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琳琳心虚地垂下头，理不直气不壮地回道：“是她先抢我未婚夫在前，这一切都是她活该。”
霍宴清再厉害又怎么样，现在是在警察局，他不能把她怎么样。
更何况，现在周家的一批货还在她们家的仓库里，看在周家的面子上，霍宴清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商人逐利，这是不变的特性。
但即便她心里早有成算，也不妨碍她在霍宴清极具威压的目光下生出恐惧。
声音很低，但在场的人还是都听清了。
霍宴清轻笑一声，“听高小姐的语气，是亲眼看见的？”
高琳琳昂了昂头，“现在网上铺天盖地全是他们的新闻，想不看见都很难。”
“那就是没有亲眼看见，只凭网络上的不实信息，进行了主观臆测，对吗？”霍宴清抬眼，看向她的目光里，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高琳琳心口一窒，又虚了几分，“现在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沈怀绪的确是因为她，和我退婚了。”
霍宴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林律师，都录下来了吗？”
一旁的林律师拿出录音笔，满脸正经的点头道：“都已经录好了，剩下的交给我就可以了。”
霍宴清微微颔首，淡淡的瞥了一眼姜知意，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姜知意被他那一眼看的也有些心虚，跟在他身后，默默地走了出去。
出门时，车子已经在等着了。
霍宴清绅士的打开车门，示意她先上车。
姜知意站在他面前，犹豫了一下，“要不我走回家吧，这里离”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逐渐冰冷的眼神吓得赶紧上了车。
车窗缓缓下摇，一路上，四处的风来回乱窜，可姜知意身上的味道实在太冲，无论风怎么吹都无济于事。
她有些想吐，反观身侧的男人，始终静静地坐在原地，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车里气氛有些低迷。
姜知意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僵局。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那里的？”
“销售打给了陈助理。”
姜知意：“”
“其实你不用单独来一趟，这点小事我可以自己解决的。”
以前她也没少经历过这样的事，早就都习惯了。
霍宴清眸色微深，“顺路。”
姜知意轻轻地“哦”了一句，没有察觉出他的不对劲，“那我没有耽误你的工作吧？”
霍宴清扭头看她，对视两秒，她默默的扭过头去。
“我现在像个鬼，为了晚上的睡眠质量考虑，还是不要看我了。”
她也是刚才上车的时候，偶然在车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样子，也险些被吓了一跳。
霍宴清原本还在生她的气，猛不丁地被她这一句话逗笑，只能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往椅背上靠了靠。
“姜小姐现在用起我来，越来越顺手了。”
姜知意微怔，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了此前种种。
她好像真的“用”了霍宴清好多次。
而且越来越顺手，越来越不用心理建设了。
“只是”
“只是什么？你该不会要收费吧？”
车子停下，临城从便利店里买了六包湿纸巾送到了霍宴清手上。
他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帮她擦着脸。
“只是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在外面受了委屈，第一时间就该想起我。”
覆盖在脸上的不明物被一点一点地抹去，姜知意忽然觉得蒙在心上的那层尘埃，也被他一点一点的擦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