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楔子
雨巷狐梦,枕边红毛
暮春的雨总带着股化不开的黏腻,苏清辞刚合上眼,鼻尖就萦绕起熟悉的潮湿气息——墙根青苔的腥甜,老槐树飘来的淡香,还有巷尾水洼里,那团赤狐发出的细弱呜咽。
这梦她做了十几年。
从扎着羊角辫的年纪起,每个雨夜,她都会踏入这条青石板巷。巷尾的水洼永远积着新雨,映着灰蒙蒙的天,而那只赤狐总蜷缩在水里,赤色皮毛被泡得发暗,像团被揉皱的小火苗,爪子扒拉着水面,呜呜的求救声细得像根线,勾着她的心。
她熟门熟路地蹲下身,指尖刚触到狐狸的皮毛,就被那股熟悉的暖意裹住——软得像晒过太阳的云朵,还带着点雨水的凉。小家伙从不咬人,只会顺着她的掌心往上爬,用湿漉漉的鼻尖蹭她的手腕,痒得她忍不住笑。
可今晚,不一样。
当她的指尖刚碰到那团赤色时,怀里的狐狸突然僵住了。它猛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没了往日的温顺,反倒盛着她从未见过的急切,像是在拼命提醒她什么。紧接着,一股刺鼻的腥气顺着风卷来,巷口的光线唰地暗了下去,像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挡住了天。
小心！
恍惚间,她好像听见一声清冽的男声。怀里的赤狐突然挣脱她的手,化作一道赤色流光,朝着巷口冲去。苏清辞心头一紧,刚想追上去,眼前的景象却猛地碎了——
窗外的雨还在敲打着窗棂,烛火摇曳着映出熟悉的帐幔。她喘着气坐起身,手不经意间扫过枕边,却触到了一团柔软的东西。
低头一看,她的枕边,竟静静躺着一撮赤色的狐毛。
毛丝细腻,暖得像还带着活物的温度,和梦里那只狐狸的皮毛,一模一样。
苏清辞捏着那撮狐毛,指尖微微发颤。窗外的雨还在下,巷子里的青苔似乎还在泛着湿光,而那个做了十几年的梦,好像从今晚开始,要长出不一样的枝丫了。
2
故梦缠骨,水洼狐影
暮春的雨,总带着一股子化不开的黏腻,淅淅沥沥打在青瓦上,溅起细碎的水花,也将苏清辞窗前那株老海棠浇得愈发娇艳。
她坐在梳妆台前,指尖捻着一方素色绢帕,目光却落在窗外那条青石板铺就的小巷——那巷子和她夜夜入梦的场景,竟有七分相似。
自她记事起,便总做一个重复的梦。梦里是个古朴的小村落,炊烟袅袅,鸡犬相闻,而她总站在一条窄窄的巷口,巷尾有一汪浅浅的水洼,雨后积的水,映着灰蒙蒙的天。水洼里,总有一只浑身湿透的小狐狸,赤色的毛黏在身上,像团被揉皱的火焰,小爪子在水里扑腾,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呜呜声,是在呼救。
每一次,她都会快步跑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小狐狸捧起来。小家伙不咬人,反而会用湿漉漉的鼻尖蹭她的掌心,暖乎乎的,带着点雨水的凉意。后来,梦里的小狐狸渐渐长大,会叼来甜甜的野果放在她窗台上,会在她被村里的恶犬追咬时突然窜出来,龇着牙将恶犬赶跑,甚至在她生病时,趴在她床边,用毛茸茸的尾巴给她暖手。
这梦太真了,真到苏清辞有时会恍惚——巷子里的青苔是不是真的滑脚小狐狸的毛是不是真的那么软直到十七岁这年的雨春,梦变了。
那天夜里,她又走进了那条小巷,却没看到小狐狸的身影。水洼里的水泛着诡异的黑,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底下蠕动。她正疑惑,突然一阵腥风扑面而来,巷口竟盘踞着一条水桶粗的大蟒蛇,玄黑色的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分叉的舌头嘶嘶地吐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苏清辞吓得腿都软了,转身想跑,却被蟒蛇的尾巴缠住了脚踝,猛地拽倒在地。剧痛传来时,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可就在这时,一道赤色流光从巷尾窜出,是那只长大了的狐狸！它比之前梦里更壮实,赤色的皮毛像燃着的火,一口咬在蟒蛇的七寸上,狐狸的叫声尖锐而凌厉,带着不惜一切的决绝。
蟒蛇吃痛,松开了苏清辞,转而和狐狸缠斗起来。苏清辞趴在地上,看着狐狸一次次被蟒蛇甩飞,又一次次爬起来冲上去,赤色的毛上沾了血,却半点不退。她想喊,想帮忙,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然后,她就醒了。
冷汗浸湿了中衣,窗外的雨还在下,苏清辞捂着胸口,心脏砰砰跳得厉害。这一次的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真实,那蟒蛇的腥气、狐狸的血味,仿佛还在鼻尖萦绕。
清辞,醒了吗该去给你王阿婆送药了。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
