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这日子没法过了!
宗门规矩,结亲不可轻离。
祖宗的规矩里,还有一条。
夫妻双修,可破万法。
你来试试。
破了我的功,规矩自然就没了。
1、
对面那个穿古装的美女,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陆渊,一个历史学博士,倒插门进了千年古武世家。
我老婆,凌霜月,是天衍宗最年轻的宗主。
二十岁,美得不像真人,武功天下第一。
但她身上的规矩,比我祖宗的裹脚布还长还臭。
婚后一个月,她天天闭关练功。
见我一次,还得跟她的大丫鬟预约。
我一个二十一世纪新青年,硬是过得比庙里的和尚还清心寡欲。
宗门规矩,结亲不可轻离。她声音里没一丝温度。
那我今天就破了你这规矩!
我伸手去抢那张休书。
手腕却被她一把抓住。
她的手很凉,力气大得惊人。
下一秒,天旋地转。
我被她整个拽进怀里,鼻尖撞上她清冷的香气。
她眼尾泛起一抹红。
温热的气息吹在我耳边,痒得我一哆嗦。
你来试试。
破了我的功,规矩自然就没了。
我大脑宕机了足足十秒。
怀抱很软,但说出来的话,简直是虎狼之词。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她却纹丝不动。
这女人,是武力值天花板,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博士,根本不是对手。
你……你先放开我。我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她定定地看着我,松开了手。
我赶紧从她身上爬起来,退到三米开外。
她站起身,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宗主模样,仿佛刚才那个主动的人不是她。
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出卖了她的情绪。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本线装书,扔在桌上。
今晚子时,藏功阁,自己看懂。
说完,她转身就走,裙摆划过一个清冷的弧度,飘然离去。
我盯着桌上那本字迹娟秀的《双修要义》,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什么操作
我颤抖着手翻开。
图文并茂,堪比人体结构与运动学指南。
每一页都详细标注了经脉走向、气息流转,还有……姿势。
我一个历史学博士,看的古籍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从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羞耻,又有点想笑。
凌霜月,堂堂天衍宗宗主,竟然要靠这种古籍来维持婚姻
我决定赴约。
不是为了双修。
而是想当面把道理讲清楚,结束这场荒唐到可笑的婚姻。
我必须拿回我的自由。
子时,我准时到达藏功阁。
这里是宗门禁地,平常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阁楼里点着安神香,凌霜月盘腿坐在正中的蒲团上,闭着眼,宝相庄严。
这气氛,庄严肃穆得像在开学术研讨会。
我清了清嗓子,打好的腹稿在舌尖滚了滚。
凌宗主,关于我们……
她睁开眼。
那双眼睛在烛光下,清澈又专注。
她只说了一个字。
脱。
我准备好的一万句道理,瞬间被这一个字堵死在喉咙里。
我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
这是命令,不带任何感情的命令。
我就像一只摆在实验台上的青蛙,等着被解剖。
尊严,被她轻飘飘地踩在脚下。
她见我没动,又重复了一遍。
脱衣服。
2、
我不脱!
压抑了一个月的火气,瞬间爆发。
凌霜月,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件帮你稳固地位的工具一个满足你祖宗规矩的道具
我指着她,手指都在发抖。
我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有尊严的人!不是你用来‘双修’的炉鼎!
凌霜月愣住了。
她似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受伤。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会发怒。
可她最后只是吐出四个字。
规矩如此。
这四个字,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灭了我所有的怒火,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规矩,规矩!你除了规矩还会说什么
我彻底被激怒了,口不择言地吼道。
你就是个被规矩束缚的木偶!没有感情,没有思想!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放肆!
一声怒喝从门外传来。
藏功阁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深色长袍、胡子花白的老头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
是大长老,凌墨山。
凌霜月的叔公,宗门里最恨她的老顽固。
他看到我,眼睛里立刻迸发出得意的光。
好啊!凌霜月!你竟敢深夜私会外人,擅闯禁地!
他一顶大帽子就扣了下来。
来人!将这个意图不轨的妖夫拿下,按门规严惩!
