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雨夜的幻影
雨点砸在我的外卖箱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站在一家咖啡馆的屋檐下,看着对面的女人。
她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伞沿的水滴连成线。
苏晚晴将一张卡片放在湿漉漉的桌面上,推到我面前。
我们分手吧。
她的声音和雨声混在一起。
我看着那张卡片,纯黑色,边缘有一圈银线。
这是给你的。
我没有动。
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有一百万。
我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
拿着它,离开我的世界。
她把视线从我脸上移开,望向远处的街灯。
江辰,你配不上我。
她说完,转身,收拢伞,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车门关上。
引擎发动。
车轮卷起地上的积水,溅在我的裤腿上。
车灯消失在雨幕里。
我依旧站着。
桌上的黑卡静静地躺着。
雨水打在上面,聚成水珠,滚落。
我转过身,走向我的电动车,没有再看那张卡。
跨上车,拧动车把。
电动车汇入雨中的车流。
雨水顺着我的头盔面罩流下,模糊了整个世界。
***
第2章：红尘炼心终
我推开出租屋的门。
一股霉味。
我脱下湿透的外卖服,扔在地上,水渍在水泥地上迅速蔓延。
我坐到床沿,床板发出一声呻吟。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墙皮剥落。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屏幕上有一道裂痕。
我按下开机键。
屏幕亮起。
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尊敬的江辰先生：您为期365天的‘红尘炼心’考验已正式结束。恭喜您通过最终考核。】
我看着那行字。
手机震动了一下,又一条短信进来。
【龙腾集团全球资产及权限已于此刻向您全面解锁。林伯将于十分钟后抵达,向您汇报。】
我放下手机,把它扔在枕头上。
我环顾这间不足十平米的房间。
窗外,雨还在下。
敲门声响起。
笃,笃,笃。
三声,不轻不重。
我站起来,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老人,头发花白,一丝不苟。
他穿着一套熨烫平整的黑色西装,手里举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
他看到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少爷,我来接您回家。
***
第3章：新生的世界
我站在落地窗前。
脚下是整个魔都的夜景,灯火连成星海。
身上是一套手工定制的西装,布料贴合着皮肤。
林伯站在我身后半步远的地方,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
少爷,这是龙腾集团目前在全球范围内的主要资产清单,请您过目。
我接过平板。
屏幕上,一行行的数据滚动。
每一个数字后面,都跟着一长串的零。
林伯的声音响起。
您的一年考验期,也是集团对下一代AI资产管理系统‘天枢’的压力测试。系统运行完美,您的每一笔外卖收入,都被精准记录并用于评估。
我划动屏幕的手指停下。
我看向窗外,指着远处一座灯火通明的建筑。
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魔都国际会展中心。明天,‘魔都未来商业峰会’将在那里举行。几乎所有华东区的头部企业都会参加。
我把平板还给他。
这个峰会,我们现在买下来。
林伯接过平板,没有一丝意外。
是,少爷。‘天枢’系统正在进行价值评估和股权渗透,预计需要十五分钟完成全部收购流程。
我转过身,看着他。
再给我准备一张入场证。
需要什么身份,少爷
职位……随便写一个。
林伯微微躬身。
明白。
***
第4章：峰会上的实习生
我走进峰会大厅。
空气里混合着香水和咖啡的味道。
西装革履的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
我的胸前挂着一张证件,上面写着：【龙腾集团
-
观察员】。
我走到一个角落,拿起一杯香槟。
不远处,一阵骚动吸引了我的注意。
一个穿着浮夸西装的男人,被几个人簇拥着,正对着一个女人说话。
那个女人我认识。
苏晚晴。
她穿着一身职业套裙,手里紧紧抱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
那个男人从她手里抽走文件夹,随意翻了几页,然后扔在地上。
苏小姐,你们天穹科技的方案我看过了。一文不值。
纸张散落一地。
苏晚晴蹲下身,一张一张地捡起来。
她的动作有些僵硬。
李总,请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的技术是领先的。
她的声音很低。
被称作李总的男人笑了一声。
机会一个实习生,也配跟我谈机会你们天穹科技派不出别人了吗
他身边的几个人跟着笑起来。
苏晚晴把捡起来的文件重新整理好,抱在胸前,站直了身体。
我不是实习生,我是天穹科技的负责人。
哦负责人
李总上下打量着她。
一个需要为了一笔三千万融资,就亲自跑腿的负责人
***
第5章：昔日恋人的羞辱
李总的声音大了起来,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各位,都来看看！天穹科技的苏总,冰清玉洁的苏大美女！
他伸手指着苏晚晴。
苏晚晴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你们知道吗这位苏总,眼光可是相当独到。放着我们这些青年才俊不要,之前可是连个外卖员都养着。