苏清辞定了定神,应了一声,起身换衣。她爹是村里的郎中,走得早,娘身体不好,家里的药铺便由她撑着。王阿婆是村里的孤老,前些天受了风寒,她每日都要去送药。
挎着药篮出门,青石板路被雨水打湿,果然和梦里的小巷一样滑。苏清辞走得慢,路过巷尾那棵老槐树时,忽然瞥见树下有一撮赤色的毛,像极了梦里狐狸的毛。她弯腰捡起来,毛很软,还带着点淡淡的暖意,不像是被雨水泡过的样子。
奇怪……苏清辞嘀咕着,将狐毛放进了药篮的夹层里。
送完药回来,路过村后的山林时,她忽然听到一阵呜呜的叫声,和梦里小狐狸的叫声一模一样。她心头一动,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只见山林深处的一块巨石旁,竟真的有一只赤色的狐狸,正咬着一只野兔,见她过来,狐狸停下动作,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没有丝毫畏惧。
苏清辞愣住了——这狐狸的眼神,太像梦里那只了,尤其是那双眼睛里的熟悉感,像是跨越了很久很久的时光。
是你吗她轻声问,声音有些发颤。
狐狸像是听懂了,放下野兔,一步步朝她走来,走到她脚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裤腿,暖乎乎的触感,和梦里一模一样。
苏清辞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狐狸没有躲开,反而将脑袋凑到她掌心,任由她抚摸。她的指尖触到狐狸的皮毛,忽然一阵暖流从指尖传来,涌入脑海,眼前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金色的宫殿,漫天的霞光,一个穿着白色神袍的女子,身边跟着一只赤色的狐狸,女子笑着,将一颗发光的果子喂给狐狸……
啊！苏清辞猛地回过神,头痛欲裂,那些画面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丝淡淡的怅然。
狐狸担忧地看着她,用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慰。
你到底是谁苏清辞看着狐狸,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就在这时,山林里突然刮起一阵狂风,腥气弥漫,和梦里蟒蛇带来的腥气一模一样！苏清辞脸色一变,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树丛里,一双猩红的眼睛正盯着她们,玄黑色的鳞片在树叶间若隐若现——是那条大蟒蛇！
快跑！苏清辞一把抱起狐狸,转身就往山下跑。她不知道蟒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梦,但她知道,必须赶紧离开。
蟒蛇在后面追,速度极快,腥风越来越近。苏清辞跑得气喘吁吁,怀里的狐狸突然挣扎着跳下来,转身朝蟒蛇冲去,嘴里发出凌厉的叫声。
不要！苏清辞想拉住它,却已经来不及。
狐狸和蟒蛇缠斗起来,和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赤色的身影在玄黑的鳞片间穿梭,一次次被甩飞,又一次次爬起来。苏清辞看着狐狸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赤色的毛被血染红,心像被揪着一样疼。她想起爹留下的药箱里有一把防身的匕首,赶紧从药篮里翻出来,朝着蟒蛇冲了过去。
她知道自己打不过蟒蛇,但她不能看着狐狸送死。就在她的匕首快要刺到蟒蛇鳞片时,蟒蛇突然转过头,尾巴一甩,重重打在她身上。苏清辞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撞在一棵树上,口吐鲜血,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清辞！
一声清晰的男声传来,苏清辞愣住了——这声音,像是从狐狸嘴里发出来的
她抬头望去,只见那只赤色的狐狸身上泛起一层赤色的光晕,光晕散去后,竟站着一个身着赤色锦袍的少年。少年眉如墨画,眼若琥珀,肤色白皙,嘴角却带着一丝血迹,显然是刚才打斗受了伤。
你……你是谁苏清辞撑着树干站起来,震惊地看着他。
我叫狐九渊。少年走到她身边,扶住她,声音温柔,清辞,我找了你很久。
找我我们认识吗苏清辞不解。
狐九渊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不远处还在扭动的蟒蛇身上,眼神一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是玄鳞老蛟,是来害你的。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赤色的玉佩,捏碎在掌心。玉佩化作一道光,将两人笼罩住。玄鳞老蛟见状,想冲过来,却被光罩挡住,只能在外面嘶嘶怒吼。