他身后那群弟子立刻围了上来,一个个凶神恶煞。
我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那些眼神,鄙夷、愤怒、幸灾乐祸,要把我生吞活剥。
凌霜月脸色冰冷,起身挡在我身前。
她面对着大长老,嘴唇动了动,却半天说不出一句有力的维护。
最后,她只是重复着。
他是我夫君。
这句话苍白无力,在大长老的咄咄逼人面前,像个笑话。
我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我不需要她重复我的身份。
我需要她为我辩解,需要她告诉我,我不是他们口中的妖夫。
可她没有。
她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座孤傲的冰山。
我自嘲地笑了。
陆渊啊陆渊,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3、
拿下!
凌墨山见凌霜月说不出话,更加得意,大手一挥。
两个弟子立刻朝我扑来。
就在他们的手要碰到我时,凌霜月终于动了。
她没回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藏功阁。
他是我请来的。
双修之事,无需向尔等报备。
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用震惊的表情看着她。
双修两个字从她这个清冷禁欲的宗主口中说出,冲击力太大了。
连那两个扑向我的弟子都僵在了原地。
大长老气得胡子都在发抖,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你……你……简直不知廉耻!
凌霜月没再理他。
她抓住我的手腕,强行带我离开。
她的手依旧冰凉,但抓得很紧。
回到我住的清风苑,她松开手,房间里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刚才在藏功阁,她说出那句话时,我心里有过一丝意外的波动。
我以为,她会跟我解释,或者道歉。
可她没有。
她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
这几日别出门。
然后,她就走了。
头也不回。
仿佛我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一个巨大的麻烦。
第二天,我发现我的院子外面多了两个守卫。
美其名曰保护我的安全。
实际上,是软禁。
我彻底火了。
离婚离不掉,现在连门都出不去。
一个二十一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历史学博士,还能被这封建落后的古代规矩给困死
我不信。
我冲进书房。
这是凌霜月特意为我准备的,里面堆满了各种典籍,大多是关于天衍宗历史的。
我之前嫌它们是故纸堆,看都懒得看。
现在,它们成了我唯一的希望。
我要从这些规矩里,找到打破规矩的办法!
我一头扎进书海,不分昼夜地翻阅。
我要自救。
4、
三天后,我顶着两个黑眼圈,终于在一本泛黄的《宗门规典》的角落里,找到了一行小字。
宗主配偶,品行端正者,可博览群书,辅佐宗主,以固宗门之本。
我拿着这本规典,像拿着尚方宝剑,大摇大摆地走出院子。
门口的守卫想拦我。
陆公子,宗主吩咐了,您不能出去。
我把书摊在他们面前,指着那行字。
看清楚,这是祖宗规矩。我是要去藏书楼辅佐宗主,你们拦我,就是违背祖宗规矩。担待得起吗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不敢再拦。
我昂首挺胸地走向真正的藏书楼。
那不是藏功阁,而是收藏了天衍宗千年历史、阵法、医术、地理等所有非武学典籍的地方。
我在里面找到了一本关于古代宗门阵法的孤本,看得入了迷。
书里记载的一种叫天干地支连环阵的阵法,和我研究过的古代战争中的一种军阵布局有异曲同工之妙。
正当我看得津津有味时,门又被踹开了。
又是大长老凌墨山。
他身后跟着一大帮人,气势汹汹。
好你个陆渊!竟敢偷学我宗门绝学!
他指着我手里的书,脸上是抓到现行的狂喜。
人赃并获!这次看凌霜月还怎么保你!
几个长老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把我架住,夺走了我手里的书。
大长老,这罪名可比擅闯禁地大多了,按规矩,当废去手脚,逐出宗门!一个跟班在旁边煽风点火。
凌墨山得意地点点头。
来人,给我用刑!
两个执法弟子拿着水火棍就朝我走来。
我心里一紧,但脸上却故作镇定。
就在棍子要落到我身上时,我突然大喊一声。
等一下!
我看着凌墨山,一字一句地问。
你们后山的水源阵法,是不是快失效了
凌墨山嗤笑一声。
胡言乱语!想用这种鬼话拖延时间
我没理他,继续说。
我看的这本书记载,天衍宗的护山大阵,其阵眼就在后山水源地。此阵法以百年为一轮回,近期将逢大劫,届时阵法衰败,水源地会产生毒雾。算算时间,就在这几日!
一派胡言!大长老怒斥,宗门大阵岂是你一个凡人能看懂的!
他正要再次下令用刑。
一个弟子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报——!大长老,宗主!不好了!
