果然,林浩听到李娇不再见他,直接炸了,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就当着两人的面就动手。
他将我推搡至沙发上,对我掐拧,耳光扇的啪啪响。
是不是给你脸了,居然敢给娇娇脸色看,我打死你个贱人。
他不忘看向李娇,看她没有再说离开,对我下手的更狠。
而我,默默承受着,只是一味的哭喊着。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他掐我脖子时,我挣扎不开,他的力气很大,直到我脸色发紫,快要窒息时,他才放过我。
我浑浑噩噩的被扔进了卧室,他们在餐厅吃饭说笑。
8
这天深夜,他又一次酗酒归来,带着一身酒气和陌生香水的混合味道。
他粗鲁地踹开卧室门,将我从昏睡中拖起来,理由是李娇今天孕吐没吃好。
都是因为你,娇娇才要受这么多的苦,你当初为什么要出现。
辱骂和耳光如期而至,一巴掌将我扇下了床。
在他又一次挥手扇向我时,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蜷缩躲闪。
我猛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他。
眼神不再是恐惧和哀求,而是一种空洞的,仿佛不认识他一样的迷茫,甚至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好奇。
他的手僵在半空,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反常弄得一愣:你看什么看
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用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他,嘴角甚至微微向上扯了一下,像一个蹩脚模仿微笑的木偶。
你个贱人,敢装神弄鬼。
他被看得发毛,怒气更盛,再次抬手。
就在这时,我动了。
速度极快,仿佛变了一个人。
我猛地侧身躲过他的巴掌,身体爆发出不符合我虚弱外表的力气。
啊~~~啊~~~
他在酒精的作用下,反应有些迟钝,猝不及防就被我,按着打了好几拳。
他彻底愣住了,酒精都吓醒了几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9
而我脸上的空洞,和诡异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放大数倍的恐惧和慌乱。
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手脚并用地爬向他,抱住他的身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老公,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在地上躺着,是不是又喝多了,来我扶你到床上去。
林浩惊疑不定地看着我,脸上的怒气被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取代。
你是不是疯了,居然敢还手,看我不打死你,让你装疯卖傻,我让你装。
我没在给他打到我的机会,边跑着躲避,边喊:老公,不要打我,我听话,你不要打我,瑶瑶好疼,真的好疼。
他最终骂骂咧咧地踹开我,没再继续动手,只是烦躁地吼了一句:
滚开!神经病!
然后倒头就睡,却明显睡得不安稳。
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低着头,在无人看到的阴影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只是一个开始。
上次的事件后,他出去住了几天,陪谁不言而喻。
这天老太婆要回老家一趟,他才回家,为的不过是看着我,不给我逃跑的机会。
晚饭时,我故意在给他盛汤时手滑,滚烫的汤汁泼了他一身。
他暴怒起身,我立刻陷入极度恐慌的状态。
我一边语无伦次地道歉:对不起,老公,我不小心的。
一边抓起旁边的抹布胡乱地给他擦拭,结果不小心将他绊倒在地上。
他摔得很重,尾椎骨磕在地板边缘,痛得他龇牙咧嘴。
贱人。
我尖叫着扑过去:老公,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慌乱地想要扶他,脚下却一个不稳,整个人重重地踩在他试图支撑地面的手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啊~~~啊~~~
林浩的惨叫声几乎掀翻屋顶。
他的右手小指和无名指,以一种怪异的角度弯曲着。
啊~~~我的手,穆瑶瑶,我操你妈。
他痛得满头大汗,另一只手还想来打我。
10
这一次,我没有再扮演懦弱。
在他挥掌过来的瞬间,我眼底的恐慌瞬间被一种冰冷的狠厉取代。
我猛地抓住他掐上我脖子的手腕,用力一扭。