下一秒,苏清辞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窗外的雨还在下,刚才的一切,像是一场离奇的梦,可胸口的疼痛和狐九渊嘴角的血迹,都在告诉她,那是真的。
玄鳞老蛟为什么要杀我你到底是谁还有梦里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清辞一连串地问,心里的疑惑快要溢出来了。
狐九渊扶她坐在床边,自己则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清辞,你不是普通人,你的前世,是上古时期的灵汐神尊,掌管三界生机,是地位极高的神。而我,是你座下的赤渊狐君,我们……
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温柔和怅然：我们前世,本是心意相通的恋人。只是后来,你要历一场关乎三界安危的劫——神尊历劫,需转世为凡人,历经生老病死、爱恨嗔痴,若能顺利渡劫,神力会更上一层,若失败,则会魂飞魄散,三界也会因失去生机掌管者而陷入混乱。
我知道你历劫凶险,便想陪你一起转世,可你怕我受劫波及,将我封印在了上古神境,只留下一丝神识,让我在你历劫成功后,再与你重逢。可我不甘心,偷偷冲破了部分封印,带着记忆寻到了你这一世的轮回,却不敢贸然现身,只能潜入你的梦里,以小狐狸的身份守着你,护着你,也……
他看着苏清辞,眼神灼热：也想让你慢慢记起我。
苏清辞听得目瞪口呆,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前世竟是神尊,而眼前的少年,竟是她前世的恋人。梦里的一切,原来不是虚幻,而是狐九渊用神识编织的回忆,是他们前世相处的缩影——前世,她曾在寒潭边救下被玄鳞老蛟重伤的赤渊狐君,就像梦里她在水洼里救下小狐狸一样。
那玄鳞老蛟呢它为什么要杀我苏清辞追问。
玄鳞老蛟本是上古时期的堕神手下,当年堕神想颠覆三界,被你和众仙联手镇压。堕神不甘,便留下遗言,让手下在你历劫时动手,若能让你历劫失败,魂飞魄散,三界生机紊乱,他便可借机冲破封印,再次为祸三界。狐九渊的眼神冷了下来,玄鳞老蛟是堕神最忠心的手下之一,这些年一直潜伏在凡间,就是为了等你历劫的关键时刻,取你性命。
苏清辞沉默了,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平日里抓药、写字的手,前世竟能掌管三界生机她想起刚才玄鳞老蛟的凶相,想起狐九渊为了保护她受伤的样子,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责任感。
那我该怎么办她问,语气里多了几分坚定,我不能让堕神得逞,不能让三界陷入混乱。
狐九渊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欣慰：清辞,你果然还是当年那个心怀苍生的灵汐神尊。其实,你前世早就料到堕神会在你历劫时动手,所以在转世前,就悄悄在凡间布下了两处后手。一处是‘生机阵’,藏在你家药铺的后院,若你遇到危险,可启动阵法,暂时抵挡强敌；另一处是‘忆魂珠’,藏在村后的灵泉洞里,只要你拿到忆魂珠,就能恢复前世的记忆和部分神力。
我之前不敢告诉你这些,是怕你心智不稳,影响历劫。可现在玄鳞老蛟已经现身,再瞒下去,只会让你陷入更大的危险。狐九渊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图纸,递给苏清辞,这是生机阵的启动方法,你先记下来,我们今晚就去灵泉洞,取忆魂珠。
苏清辞接过图纸,看着上面复杂的符文,只觉得眼熟,仿佛很久以前就见过。她点点头：好,我们今晚就去。
3
灵泉寻珠,记忆归位
夜幕降临,雨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寂静的村落里。苏清辞和狐九渊悄悄出了门,朝着村后的灵泉洞走去。
灵泉洞是村里的禁地,据说洞里有灵泉,能治百病,但也有猛兽出没,平日里没人敢去。苏清辞小时候曾好奇地靠近过洞口,却被爹拉了回来,说洞里有不干净的东西,现在想来,那或许是她前世布下的防护,防止外人误闯。
走到洞口,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洞口被藤蔓覆盖,狐九渊走上前,指尖泛起赤色的光,轻轻一挥,藤蔓便自动退开,露出黑漆漆的洞口。
我走前面,你跟着我。狐九渊说着,掌心凝聚出一团赤色的火焰,照亮了前方的路。
洞里很宽敞,地面很平整,显然是人为修整过的。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前方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上刻着复杂的符文,和狐九渊给的图纸上的符文一模一样。
这就是忆魂珠的封印门。狐九渊停下脚步,对苏清辞说,需要你亲自启动符文,因为这是你前世设下的,只有你的血脉和气息才能打开。