人群中响起一阵压抑的议论声。
每天下班就去给人家做饭洗衣。真是感天动地啊！
苏晚晴的脸白了。
李伟,你胡说八道！
李伟笑得更开心了。
我胡说那外卖员叫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了,叫江辰！对不对
他凑近苏晚晴,压低了声音,但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
一个月挣三千块的江辰！苏总,你的品味还真是独特啊！是不是在那间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特别有感觉
苏晚晴抱着文件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闪光灯亮起。
有人在拍照。
***
第6章：百亿先生
我放下酒杯,杯子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我穿过人群。
人们自动为我让开一条路。
我走到李伟面前,停下脚步。
他还在笑,看到我胸前的观察员牌子,笑容变成了不屑。
你是什么东西看热闹的
我没有理他。
我的目光越过他,落在苏晚晴的脸上。
她的眼睛里没有泪水,只有一片空洞。
我开口,声音不大。
天穹科技,是你的公司
苏晚晴的身体震了一下。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全是陌生和疑惑。
她点了点头。
我收回视线,环顾四周。
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提高了音量。
龙腾集团,向天穹科技注资,一百亿。
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针落可闻。
李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所有人的表情都定格在同一个瞬间。
我再次看向苏晚晴。
所有合作事宜,我只和你一个人谈。
说完,我转身,向大厅门口走去。
人群像摩西分海一样,向两边退开。
林伯站在门口,为我拉开了门。
***
第7章：你是谁
会议室里。
巨大的白色长桌,一边是我,一边是苏晚晴。
她将一份文件推了过来,推到桌子中央。
江总,这是我们公司的股权结构和未来五年的发展规划。
她的声音很公式化。
我没有看文件。
我拿起桌上的一支笔,在指间转动。
然后,我用笔尾,轻轻敲击桌面。
笃。
笃笃。
笃。
苏晚晴的视线瞬间被吸引过来,死死地盯着我的手。
她的呼吸停顿了一秒。
我放下笔,将那份文件推了回去。
规划不错。资金下午三点前到账。
她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看着我的脸。
江总……
她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袖口。
可能吧。世界很大,也很小。
我走向门口。
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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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对接,我的助理会联系你。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在我身后,会议室的门缓缓关上。
第8章：通往过去的线索
林伯将一份文件放在我面前的桌上。
少爷,苏小姐动用了她所有的人脉,调查您的背景。
我翻开文件。
第一页是一张照片,苏晚晴坐在咖啡馆里,对面是一个男人。
这是魔都最顶尖的私家侦探。林伯说。
我翻到下一页,是一份报告。
他查了一周,结果是一片空白。您的所有资料,都被最高级别的防火墙保护着。
我合上文件。
她还做了什么
她去拜访了峰会上所有可能与您有过接触的宾客。
结果呢
一无所获。在他们眼中,您就像是凭空出现的。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她放弃了吗
林伯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
屏幕上是一段监控录像。
苏晚晴的车,停在了一个老旧小区的入口。
这是城南的德胜小区。她刚刚开车过去了。林伯说,我们的人要跟进去吗
我看着屏幕里她下车的背影。
不必了。
我放下咖啡杯。
让她去。
平板电脑的屏幕上,苏晚晴的身影消失在一栋居民楼的入口处。
我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备车。
车子驶出庄园。
我坐在后座,看着窗外的街景。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消息,来自林伯。
附带一张照片。
照片里,苏晚晴站在一扇门前,那扇门上贴着一张褪色的福字。
她手里拿着一串钥匙。
我的手机再次震动。
又是一张照片。
门开了,她走了进去。
我把手机屏幕按熄。
开快点。
司机踩下油门。
车子在德胜小区门口停下。
我推开车门。
雨后的空气里有泥土的味道。
我走进那栋熟悉的居民楼。
楼道里的声控灯没有亮。
我一步步走上楼梯。
停在五楼的拐角处。
502的门虚掩着,一道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屋里有翻动东西的声音。
我站在阴影里。
声音停了。
过了很久。
一声压抑的哭声从门缝里传出来。
那哭声越来越大。
我靠在墙上,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手指间。
门内,苏晚晴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
江辰……对不起……
对不起……
我把烟放回口袋里。
转身,走下楼梯。