后山水源地突然出现大片毒雾,已经有好几位巡山弟子中毒昏迷了!
整个藏书楼,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我看到,站在人群后的凌霜月,那双总是冰封一样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除了冰冷之外的,极其复杂的情绪。
我挺直了腰杆。
知识,果然就是力量。
5、
毒雾危机,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凌墨山的脸上。
他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凌霜月快步走到我面前。
你,有办法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
我扬了扬眉。
办法嘛,自然是有的。
我故意拖长了音调,享受着全场焦点汇聚于身的快感。
但是,我一个‘意图不轨’的‘盗书贼’,现在可是待罪之身。怎么好意思插手宗门大事呢
我的话里带着刺,眼神直直地看着凌霜月。
她抿了抿唇,脸颊上似乎闪过一抹不自然。
她转身,面对所有人,声音清冷而坚定。
从现在起,由陆渊全权主持解决水源地毒雾之事。所有人,必须听他调遣。
宗主三思!凌墨山急了,他一个外人……
他是我的夫君。
凌霜月打断他,语气不容置喙。
我的决定,大长老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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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山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愤愤地甩袖站到一边。
我心里暗爽。
我根据那本孤本上的记载,指出毒雾的源头是阵法衰败后,一种伴生的毒草阴息草所致。
我迅速写下了一个用几种常见草药混合煮沸,以热气熏蒸来暂缓毒性的方子,并画出了修复阵法衰败节点的初步思路图。
危机暂时缓解。
我从一个即将受刑的罪人,一跃成为了拯救宗门的功臣。
那些之前对我横眉冷对的弟子,现在看我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敬畏。
晚上,凌霜月第一次主动来到了我的房间。
不是为了双修。
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递给我。
今天,谢谢你。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别扭。
我打开瓶子,一股清凉的药香传来,是上好的金疮药。我白天被那两个弟子架住时,胳膊被捏得生疼,已经青紫了一片。
她竟然注意到了。
我心里某个地方,似乎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但我没表现出来。
我盖上药瓶,看着她,慢悠悠地开口。
一句谢谢就够了
她蹙眉,你还想要什么
第一,我要在宗门内自由出入的权利,不能再有任何人监视我。
她沉默片刻,点了头。
第二,我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我要你,配合我演戏。
演戏
对,假装我们夫妻和睦,恩爱有加。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陆渊,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我要堵住那些悠悠众口。
凌霜月看着我,眼神里情绪翻涌。
过了很久,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我们的关系,从冰点,进入了全新的契约合作阶段。
我,似乎开始有点拿捏住这位高冷的女宗主了。
6、
合作协议达成后,我们开始了蹩脚的秀恩爱日常。
我给她写了一份长达三页的《夫妻相处守则》。
比如,守则第一条:每日三餐,需共同进食。
于是,每天饭点,凌霜月都会准时出现在我的院子里。
然后我们俩面对面坐着,一句话不说,默默扒饭。
那场面,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周围伺候的丫鬟们,一个个憋笑憋得脸都扭曲了。
守则第二条:宗主练功时,配偶需在一旁陪伴,并适时送上关心。
于是,她练剑时,我就捧着一盘从厨房顺手拿来的爱心点心,像个木桩子一样戳在旁边。
她一套剑法练完,收剑回鞘,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我赶紧递上点心。
老婆,辛苦了,吃块桂花糕。
她面无表情地看我一眼,拿起一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拿着那块桂花糕,又开始打坐调息。
我站在一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得想原地钻进地里。
但效果是显著的。
大长老一派的人,看到我们这副蜜里调油的样子,虽然恨得牙痒痒,却也抓不到任何把柄。
宗门里的风言风语也少了很多。
就在我以为日子可以这么相敬如冰地过下去时,麻烦找上门了。
天衍宗的百年宿敌,黑曜谷,派人送来了战书。
三年一度的论武大会,提前了。
赌注是两派交界处的一块盛产灵石的矿脉。
那块灵矿,对天衍宗至关重要。
黑曜谷这次有备而来,气势汹汹。
带队的人,是黑曜谷谷主的亲弟弟,号称鬼手的阵法大师,墨鸦。
他点名要和天衍宗文斗。
不比武功,比阵法。
消息传来,整个天衍宗都炸了锅。
天衍宗以武立宗,门内弟子个个都是能打的莽夫,对于阵法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东西,向来不屑一顾。
现在人家直接戳你短板,摆明了是来砸场子的。
长老堂里,一群老头子愁眉苦脸,束手无策。
我坐在末席,听着他们的唉声叹气,心里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的机会,来了。
7、
长老堂里,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那墨鸦欺人太甚!什么文斗,就是想让我们出丑!