苏清辞深吸一口气,走到石门前,按照图纸上的方法,将指尖按在符文的中心。她的指尖刚碰到石门,符文就亮起了金色的光,顺着她的指尖,蔓延到整个石门。金色的光越来越亮,苏清辞只觉得一股暖流从指尖涌入体内,脑海里再次闪过无数画面,比白天在山林里时更清晰——
她看到自己穿着白色的神袍,站在九重天的宫殿上,身边是狐九渊,那时的他还是一只赤色的狐狸,乖乖地趴在她脚边；她看到自己带领众仙,在三界边境与堕神大战,堕神的黑雾遮天蔽日,她举起手中的生机剑,金色的光芒划破黑雾,将堕神镇压在镇魔渊；她看到自己在转世前,将狐九渊封印在神境,含泪对他说：九渊,等我回来,我们再也不分开；她还看到玄鳞老蛟,那时的它还是堕神座下的大将,在大战中被她斩断了一只角,眼神里满是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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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苏清辞头痛欲裂,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狐九渊赶紧扶住她：清辞,撑住！这是忆魂珠在唤醒你的记忆,很快就好了！
苏清辞咬着牙,强忍着头痛,任由记忆在脑海里流淌。不知过了多久,头痛渐渐消失,金色的光芒也随之散去,石门缓缓打开。
石门后,是一个小小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颗拳头大的珠子,珠子通体莹白,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晕,正是忆魂珠。
苏清辞走到石台前,伸出手,轻轻握住忆魂珠。珠子入手温热,一股精纯的神力顺着她的手掌,涌入她的四肢百骸。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沉睡的神力正在苏醒,经脉变得通畅,五感也变得敏锐——她能听到洞外虫豸的叫声,能闻到远处山花的香气,甚至能感觉到三界各处传来的生机气息。
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多了几分神性的清冷和威严,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凡间少女苏清辞,而是上古灵汐神尊。
九渊。她开口,声音比之前多了几分沉稳,好久不见。
狐九渊看着她,眼眶瞬间红了。他走上前,轻轻抱住她：灵汐,我终于等到你了。
苏清辞回抱住他,心里满是暖意。前世的记忆清晰无比,她记得自己对他的心意,记得他们一起度过的时光,也记得自己封印他时的不舍。
让你等了这么久,辛苦你了。她说,语气里满是心疼。
不辛苦,只要能等到你,再久我也愿意。狐九渊松开她,眼神温柔地看着她,现在你恢复了部分神力,玄鳞老蛟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苏清辞摇摇头：玄鳞老蛟虽然实力不强,但它背后是堕神。堕神既然敢让它来杀我,肯定还有后招。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她走到石室外,看着洞外的月光,眼神变得凝重：我能感觉到,镇魔渊的封印松动了,堕神的力量正在渗透出来。玄鳞老蛟只是先锋,它的目的,或许不只是杀我,还有破坏村里的生机阵——我家药铺后院的生机阵,是我布下的第一道防线,若生机阵被破,堕神的力量就能更快地蔓延到凡间。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加固生机阵！狐九渊说。
苏清辞点点头,和狐九渊一起,快步朝村里走去。
回到药铺时,已是深夜,母亲已经睡熟了。苏清辞轻手轻脚地来到后院,后院里有一棵老桂树,生机阵的阵眼就在桂树下。她走到桂树下,指尖泛起金色的光,按在地面上。地面上,金色的符文缓缓亮起,形成一个圆形的阵法,阵法的光芒越来越亮,将整个药铺笼罩在其中。
这样一来,生机阵就加固好了。苏清辞收回手,松了口气,玄鳞老蛟若想闯进来,至少要费些功夫。
狐九渊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熟练地操控神力,眼里满是欣赏：灵汐,你还是这么厉害。
苏清辞笑了笑,刚想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不好！村里的生机气息在减弱！
她和狐九渊对视一眼,赶紧朝村外跑去。刚跑出村口,就看到村东头的方向,黑雾弥漫,腥气冲天——玄鳞老蛟正在破坏村里的生机！
只见玄鳞老蛟盘踞在村东头的田埂上,尾巴不断拍打地面,黑雾从它的鳞片间渗出,蔓延到田地里。原本绿油油的庄稼,接触到黑雾后,瞬间变得枯黄,失去了生机。村民们被惊醒,尖叫着四处逃窜,却有几个跑得慢的,被黑雾缠上,倒在地上,面色青紫,不知生死。
玄鳞老蛟！你敢伤我子民！苏清辞怒喝一声,手中凝聚出一把金色的长剑,正是她前世的生机剑。
