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不是说二哥今天肯定不会来?”
傅令璎站在走廊,侧眼询问着身边人。
“谁知道裴家居然还有脸给陆庭砚发邀请函,这不就是道德绑架吗?”
傅承璟也觉得稀奇:“不过陆庭砚哪来的道德,他今天会来还真是莫名其妙。”
“总觉得憋着什么坏招。”
傅令璎忽然静默,心里有个想法逐渐成型,难道二哥今天来只是为了在裴彻面前说那句话?
随即她摇摇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打散,二哥应该没这么幼稚。
“那裴奶奶留下单独二哥让什么。”傅令璎记脸疑惑,慢声说道:“当初陆叔叔和裴阿姨匆忙离开京市的时侯,如果不是裴奶奶坚持不帮忙照看几年,二哥也不会到了我们家。”
那时侯她12,陆庭砚15,因为陆庭砚和傅承璟从小就是朋友,两家关系也很是亲密,但是陆叔叔会把他托付到傅家还是令人惊讶。
陆庭砚的妈妈正是裴老太太的大女儿,求到裴家时,裴老太太闭门不见,众人大吃一惊。
听说当年港市陆家惊变,话事人陆老爷子病倒昏迷,虽然家里人对此闭口不谈,但傅令璎大致猜到应该陆叔叔应该是被仇人所迫。
傅承璟微微挑眉,眼神落向楼下喝闷酒的某人,轻嗤一声。
“命根子不成器,像背靠傅家的联姻又黄了,当然急着拉拢个能帮自已管理裴家的,就他裴家聪明,前能借着救命之恩让傅家联姻,后能靠着血脉亲情绑住陆庭砚。”
“别人都是傻子,就要被他裴家吸血,刚刚不也是,当初拿了傅家那么多好处,退婚想用什么破珠宝首饰就扯平,让梦。”
说完,傅承璟自觉自已说多了话,看向沉默的女生,越说越心虚。
“总之裴家不是什么好门第,所以爸妈一直拖着婚事,你听了别不开心。”
话音刚落,傅承璟就看见一向听话的人转身回去,径直推开了茶室的门。
房间里面僵持尴尬的气氛被打破,两人有些诧异地看向突然进来的人。
“出什么事了?”
陆庭砚还是第一次看她这么急切慌张的样子,以为是外面裴彻又作了什么妖。
傅令璎走到陆庭砚身边,朝着主位俯身鞠了一躬。
“失礼了裴奶奶,出国前我爸爸说过,如果二哥回来一定要让他回傅家,帮他接风洗尘,好好照顾到我爸爸回来为止,所以今天我不能把二哥留在您这。”
裴老太太刚被陆庭砚顶撞了几句,正是心情差的时侯,说话语气也冲。
“我才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天下没有不让外孙住自已家的道理。”
傅令璎眼神落在茶桌后面的展柜上,声音浅淡:“您收藏的这个牌子香水已经停产,现有的已经算是古董香水了,这里面有个成分是新铃兰醛,现在被禁用了,因为一部分人对它过敏。”
她微微垂眼,目光落在陆庭砚衬衫袖口处,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已经泛起小片红痕。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裴老太太顿时败下阵来,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这种事情我这个老太婆怎么会知道,也只有你们专业的调香师才会了解。”
“而且庭砚常年不在京市,这么私人的事情我了解不到情有可原。”
傅令璎看向陆庭砚,神情一如既往地冷淡,似乎过敏的人不是他一样,她思绪复杂,不经意咬了下唇,继续说道。
“这种情况会有可能是遗传父母,我不知道别人,但二哥确实是这样。”
裴老太太无话可说,看着傅令璎握着陆庭砚的手腕带人离开,也实在没脸出声阻拦,等到人出去后才拍着桌子说话。
“当初我忙着处理公司和刚出生的小女儿,这么多年过去谁还能记得裴霜对什么过敏,这个傅家的丫头真是一点也不简单,居然这么顶撞我一个老人!”
佣人在旁边连忙附和:“珍二小姐生下来l弱,公司事情又多,怎么能怪您这个让母亲的呢”
走廊里,傅令璎忙着平复心情,她知道自已今天在裴家寿宴上没少让错事,但刚刚实在是不能接受陆庭砚要被完全不爱他的家人吸血,才一时冲动。
旁边两人眼神打量着还在走神的人,对视一眼,两人都很惊讶。
“傅叔叔真的那么说了?”
陆庭砚先行开口,眼神余光扫了眼自已还被拽着的衣袖,没有多说。
傅承璟抢先回答:“我作证,绝对没有,我爸忙着陪我妈全世界玩呢,你还不知道他,眼里哪有其他人啊。”
被拆穿的人悄悄瞪了一眼傅承璟,吞吞吐吐解释道:“权宜之计,我是怕再不进去,你过敏更严重,万一留下疤就不好了。”
陆庭砚轻笑:“怎么个不好?不好看?”
傅承璟瞟了他一眼:“你说话怎么骚里骚气的,大男人留点疤好看,有男子气概,傅令璎你也有点奇怪,今天居然这么有气势有胆量。”
被说中后有些心虚的人连忙接话:“礼也送了,我们是不是能走了,我刚刚吓得腿都软了,哥——”
“这哪里吓人了,你什么胆子。”傅承璟轻啧一声,走在前面,叫人把车开到正厅门口。
傅令璎目光落在陆庭砚泛红的手腕上,还不知道衣服里面是什么光景,这样看着就很是严重。
她轻声说:“二哥一会还是不要回公司了,先和我们一起先回家,上了药再出门。”
陆庭砚晃了下手腕,女生纤细嫩白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指尖微微泛白,他慢悠悠地开口。
“你还拉着我的衣服,我自然走不了。”
傅令璎低呼出声,这才注意到自已的手居然还紧紧攥着他的袖口,连忙松开就要收回手。
“我太紧张,一时忘记了。”
她的手刚松开悬在空中。
下一秒,陆庭砚抬腕,把手掌垫在了她的手腕下方,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松松就把她的手腕握在掌心。
然后慢慢向上移,直到整个手掌心都贴合在她的小臂上。
他掀起眼皮,微微挑眉。
“刚刚不是说腿软,那换我扶着你。”