可我们……确实没人精通阵法啊。
难道要把灵矿拱手让人
大长老凌墨山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我站了起来。
我来吧。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我身上。
惊讶,怀疑,还有毫不掩饰的轻蔑。
你凌墨山第一个发出嗤笑,陆渊,你别以为解决了水源地那点小麻烦,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这可是关系到宗门荣辱的大事,不是你哗众取宠的地方!
大长老说得对,我微微一笑,这确实不是哗众取宠的地方。
我走到堂中央的沙盘前。
黑曜谷送来的挑战书上,附了一道他们引以为傲的阵法题,‘九曲迷魂阵’,对吧
一个懂点皮毛的长老点头,没错,此阵变幻莫测,我等研究了半天,毫无头绪。
我拿起一根木杆,在沙盘上划拉起来。
这个阵法,出自一本早已失传的兵书《诡道十三篇》。
看似精妙,实则有三个致命的逻辑漏洞。
第一,它的生门与死门看似随九宫飞星流转,实则被一条暗线锁定,只要找到这条‘阵脉’,所有变化都是虚招。
第二,它的迷惑性依赖于视觉和听觉的干扰,只要封闭五感中的两感,以心神感应气流,阵法不攻自破。
第三,也是最致命的一点,此阵的发动,极度依赖地形中的一个‘气眼’。只要我们……
我抬起头,在沙盘上某处重重一点。
……在这里设下一个反制陷阱,不仅能破阵,还能让布阵者遭到反噬,当场重伤。
我一番话说完,整个长老堂鸦雀无声。
那些长老们看我的眼神,从轻蔑变成了震惊。
连凌墨山都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一派胡言!他憋了半天,还是那句话,失传的兵书你从哪看来的简直是拿宗门荣辱开玩笑!
我信他。
清冷的声音响起。
凌霜月从主位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
她看着所有人,眼神坚定。
这次论武,由陆渊全权指挥。
她转向我,补充了一句。
我夫君的智慧,胜过你们的蛮力。
那一刻,我感觉心里某个坚硬的角落,悄悄融化了。
我的宗主老婆,好像……有点帅。
8.
论武当天,天衍宗的演武场人山人海。
黑曜谷的人,个个黑衣黑袍,脸上带着嚣张的笑。
为首的墨鸦,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看着天衍宗这边愁云惨淡的长老团,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凌宗主,考虑得如何是直接认输,还是派人上来丢人现眼
凌霜月面沉如水,没有理他。
我作为军师,坐在她身后的帷幕里,通过一个特制的传声筒对她下达指令。
让他们开始。我的声音很平静。
凌霜月颔首,扬声道:开始吧。
墨鸦冷笑一声,亲自下场,在场地中央用特制的阵旗布下了九曲迷魂阵。
阵法启动,场中顿时飞沙走石,鬼哭狼嚎,普通人看一眼都觉得头晕目眩。
谁敢入阵墨鸦挑衅道。
我去!一个年轻弟子按我之前的吩咐,自告奋勇。
他在我指挥下,用黑布蒙上眼睛和耳朵,只凭一口气在阵中穿行。
墨鸦的脸色,从得意,慢慢变得凝重。
因为那个弟子,竟然真的在迷雾中找到了正确的路径。
破他的‘阵脉’。我对着传声筒说。
凌霜月将我的指令传达出去。
那名弟子拔出一把短剑,在某个看似毫无关联的方位,猛地刺入地下。
轰——
一声巨响,整个大阵的迷雾瞬间消散了一半。
墨鸦的脸色,白了。
不可能!
现在,启动陷阱。我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另一队早已埋伏好的弟子,在我之前指出的那个气眼位置,同时催动了内力。
噗——
场地中央的墨鸦,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萎靡地倒了下去。
黑曜谷的阵法大师,被轻松破解,并掉入我们设下的陷阱,输得颜面尽失。
天衍宗,大获全胜!
整个演武场都沸腾了!