玄鳞老蛟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猩红的眼睛里满是恨意：灵汐！你果然恢复了神力！不过没关系,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它说着,尾巴一甩,朝着苏清辞抽来。苏清辞举起生机剑,金色的光芒闪过,一剑斩断了玄鳞老蛟的尾巴尖。玄鳞老蛟吃痛,嘶嘶怒吼,喷出一口黑雾,朝着苏清辞袭来。
小心！这黑雾有剧毒！狐九渊提醒道,掌心凝聚出赤色的狐火,朝着黑雾烧去。狐火遇黑雾,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将黑雾烧得一干二净。
九渊,你护住村民,我来对付它！苏清辞对狐九渊说,然后提着生机剑,朝着玄鳞老蛟冲了过去。
玄鳞老蛟的实力比苏清辞预想的要强,或许是因为吸收了堕神的部分力量。它的鳞片坚硬无比,生机剑砍在上面,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它的速度也极快,不断用身体缠绕苏清辞,用毒牙撕咬。
苏清辞凭借着前世的战斗经验,一次次避开玄鳞老蛟的攻击,寻找它的破绽。她知道,玄鳞老蛟的七寸是它的弱点,但它的七寸被厚厚的鳞片保护着,很难攻击到。
灵汐,它的左眼！它的左眼没有鳞片保护！狐九渊一边用狐火击退靠近村民的黑雾,一边观察着玄鳞老蛟的弱点,大声提醒苏清辞。
苏清辞闻言,目光落在玄鳞老蛟的左眼上。果然,玄鳞老蛟的左眼周围没有鳞片,只有一层薄薄的膜。她深吸一口气,凝聚全身的神力,将生机剑举过头顶,金色的光芒汇聚在剑尖,然后猛地朝着玄鳞老蛟的左眼刺去。
噗嗤！
生机剑刺穿了玄鳞老蛟的左眼,黑血喷涌而出。玄鳞老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扭动起来,撞断了旁边的几棵大树。
就是现在！苏清辞抓住机会,纵身一跃,跳到玄鳞老蛟的背上,将生机剑狠狠刺入它的七寸。
吼——！
玄鳞老蛟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不再动弹。它身上的黑雾渐渐散去,田地里的庄稼,在生机剑的光芒照耀下,慢慢恢复了绿色。
苏清辞从玄鳞老蛟的背上跳下来,喘着粗气,神力消耗了不少。狐九渊赶紧跑过来,扶住她：灵汐,你没事吧
我没事。苏清辞摇摇头,看向村民们,大家怎么样
村民们围过来,纷纷道谢。刚才被黑雾缠上的几个村民,在生机剑的光芒照耀下,也慢慢醒了过来,只是还有些虚弱。
多谢神尊救命之恩！一个年长的村民跪下,对着苏清辞磕头,其他村民也纷纷跟着跪下。
苏清辞赶紧扶起他们：大家快起来,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她看着眼前的村民,心里满是欣慰。前世她掌管三界生机,就是为了守护这些生灵,这一世,即使转世为凡人,这份心意也从未改变。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黑雾从四面八方涌来,比玄鳞老蛟身上的黑雾更浓、更邪恶。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下来,让苏清辞和狐九渊都感到一阵窒息。
哈哈哈！灵汐,你以为杀了玄鳞老蛟,就能阻止我吗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黑雾中传来,正是堕神的声音,你的历劫还没结束,只要我在你历劫成功前杀了你,三界就会是我的！
黑雾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显现,身着黑色的长袍,面容狰狞,正是被镇压在镇魔渊的堕神。
苏清辞脸色一变：堕神！你怎么会冲破封印
封印堕神冷笑一声,灵汐,你太小看我了。玄鳞老蛟虽然没用,但它的死,也为我争取了时间。我已经吸收了镇魔渊的部分魔气,足够冲破封印,来到这里杀你！
他说着,伸出手,一道黑色的魔气朝着苏清辞袭来。苏清辞赶紧举起生机剑抵挡,魔气和金色的光芒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爆炸声。苏清辞被震得后退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堕神的力量,比她恢复的神力要强太多了。
灵汐,你现在只有部分神力,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堕神一步步逼近,放弃吧,让我杀了你,你还能少受点痛苦。
我不会放弃的！苏清辞坚定地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你伤害三界生灵！
她转头对狐九渊说：九渊,你带着村民们躲进生机阵,这里交给我。
不行！狐九渊拉住她,灵汐,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堕神。我们一起战斗！