林浩再次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我顺势用膝盖狠狠顶在他的腹部,在他痛得蜷缩成虾米的时候,抓起旁边桌上的玻璃烟灰缸,毫不犹豫地砸在他的后背肩胛骨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狠辣,完全超出了林浩的认知。
他被打懵了,甚至忘记了疼痛,只是用见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在完成这一系列反击后,脸上的狠厉迅速褪去,又变回了那副极度恐惧,精神恍惚的样子,丢开烟灰缸,抱着头缩到墙角,瑟瑟发抖地哭泣:
别打我,别过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瑶瑶好疼。
婆婆这时正好回家,看到她儿子的惨状,尖叫着扑向我。
我任由她撕打,只是缩在那里,反复念叨着,不是我,别打我。
林浩报警了。
警察来了,林浩举着变形的手指,控诉我的暴行。
婆婆在一旁添油加醋,说我是个疯子,故意伤害她儿子。
我则被吓得语无伦次,跪在警察面前,哭得喘不上气,不断磕头求原谅:
警察同志,我错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老公一打我,我就好怕,我好像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们别抓我。
我撩起衣袖,露出手臂上新旧交错的淤青和掐痕,甚至还有利器划过的伤痕。
11
警察看着我这副惨状,又看看我精神恍惚,言行错乱的样子,再对比林浩虽然手指受伤但明显更强壮体格,眼神里的意味变了。
他们扶起我,语气缓和了许多:女士,你先起来,我们建议你们好好沟通,两人结婚一起生活不易,两口子有什么事,说开就好了。
沟通她把我打成这样,这是故意伤害。林浩怒吼。
林先生,我们也看到您妻子身上的伤了,而且她这个精神状态,你们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这次的事情,看起来更像是在冲突中的过度防卫,我们建议你带着你的妻子去看看医生,你也先尽快就医。
警察的话没说完,暗示得很明显,真要追究,他长期家暴的事也可能被翻出来。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最终在警察家庭纠纷,自行调解的定论下,不甘地吞下了这个结果。
警察离开后,林浩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更深沉的怀疑。
他不再轻易对我动手,开始用更阴冷的目光审视我。
我知道,他在找证据,证明我是装的,证明我在算计他。
果然,他偷偷在客厅,卧室的隐蔽角落,安装了微型监控摄像头。
他以为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他不知道,我就是在等这一刻。
在他安装完后,我悄悄找到了连接摄像头的隐蔽电源线,接上了一个小小的蓄电池开关。
我可以在需要的时候,让摄像头断电,却保持蓄电池供电,让它看起来像是因停电停止了工作。
12
我耐心等待着,直到某天晚上,我知道他因为工作不顺心情极度恶劣,并且又喝了酒。
他熟睡之后,我先是悄无声息地起身,利用蓄电池开关,切断了摄像头的供电。
然后,我走到厨房,拿起了那口厚重的平底锅。
回到卧室,站在床前,看着林浩沉睡中依旧带着戾气的脸。
没有犹豫,没有恐惧,只有冰冷的恨意。
我举起平底锅,用尽全力,朝着他的胳膊,后背,大腿,这些肉厚的地方,狠狠砸了下去。
砰,砰,砰。
沉闷而恐怖的击打声在寂静的夜里爆响。
啊~~~,穆瑶瑶,你这个贱人,你又发什么疯。
林浩从睡梦中被剧痛惊醒,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试图反抗,酒意和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动作迟缓。
我像是疯了一样,持续不断地挥锅猛砸,一边打,一边用那种梦游般的声音喃喃低语:
让你打我,让你报警,打死你,都去死。
直到我打的手都酸了,也大爽了,我才停手。
我趁他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回到电源处,将摄像头恢复成正常供电模式。
接着,我拉下了家里的总电闸。
13
我装作刚从卫生间回来卧室的样子。
几分钟后,林浩勉强适应了黑暗,剧痛和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伸手按向床头灯的开关,他以为停电了,那监控也停了。
他艰难的起身,猛扑向我。
穆瑶瑶,你个贱人,我杀了你。
他抓住了我的头发,拳头和耳光像雨点一样落下来。
我没有反抗,只是抱着头,蜷缩着身体,发出更大的哭喊和求饶:
啊!不要,老公我错了,别打我,好痛。救命啊!