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第9章：日记本里的真相
我的手机在桌上震动。
屏幕上显示着苏晚晴三个字。
我没有接。
手机停止了震动,然后又响了起来。
一遍又一遍。
我拿起手机,划开接听键。
喂。
……是我。她的声音带着鼻音。
我知道。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她不平稳的呼吸声。
你在哪她问。
公司。
我想见你。
我在开会。
江辰,我想见你。她重复了一遍,叫的是我的名字。
地址发给我。我说。
挂断电话。
林伯推门进来。
少爷,半小时后有一个和北美分区的视频会议。
推迟。
我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备车,去天穹科技。
天穹科技的CEO办公室。
苏晚晴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我。
她穿着职业套装,但头发有些乱。
桌上放着一个旧旧的日记本,和一个被撕开的牛皮纸文件袋。
我走过去,拿起那个日记本。
翻开。
【十月三日,雨。今天见到她了,在梧桐树下,她像一道光。】
【十一月十二日,晴。她答应我了。我买了她最爱吃的草莓蛋糕,她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三月五日,阴。她说她家里很有钱,问我介不介意。我怎么会介意她,我只介意自己现在还给不了她最好的。】
我合上日记本。
又拿起那份文件袋里的东西。
几张被撕碎又被小心翼翼粘合起来的纸。
最上面一行字是自愿分手协议。
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条款,和一个签名。
我的签名。
为什么她转过身,眼睛又红又肿。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把协议放回桌上。
告诉你什么
有人用我的安全威胁你,逼你离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然后呢我说,让你放弃你的事业,跟我一起亡命天涯
她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你拿什么面对用天穹科技去撞一个看不见的庞然大物
江辰,你知不知道我那天对你说了什么她的声音在发抖。
忘了。
我用钱羞辱你,我说你配不上我！她抓住我的手臂,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
都过去了。我把她的手拿下来。
过不去。她摇头,我永远也忘不了你那天晚上的眼神。
她看着我的脸。
所以,江总……这一切就是你的报复吗用百亿投资,用一个遥不可及的身份,看我像个小丑一样调查你,然后因为过去的事情悔恨交加
是。我看着她的眼睛,现在,你后悔了,我的目的达到了。
你混蛋！
她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办公室里很安静。
打完了我问。
江辰……
从今天起,天穹科技的所有合作,我会交给副总来处理。
我转身走向门口。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第10章：家族的獠牙
林伯站在书房门口。
少爷,苏家的资料。
他递给我一份文件。
我打开。
里面是苏氏家族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图。
苏晚晴的名字在一个分支的末端。
她的父母早亡,从小被爷爷养大。
她爷爷是苏家的前任家主,也是天穹科技的创始人。
老家主去世后,将大部分股份和公司的控制权都留给了她。
这引起了家族其他人的不满。
我的手指点在其中一个名字上。
苏浩然。
苏晚晴的堂兄,目前担任天穹科技的市场部总监。
他最近有什么动作
苏浩然频繁接触天穹科技的几位大股东,并且和我们的一个竞争对手‘风暴资本’的CEO私下见过三次面。
风暴资本
一个靠恶意收购起家的投资公司,手段很不干净。
我翻到下一页。
是几张照片。
苏浩然和一个中年男人在一家高档会所里推杯换盏。
他想做什么
明天是天穹科技的季度股东大会。根据我们的情报,苏浩然准备在会上发难,夺取CEO的位置。
他有这个实力
他个人持股不足以成事,但他联合了另外几位股东,并且,风暴资本在暗中支持他。最关键的是……
林伯顿了顿。
他手上似乎有一份对苏小姐极为不利的‘证据’。
什么证据
暂时还不清楚,保密级别很高。但据说,足以让苏小姐身败名裂,被董事会彻底驱逐。
我合上文件,扔在桌上。
风暴资本的负责人,叫什么
李峰。
我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是我。
帮我查一个人,风暴资本,李峰。把他所有见不得光的生意,所有黑料,全部找出来。
一个小时后,发到我邮箱。
我挂断电话。
看着窗外。
夜色很深。
林伯。
少爷。
通知律师团和投资部的所有高管,明天上午九点,到天穹科技楼下待命。
需要提前通知苏小姐吗
我摇了摇头。
不。
让她自己去面对。
有些路,需要她自己走。有些背叛,需要她亲眼看到。
第11章：天穹科技的末日
我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面前的巨大屏幕被分割成几十个小窗口,显示着天穹科技股东大会现场的每一个角落。
主屏幕上,苏晚晴坐在会议桌的主位。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头发盘起,面无表情。
会议开始了。
流程和预想的一样。
财务报告,市场总结。
苏晚晴的声音通过音响传出来,清晰,沉稳。
一个小时后。
苏浩然站了起来。
各位叔伯,各位董事,我有话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苏晚晴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反对苏晚晴继续担任天穹科技的CEO。苏浩然的声音很大。