九渊,听话！苏清辞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决绝,生机阵能保护村民,也能保护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让你有事。
狐九渊看着她的眼睛,知道她心意已决,只能点点头：好,我带你民们躲进生机阵。但你一定要小心,我会在阵里给你支援！
他说完,赶紧组织村民们朝药铺的方向跑去。堕神想阻拦,却被苏清辞用生机剑缠住。
堕神,你的对手是我！苏清辞说着,提着生机剑,朝着堕神冲了过去。
4
苍生为念,历劫飞升
堕神的实力远超苏清辞,每一次碰撞,苏清辞都会被震得气血翻涌。她的生机剑虽然能克制魔气,但她现在只有部分神力,根本无法发挥出生机剑的全部威力。
灵汐,你太弱了！堕神冷笑,一掌拍在苏清辞的胸口。苏清辞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撞在一棵大树上,口吐鲜血,生机剑也掉在了地上。
灵汐！阵里的狐九渊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想冲出去,却被生机阵的屏障挡住。
堕神一步步走到苏清辞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以为你能守护三界真是天真。今天,我不仅要杀了你,还要让三界变成一片炼狱！
他伸出手,黑色的魔气凝聚成一把魔剑,朝着苏清辞的胸口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阵里的村民们突然齐齐跪下,朝着苏清辞的方向,双手合十,嘴里默念着：请神尊保佑,请神尊救救三界！
一道微弱的金光从每个村民的身上升起,汇聚成一道金色的光柱,朝着苏清辞飞去。不仅如此,远处的山林里、河流边,甚至是三界的各个角落,都有微弱的金光升起——那是三界生灵的信仰之力,他们感受到了堕神的邪恶,感受到了苏清辞的守护,自发地为她祈祷。
金色的光柱源源不断地涌入苏清辞的体内,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神力在快速恢复,甚至比前世还要强大！脑海里的记忆更加完整,她想起了历劫的真正意义——神尊历劫,不仅是为了提升神力,更是为了感受凡间的疾苦,理解苍生的心意,只有心怀苍生,才能真正成为三界的守护者。
这是……苍生的信仰之力！堕神看着眼前的一幕,脸色大变,不可能！你怎么会得到这么多信仰之力！
苏清辞缓缓站起来,身上的白色神袍无风自动,金色的光芒围绕着她,生机剑自动飞到她的手中。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威严,身上的神力波动,让堕神都感到了恐惧。
堕神,你错了。苏清辞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村落,甚至传遍了三界,三界的生机,不是靠我一个人守护,而是靠每一个生灵的信念。你想毁灭三界,就要先过了苍生这一关！
她举起生机剑,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夜空。剑身上,浮现出无数生灵的虚影——有人类,有鸟兽,有花草树木,那是三界生灵的力量,汇聚在她的剑上。
这不可能！我不信！堕神疯狂地大喊,凝聚出所有的魔气,朝着苏清辞袭来。
苍生为念,生机永存！苏清辞轻喝一声,挥出一剑。金色的剑光划破夜空,与堕神的魔气碰撞在一起。这一次,金色的剑光势不可挡,瞬间击溃了魔气,朝着堕神斩去。
不——！堕神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被剑光斩成两半,化作一缕缕黑雾,消散在空气中。镇魔渊的封印,在堕神被消灭的瞬间,重新变得坚固起来。
黑雾散去,天空恢复了明亮,月光重新洒在大地上。苏清辞看着眼前的一切,松了口气,神力消耗过大,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狐九渊赶紧从阵里跑出来,扶住她：灵汐,你没事吧
我没事。苏清辞笑了笑,看着围过来的村民们,心里满是温暖,堕神已经被消灭了,三界安全了。
村民们欢呼起来,纷纷对着苏清辞磕头道谢。苏清辞扶起他们,轻声说：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们自己,是你们的信念,救了三界。
就在这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天门,天门打开,霞光万道,仙乐响起。九重天的仙人们纷纷现身,朝着苏清辞躬身行礼：恭迎灵汐神尊历劫成功,飞升归位！
苏清辞看着天门,又看了看身边的狐九渊,心里有了决定。她对仙人们说：我历劫成功,多亏了三界生灵的帮助,也多亏了九渊的守护。我想带九渊一起回九重天,不知各位仙家是否同意