年轻弟子们将我从帷幕后抬了出来,抛向空中,一遍遍地高喊着智囊、功臣。
庆功宴上,我被灌了不少酒。
回到房间时,已经有些头重脚轻。
凌霜月默默地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地为我端来解酒汤。
我喝着汤,借着酒劲,抬起头看她。
烛光下,她的脸柔和得不可思议。
今天,你让我全权指挥,就不怕我输了,你这个宗主之位不保
她看着我,目光灼灼,亮得惊人。
我的夫君,不会输。
我的心,被这句话狠狠撞了一下。
一股热流从心底涌上头顶。
我放下碗,站起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我凑过去,吻了她。
她的身体一僵,嘴唇冰凉而柔软。
但她没有推开我。
那个晚上,房间里的烛火燃了一夜。
我们完成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双修。
不再是功法,不再是规矩。
而是最原始、最真实的情感交融。
我抱着她温热的身体,第一次觉得,这个冰冷的世界,好像有了温度。
9.
那晚之后,我和凌霜月的关系发生了质的飞跃。
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冰山宗主,我也不是那个只想逃离的倒插门赘婿。
她会笨拙地学着关心我。
我生病时,她会整夜守在我床边,用她精纯的内力为我驱散寒气,比任何药都管用。
我研究古籍时,她会静静地坐在我对面,为我研墨,虽然好几次都把墨汁溅到了我脸上。
我们之间的气氛,不再尴尬,而是多了一种温馨的默契。
我甚至开始觉得,留在这里,一辈子陪着这个不善言辞却内心柔软的女人,似乎也不错。
然而,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我和凌霜月的日渐亲密,让大长老凌墨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他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终于找到了下口的机会。
他一直在暗中调查我的身世。
终于,他查到了我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爷爷。
我的爷爷,陆青山,竟然和天衍宗有过一段渊源。
并且,是以一个叛徒的身份,被逐出宗门的。
宗族大会上,凌墨山当着所有宗门长老和核心弟子的面,将一卷发黄的宗门档案摔在地上。
凌霜月!你还有何话说!
他指着我,声色俱厉。
此子,乃是当年盗走我宗门至宝《天衍心经》的叛徒陆青山之孙!
你与他成婚,根本就是一场引狼入室的阴谋!
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用震惊和敌视的目光看着我。
叛徒之后这四个字,像一座大山,狠狠压在我身上。
我百口莫辩。
因为我对我爷爷的过去,一无所知。
大长老,这其中或许有误会……凌霜月站出来想为我辩解。
误会凌墨山冷笑,证据确凿!更何况,我还查到,黑曜谷近期的异动,也与此子有关!我怀疑,他就是黑曜告派来的奸细,准备与黑曜谷里应外合,颠覆我天衍宗!
他最后一句话,更是诛心。
他勾结了黑曜谷,反倒把脏水泼到了我身上。
凌霜月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许多原本支持她的中立长老,也开始动摇了。
他们的眼神,在我和凌霜月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怀疑。
刚刚升温的幸福,瞬间被冰封。
我又一次,被推到了整个宗门的对立面。
10.
休夫!必须休夫!
将此獠拿下,严刑拷问!
请宗主以宗门大局为重,与此獠划清界限!
长老堂里,群情激奋。
凌墨山一脸得意地看着被逼到绝境的凌霜月。
所有人都等着她表态。
休掉我,是她保住宗主之位的唯一选择。
我也看着她。
我心里一片悲凉。
我以为,我们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和感情,就要在现实面前,被击得粉碎。
我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
只要她一开口,我就会自己离开,不让她为难。
凌霜月沉默了很久。
她缓缓站起来,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不信。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长老堂都安静了下来。
我相信我的夫君。
说完,她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拉着我的手,走出了长老堂。
那天深夜,她来到我的房间。
我以为她会动摇,会劝我暂时离开。
她却把一本封面已经看不出颜色、只有宗主才能翻阅的宗门密录,交到了我手里。
我相信你,不信宿命。
她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我也不信爷爷是叛徒。你从这里面,自己去寻找真相。
我接过那本沉甸甸的密录,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巨大的暖流包裹。
这个女人,她把她的一切,她的未来,她的信任,都赌在了我身上。
我还有什么理由不为她拼一次
我通宵翻阅密录,同时结合我爷爷留下的一些零散笔记。
一个被尘封了三十年的惊天秘密,被我揭开了。
当年,我爷爷陆青山并非叛徒。
他当时是宗门最有天赋的弟子,发现了《天衍心经》的一个致命缺陷,并找到了弥补之法。
但这个秘密,被当时忌惮他的师弟,也就是大长老凌墨山的父亲,凌振岳,偷听了去。
凌振岳将这个秘密泄露给了黑曜谷,想借刀杀人。
我爷爷为了保护宗门和心经的秘密,只能假装盗走心经叛逃,并带着弥补心法的关键信物,远走他乡,从此隐姓埋名。
而凌振岳,则摇身一变,成了揭发叛徒的功臣。
真相大白。
我和凌霜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与愤怒。
他们约定在三日后的祭天大典上动手。凌霜月告诉我她探听到的消息。
好。我冷静下来,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表面上,我被你‘关押’起来,以平息众怒。
暗地里,我们联络所有忠于你的弟子,准备在祭天大典上,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窗外,是黎明前最深的黑暗。
但我们知道,天,马上就要亮了。
11.