会场一阵骚动。
苏浩然,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位老董事开口。
我的意思就是,她,苏晚晴,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她正在把天穹科技带入深渊！
苏浩然拿出一份文件,狠狠拍在桌上。
这是我找到的证据！
证明苏晚晴利用职务之便,将公司的核心技术数据,泄露给了海外的竞争对手！
他把文件分发给每一位股东。
这里面,有她和对方公司邮件往来的记录,有她私人账户上收到的巨额转账,证据确凿！
股东们开始翻看文件,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不仅如此,她还挪用公款,中饱私囊！这份是公司近半年的账目,我请专业审计团队核查过,里面有至少三亿的资金不知所踪！
苏浩然指向苏晚晴。
苏晚晴,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苏晚晴站起来,拿起那份所谓的证据。
她只看了一眼。
伪造的。
她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楚。
伪造苏浩然笑了起来,白纸黑字,银行流水,邮件截图,你说伪造就伪造
他环视一周。
各位,我们不能再把公司交给这样一个商业间谍,一个蛀虫！
我提议,立刻罢免苏晚晴CEO的职务,并由我暂代其职,处理后续危机！
我同意。
我也同意。
之前还支持苏晚晴的几位老股东,此刻纷纷举起了手。
一个,两个,三个……
几乎所有人都举了手。
苏晚晴站在那里,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
她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
屏幕上,她的脸一片苍白。
她输了。
众叛亲离。
我拿起手机。
林伯。
少爷,我们已经在一楼大厅了。
上来吧。
我关掉屏幕,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的领口。
走向门口。
第12章：我的名字,叫龙腾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我走了进去。
身后,是林伯,以及十几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女。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苏浩然皱起眉头。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保安！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到会议桌的主位旁。
苏晚晴抬头看着我。
你怎么来了
来开会。我说。
苏浩然大笑起来。
开会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天穹科技的股东大会！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
我拉开椅子,坐下。
自我介绍一下,江辰。
江辰没听说过。苏浩然一脸不屑,不管你是谁,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我身后的一个男人走上前,将一份文件放在会议桌上。
各位董事,我是龙腾集团法务部的负责人,我叫张伟。
龙腾集团
这个名字一出口,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几个年长的股东,手里的杯子都拿不稳了。
苏浩然的脸色变了。
龙腾集团……怎么可能……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张伟推了推眼镜。
我们此行,是代表我们龙腾集团的唯一持有人,江辰先生,来行使他的股东权利。
张伟将文件翻开。
就在昨天,江辰先生已经完成了对天穹科技市面上所有流通股的收购,并从王董、李董、刘董……
他一连念了七八个名字。
……等几位原股东手中,收购了他们全部的股份。
根据统计,江辰先生目前持有天穹科技78%的股份。是天穹科技唯一的,也是绝对的控股人。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
苏浩然的脸,从红变白,又从白变青。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张伟没有理他,继续说。
另外,关于苏浩然先生刚才对苏晚晴女士的指控。
他拿出另一份文件。
我们已经查明,所有证据均为伪造。伪造邮件的IP地址,来自风暴资本的公司内部。至于那笔三亿元的亏空,实际上是苏浩然先生自己通过海外空壳公司,在三个月内分十三次转移出去的。
张伟把文件推到苏浩然面前。
这里是全部的转账记录和证据。苏浩然先生,你涉嫌职务侵占、商业诽谤等多项罪名,我们的律师函,会和警方的逮捕令一起送到你手上。
苏浩然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拿起桌上那份他伪造的证据。
你刚才说,她不配
我把文件甩在他的脸上。
现在,你告诉我,谁不配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转头看向苏晚晴。
她也正看着我,眼神里有震惊,有疑惑,还有别的东西。
会议结束。
我说。
第13章：迟来的抱歉
风波平息了。
警察带走了苏浩然。
股东们灰溜溜地离开了。
巨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和苏晚晴。
她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龙腾集团……江辰……她轻声念着我的名字。
所以,这才是你的真实身份