神尊所言极是。领头的仙人笑着说,赤渊狐君对神尊情深义重,又护佑神尊历劫有功,理应随神尊一同归位。
苏清辞看向狐九渊,眼里满是温柔：九渊,我们回家。
狐九渊握住她的手,眼眶微红：好,我们回家。
村民们看着苏清辞和狐九渊一步步走向天门,虽然不舍,但也为他们感到高兴。苏清辞回头,对着村民们挥了挥手,然后和狐九渊一起,走进了天门。天门缓缓关闭,霞光散去,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但村民们知道,他们的神尊,已经回到了属于她的位置。
回到九重天的灵汐神尊殿,苏清辞恢复了神尊的身份,狐九渊也恢复了赤渊狐君的爵位。他们一起整顿三界秩序,修复被堕神破坏的生机,三界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闲暇时,苏清辞会和狐九渊一起,回到凡间的那个小村落,看看村里的变化,看看那棵老海棠,那条青石板小巷,还有巷尾的那个小水洼。村民们还记得他们,每次他们回去,都会热情地招待他们,给他们讲村里的趣事。
灵汐,你看,那就是我们第一次在梦里相见的地方。狐九渊指着巷尾的水洼,笑着说。
苏清辞看着水洼,想起了梦里的场景,想起了自己捧起小狐狸的那一刻,心里满是暖意。她靠在狐九渊的怀里,轻声说：九渊,谢谢你,一直陪着我,等我。
傻瓜,我们是恋人,我不陪你,陪谁呢狐九渊抱紧她,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一起守护三界,一起看遍三界的风景。
苏清辞点点头,抬头看向天空。九重天的天空,湛蓝如洗,白云朵朵,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她知道,只要有狐九渊在身边,有三界生灵的陪伴,她就能一直守护这份和平,一直幸福下去。
从此,上古灵汐神尊与赤渊狐君的故事,传遍了三界,成为了一段流传千古的佳话。而那个凡间的小村落,也因为曾是神尊历劫的地方,成为了三界生灵心中的圣地,每年都有无数生灵前来祭拜,感受那份来自神尊的、对苍生的大爱。
5
岁月静好,守护永恒
时光荏苒,百年光阴在三界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灵汐神尊殿的庭院里,那棵从凡间移栽来的老海棠开得正盛,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坐在石桌旁的两人身上。苏清辞穿着素雅的白色常服,手里拿着一卷古籍,正看得入神；狐九渊则坐在她身边,指尖玩弄着一片海棠花瓣,目光却一直落在她的脸上,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九渊,你又在发呆了。苏清辞合上古籍,无奈地看着他。
狐九渊笑了笑,伸手将她散落在耳后的碎发别到耳后：看你看得认真,不想打扰你。再说,看你比看什么都好看。
苏清辞脸颊微红,轻轻拍了他一下：都百年了,你还是这么油嘴滑舌。
对你,我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狐九渊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还记得百年前,在凡间的那个雨春吗你第一次在梦里救我,我就知道,不管等多久,我都能等到你。
苏清辞想起那段时光,眼里满是温柔：我也记得,你在梦里给我送野果,帮我赶恶犬,还有在山林里,你为了保护我,和玄鳞老蛟拼命。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只觉得你很熟悉,很亲切。
那是因为我们的缘分,早就刻在灵魂里了。狐九渊说,就算你转世轮回,就算你失去记忆,你的灵魂也能认出我。
苏清辞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百年间,他们一起守护着三界,处理过不少棘手的事情——有妖族作乱,有仙门争斗,还有凡间的天灾人祸,但每一次,他们都携手面对,从未分开过。
对了,凡间的那个小村落,最近怎么样了苏清辞忽然问。
我昨天让下属去看过了,一切都好。狐九渊说,村里的人还记得我们,他们在村头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我们的名字,说我们是他们的守护神。村里的孩子们,还会听老人们讲我们的故事呢。
苏清辞笑了：那些村民,真是可爱。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再回去看看吧,我想再尝尝王阿婆做的桂花糕。
好,都听你的。狐九渊宠溺地说。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仙官匆匆走来,躬身行礼：启禀神尊、狐君,三界边境出现异动,有一股不明的黑气在蔓延,已经影响到了边境的妖族部落。
苏清辞和狐九渊对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们起身,朝着殿外走去：带我们去看看。