祭天大典,天衍宗最隆重的仪式。
高台之上,凌墨山当着所有弟子的面,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的罪行,要求废黜凌霜月。
此女不顾宗门安危,包庇奸细,早已不配为我天衍宗之主!
他振臂高呼,台下他那一派的弟子纷纷响应。
就在此时,数十个黑影从四面八方杀出,直扑高台和台下的核心弟子。
是黑曜谷的高手!
天衍宗瞬间陷入混乱。
凌墨山看着眼前的乱局,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狞笑。
他以为,他赢了。
大长老,你好像高兴得太早了。
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他猛地回头,看到了本应被关押的我,正悠闲地站在他身后。
他脸色大变,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扬起手中的一卷宗卷。
各位天衍宗的弟子、长老,请看清楚,这上面记载的,才是三十年前的真相!
我将凌振岳当年勾结黑曜谷,陷害我爷爷的证据,公之于众。
人群中爆发出更大的哗然。
与此同时,陷入混战的黑曜谷高手们,突然发现自己脚下亮起了无数符文。
一个巨大的阵法,将他们所有人牢牢困住。
这是……后备防御阵法!有长老惊呼,早就失传了,怎么会启动!
我微微一笑。
这正是我根据那本孤本,结合现代数学逻辑,改良并教会凌霜月的新阵法。
局势,在三分钟内,瞬间逆转。
不可能!凌墨山狗急跳墙,一把抓住身边一个年轻弟子,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都别动!不然我杀了他!
他面目狰狞地冲凌霜月吼道。
凌霜月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下一秒,她动了。
一道白光闪过。
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出剑的。
只听到当啷一声,凌墨山手中的长剑被击飞。
他握剑的手腕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他惨叫着倒在地上。
我和凌霜月,并肩站在高台之上。
她负责武力清场,将所有叛徒和黑曜谷余孽一一制服。
我负责揭露阴谋,安抚人心,公布真相。
我们两人,一个用剑,一个用计。
配合得天衣无缝。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我们身上。
我知道,这场战争,我们赢了。
12.
风波平定。
大长老凌墨山一派,被彻底清除。
黑曜谷经此一役,元气大伤,数十年内再无力来犯。
天衍宗,迎来了新生。
凌霜月站在高台之上,当众宣布废除多条不合时宜的祖宗规矩。
从今日起,天衍宗以能者为先,不分男女内外。
宗门资源,向所有弟子公平开放,择优而取。
一条条新规,掷地有声。
台下的年轻弟子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最后,她转过身,拉起我的手,高高举起。
她向所有人宣布。
陆渊,不只是我的夫君。
更是我天衍宗的智囊与功臣。见他,如见我。
弟子们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敬佩与信服。
他们心悦诚服地再次欢呼起来。
当晚,回到房间。
我从怀里掏出那张早已发黄、还带着折痕的休书,准备用烛火烧掉。
一只手却伸过来,拿走了那张纸。
是凌霜月。
我以为她要销毁它。
她却拿起笔,在那张休书的背面,认真地写下了四个字。
永不分离。
然后,她把那张纸重新塞回我的手里,抬起头看我。
她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又灿烂的笑。
像万年冰山,终于迎来了春暖花开。
我笑着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这下,是真的没法过了。
只能过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