我走到她对面坐下。
是。
为什么要瞒着我
一年前,我接受了一场考验。
我给她倒了一杯水。
我父亲留下的考验。他要求我,在不依靠家族任何资源的情况下,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在社会上生存一年。
只有通过考验,才能继承他的一切。
所以,你遇到了我。她看着我。
是。
那一年,你送外卖,住出租屋,每天为了几百块钱奔波……全都是考验的一部分
是。
她沉默了。
许久,她才再次开口。
那分手呢
那也是考验的一部分吗让我用最伤人的方式把你推开,也是你计划好的
我摇了摇头。
不,那是个意外。
苏浩然的父亲,你的二叔,他很早就想夺取天穹科技的控制权。他查到了我的存在,但他不知道我的背景。他只当我是你身边的一个普通人,一个弱点。
所以,他用你来威胁我。
那份协议,不是考验,是真的威胁。
苏晚晴的眼圈红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当时不告诉我真相
我告诉你了。
你没有！
我说过,‘晚晴,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雨夜里,在你家楼下,我说了三遍。
她愣住了。
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
可是你没信。我说。
你只给了我一张卡。
她把脸埋进手掌里。
肩膀剧烈地耸动。
我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对不起。
我说。
对不起,晚晴。
我不该用那种方式让你卷入我的世界。
投资天穹科技,让你误会,让你痛苦,让你去调查过去……这些,都是我的错。
她抬起头,泪水布满脸颊。
那你呢
你呢江辰被我用最恶毒的话伤害,被我用钱羞辱,你就不痛吗
我没有回答。
我只是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掉她脸上的眼泪。
她抓住我的手,抓得很紧。
都过去了。
我说。
她摇着头,泪水却流得更凶。
过不去。
第14章：初遇的梧桐树下
魔都大学。
我把车停在校门外。
少爷,都安排好了。林伯说。
嗯。
我下车,走进校园。
正是初秋,路两旁的梧桐树叶子黄了一半。
空气里是熟悉的桂花香。
我走到那棵最大的梧桐树下。
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天,她在这里写生,画板被风吹倒了,我帮她扶了起来。
树下,已经摆好了一张小桌子,铺着白色的桌布。
桌上放着一个草莓蛋糕,和两杯柠檬水。
我坐下,等着。
没过多久,她来了。
她换下了职业套装,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和那天一样。
她走到我对面,坐下。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我给你发了消息。我说。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屏幕上是我十分钟前发的消息：梧桐树下,等你。
她把手机放回包里。
找我来做什么
我把那块草莓蛋糕推到她面前。
尝尝。
她拿起叉子,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还是那个味道。她说。
我让甜点师完全按照你记忆中的配方做的。
我们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江辰。她先开了口。
嗯
这一年,你过得好吗
不好。我说。
她抬起头看我。
没有你的每一天,都不好。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推到她面前。
里面是一枚戒指。
不是什么稀世钻石,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铂金指环,内侧刻着两个字母。
J&Q。
晚晴,过去所有的误会,所有的隔阂,都让它过去吧。
我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单膝跪下。
回到我身边,好吗
她看着我,没有说话。
她伸出手,却不是去拿那枚戒指。
她的手抚过我的脸颊,和分手那天晚上一样。
只是这一次,她的眼神里没有冰冷,没有决绝。
我以为她会点头。
我以为故事会在这里画上一个句号。
第15章：现在,你配得上我吗
她收回了手。
她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不是合同,不是报告。
是一份创业计划书。
封面上有几个字：《芯世界——人工智能与生物科技融合项目》。
她把计划书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
这是我准备了三年的项目,比天穹科技更庞大,也更疯狂。
我拿起那份计划书,翻开。
里面是关于脑机接口、基因编辑、人工智能伦理的构想。
每一个字,都透着野心。
天穹科技,是我爷爷留给我的责任。我会守好它,但它不是我的终点。
她站起身,走到梧桐树下,背对着我。
江辰,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去恨一个虚假的你。又用了很短的时间,去爱上一个真实的我。
她转过身。
我不想再做那个需要你保护的苏晚晴,也不想做依附于龙腾集团的苏总。
我想创造一个属于我自己的世界。
她走到我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她向我伸出手。
龙腾集团的江先生,我的新世界,需要第一位投资人。
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和我们初遇时,一模一样。
现在,换我问你。
你,配得上我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