三界边境,原本生机勃勃的森林,此刻却笼罩在一股淡淡的黑气中。树木的叶子变得枯黄,妖族部落里的小妖们,一个个无精打采,有的甚至病倒在地,面色青紫,和当年玄鳞老蛟带来的黑雾症状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
这黑气……不是堕神的魔气。苏清辞蹲下身,指尖凝聚出一丝金色的神力,触碰了一下黑气。神力与黑气碰撞,黑气没有被驱散,反而腐蚀了她的神力。
好诡异的黑气。狐九渊皱起眉头,它能腐蚀神力,还能吸收生机,比堕神的魔气更难对付。
看来,三界又要面临新的挑战了。苏清辞站起身,眼神坚定,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携手,只要三界生灵同心,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
她转头对仙官说：传令下去,让众仙门各派弟子前来支援,帮助边境的妖族部落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同时,派人调查黑气的来源,务必查清这黑气到底是什么,是谁在背后搞鬼。
是！仙官领命,匆匆离去。
狐九渊握住苏清辞的手：灵汐,这次的黑气不简单,我们要小心。
我知道。苏清辞点点头,但我不会退缩。守护三界,是我的责任,也是我们的责任。
她看着眼前枯黄的森林,看着病倒的小妖们,心里满是心疼。她举起手,金色的神力缓缓散发出来,笼罩在妖族部落的上空。虽然神力会被黑气腐蚀,但她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小妖们驱散身上的黑气,为森林注入一丝生机。
狐九渊也跟着释放出赤色的狐火,狐火虽然不能驱散黑气,却能阻挡黑气的蔓延,为苏清辞争取时间。
众仙门的弟子很快就来了,他们按照苏清辞的吩咐,帮助妖族部落转移,调查黑气的来源。三界的生灵们也纷纷行动起来——凡间的人类祈祷风调雨顺,妖族们团结一心抵抗黑气,仙门弟子们舍生忘死,整个三界,再次凝聚起一股强大的力量。
经过三个月的努力,众仙终于查清了黑气的来源——是三界之外的虚无之境泄漏出来的虚无之气。虚无之境是一个没有生机、没有时间的地方,里面的虚无之气,能腐蚀一切生命和神力。而虚无之气之所以会泄漏,是因为虚无之境的屏障出现了裂缝。
虚无之境的屏障,需要用三界最精纯的生机之力和信仰之力才能修复。苏清辞对众仙说,我会用我的生机之力作为引子,九渊会用狐族的本源之力辅助我,还需要各位仙家,以及三界生灵的信仰之力,一起修复屏障。
我们愿意！众仙齐声说。
修复屏障的仪式,在三界的中心举行。苏清辞站在最中间,狐九渊站在她身边。苏清辞释放出全身的生机之力,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化作一道光柱,朝着虚无之境的方向飞去。狐九渊释放出赤色的本源之力,融入金色的光柱中,让光柱变得更加坚固。
众仙也纷纷释放出自己的神力,融入光柱。三界的生灵们,再次自发地祈祷,信仰之力汇聚成无数道微光,朝着光柱飞去。
金色的光柱越来越粗,越来越亮,最终触碰到了虚无之境的屏障。屏障上的裂缝,在光柱的照耀下,一点点被修复。虚无之气的泄漏,也渐渐停止了。
当最后一道裂缝被修复时,苏清辞和狐九渊都松了口气,神力消耗过大,两人都有些虚弱,但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欣慰的笑容。
成功了！众仙欢呼起来。
苏清辞看着欢呼的众仙,看着三界恢复生机的景象,心里满是满足。她知道,只要三界生灵同心同德,只要她和狐九渊携手并肩,就没有任何困难能打倒他们,三界的和平,会永远延续下去。
回到九重天的神尊殿,苏清辞靠在狐九渊的怀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狐九渊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辛苦了,灵汐。
不辛苦。苏清辞轻声说,只要能守护三界,能和你在一起,再辛苦也值得。
狐九渊低头,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守护三界,一起看遍三界的春夏秋冬,一起度过无数个百年。
苏清辞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窗外的老海棠,依旧开得娇艳,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他们的身上,就像岁月静好的见证。
从此,灵汐神尊与赤渊狐君,继续守护着三界的和平,他们的故事,也在三界不断流传,成为了永恒的传说。而那个凡间的小村落,依旧是三界生灵心中的圣地,每年都会有无数生灵前来,聆听那段关于守护、关于爱、关于苍生大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