我的哭喊求饶,反而更加刺激了他。
这熟悉的一幕,让他仿佛回到了过去随意掌控我,施暴取乐的日子,那种快感暂时压过了身上的疼痛,让他变得更加疯狂。
他打得更狠了。
他不知道,角落里那个摄像头,正因为蓄电池的供电,在黑暗中,清晰地记录下了他的一切暴行,他如何扑向我,如何对我拳打脚踢,我如何无助地哭喊求饶。
直到他打累了,身上的伤也痛得他无法继续,他才喘着粗气停下来,瘫倒在地。
我则继续在墙角瑟瑟发抖,低声啜泣。
我错了,我不该起床上厕所,不要打我,好疼,呜呜呜呜。
这一夜,他挨了一顿毒打,并且,亲自为我贡献了一份完美的家暴证据。
14
这样的互相伤害,后来又发生了好几次。
有时是我失控下的反击,有时是他在怀疑和愤怒中先动手,却总被我意外或被迫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我身上的伤从未断过,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但我总是能巧妙地让这些伤,看起来比我实际造成的伤害更触目惊心,并且完美地契合我长期受虐,偶尔精神失常过度防卫的叙事。
林浩的伤则一次比一次重,肋骨裂了又裂,内伤不断累积。
他又一次试图在酒后对我动手。
这一次,我眼底的冰冷和狠厉再也没有掩饰。
在他扑过来的瞬间,我侧身躲过,抄起早就准备好的实木棒球棍,朝着他的胸腹,腿部,用尽全力挥去。
这不是演戏,这是积攒了两世的仇恨彻底爆发。
棒球棍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肋骨上,清晰的骨裂声令人胆寒。
他惨叫着倒地。
我没有停手,一棍,两棍,三棍。
不要打我,老公,我好怕,好疼,老公。
我边打边喊,手却不停,专挑不会致命却极度痛苦的地方下手。
哇,呕~~~。
他呕出胃液和胆汁,蜷缩在地上,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停下动作,喘着气,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像条濒死的蛆虫一样蠕动。
然后,我丢开棒球棍,脸上再次浮现那种空洞和迷茫,喃喃自语:坏了,要打扫干净,婆婆说,地面不能弄脏。
我像个处理垃圾一样,冷漠地拖着他的脚,将他拖到客厅中央,然后不再管他。
然后,我拿着抹布,跪在地上,一边嘟囔一边擦地。
15
第二天,婆婆发现时,林浩已经昏迷多时。
林浩被送到医院抢救。
林浩五根肋骨断裂,十二指肠挫伤伴破裂,回盲部及末端回肠破裂,严重脑震荡。
虽然抢救回一条命,但肠道功能永久性受损,终身需要挂着粪袋生活。
身体其他部位的损伤也注定他后半生将在病痛和残疾中度过。
李娇来了医院一次,看到林浩那副人不人鬼不鬼,浑身散发着异味的样子,她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恶心。
没等林浩清醒,她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直接去医院打掉了孩子。
等林浩醒来,李娇又来了一次,为了做个了断:当年,我遇到一位很有钱的哥哥,才甩了你。
本想你现在比以前有钱了,还那么长情,想再来找你,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废,还这么恶心。
这句话,成了压垮林浩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的婆婆,那个曾经嚣张恶毒的老太婆,看着儿子惨状,哭天抢地,却也无计可施。
她不得不,在晚年该享福的年纪,伺候瘫痪在床,脾气愈发暴戾的儿子。
往日的嚣张刻薄,全都化作了无尽的苦楚和悔恨。
我被抓后,因为长期的受虐和刺激,被诊断出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重度抑郁症以及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法庭上,林浩和婆婆试图用之前偷偷安装的监控指控我。
我之前偷偷安装的监控也被当做林浩安装的,拿来一起播放。
当庭播放的监控画面,是婆婆和林浩如何的欺辱我,大部分也都是林浩如何对我施暴,以及我如何哭喊求饶,偶尔失控反击的画面。
尤其是那段黑暗中他疯狂殴打我的视频,更是铁证如山。
所有证据链都指向,我是一个长期遭受非人虐待,导致精神崩溃,在极度恐惧中偶尔出现人格解体或过度防卫的可怜妻子。
16
最终判决,准予离婚,鉴于我精神状态及长期受害事实,责令我接受强制治疗。
最后财产大部分判给了林浩,他现在需要钱财来维持他供高昂的医药费和后期的生活费。
我没有坐牢,我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进行治疗。
精神病院的单间里,安静整洁。
我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温暖的阳光和绿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清澈,冷静,哪里还有半分疯癫和恍惚。
医生和护士对我都很温和,我的病情稳定得很快。
偶尔,会有之前的朋友和我那悔不当初的父母,来探视我,见到他们我表现的很恍惚,没搭理人。
他们于我,早已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林浩和他的母亲,正在他们亲手打造的地狱里,慢慢腐烂。
后来听说,李娇跟的男人被老婆发现偷吃,原配直接上门,将她打的很重,还被挂网上,人人喊打。
而我已经用他们的血和骨,铺就了自己重生的路。
我终于,彻底解脱了。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我身上,温暖而真实。
我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气。
这一世,穆瑶瑶,为自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